功德业果心经,既修善又修恶,若是心志不够坚定,很容易迷失自我本心。
不过,赵硕显然不会被这般问题困扰,他既没有变成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也没有变成只知仁义道德的曰夫子,他很清晰的认识到,善恶随心所欲、尽皆真实本心,雨露雷霆无所顾忌、全是应有手段。
这般情况下,赵硕的心思也是极为清晰明了,在将第一道业果金轮凝聚完整后,却是暗道一声:
“俺之前还以为,俺让摩妤婕脱困而得到的业果之力,应能超过俺释放戾宗亡魂得到的功德之力,在将第一道业果金轮凝聚完整的同时,至少还能多凝聚出一道业果金轮来,现在看来,明显差了许多。”
想及此处,赵硕目光连连闪动,却是将当中原因想了个透彻:
“摩妤婕毕竟只是刚刚脱困,才开始参悟天道突破魔后,还未率魔族大举入侵地面,故而俺让摩妤婕脱困,只是将人族置身在可能的危机中,这次增加的业果之力,来源只是针对这个可能而已。”
“这般看来,待摩妤婕真个儿修炼到了魔后、并率魔族大举入侵,俺才会得到追加的、更多的业果之力,而魔族在摩妤婕带领下、对人族做出的伤害越多,为俺追加的业果之力也是越大。”
想通此节,赵硕心下却是苦笑一声:
“若是果真如此,那么只要摩妤婕带领魔族将人族灭亡,俺说不定能成为第一个将业果金轮修炼圆满之人,那可便是真正的恶贯满盈了。”
正如赵硕所想,摩妤婕是因他才摆脱镇压,那么摩妤婕做下任何罪孽,也会有因果相关的恶业算到他的头上。
因此,若是摩妤婕带领魔族将人族灭亡,那么赵硕必将得到极其庞大的业果之力,说不定能将业果金轮完全修炼圆满。
而功德业果心经,乃是东海光明岛大光明寺的高僧、在不知多少年前创出,理论上可以凝聚出功德业果金轮各九道,若是修炼圆满、且本身境界也是不低的话,那么在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发挥出毁天灭地的恐怖威能。
但至今为止,便是包括将此心经创出的那位高僧在内,没有任何人曾将此心经修炼圆满,哪怕是单独的功德或业果金轮,也没有任何人能修炼圆满,赵硕若是真能将业果金轮凝聚出九道,那也真是史上第一人。
当然,赵硕现在虽说有希望成为史上第一人,但他当然不会真个儿这般去想,却是暗道一声:
“此番俺为求脱身,帮纯阳仙宫出了个应对之策,但纯阳仙宫定不会因此放过俺,而且他们反会因俺知晓了他们的秘密,对俺杀心更浓,因而俺同纯阳仙宫,乃是根本无法化解的死敌。”
想及此处,赵硕眼中光芒一闪,暗暗下了决心:
“俺今日能给纯阳仙宫支招,避免其事机败露,他日也能想到办法,拆穿其真面目,如此,俺一旦想出办法,便应迅速落实,将摩妤婕埋在人族中的钉子拔起再说!”
而正在这时,那山河砚的声音,却是满带着讶异道:
“小家伙,没料到你竟然修炼了功德业果心经,看你现在这般情况,难道是因摩妤婕一事得到了业果之力?”
赵硕此刻仍然还在山河砚腹中、随着山河砚在地底穿梭,山河砚自然将赵硕身上发生的变化看了个分明。
而赵硕见山河砚识得功德业果心经,却是颇有些惊奇道:
“前辈,你竟然也识得功德业果心经?”
山河砚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极为得意道:
“人族尚在茹毛饮血之时,仓颉圣人用老夫造字,老夫便由造字的庞大功德而生,起源起早,可谓见证了人族的成长壮大,若说见识多广,估计也只有钻木燧、药王铲这几个老家伙能与老夫相比,老夫自然识得功德业果心经。”
山河砚虽说是在倚老卖老,但说的确实是实话,赵硕便也是苦笑一声道:
“前辈眼光极准,俺这功法,确实是机缘巧合之下学来的功德业果心经,此番也的确是因俺让摩妤婕脱困,增加了大量业果之力,这实在是让俺汗颜无比呐。”
山河砚这怪老头看赵硕倒是极为顺眼,听得赵硕说这般说话,却是呵呵笑道:
“小家伙,在此之前,你能将功德金轮凝聚出了一轮半,远远超过了业果金轮的凝聚程度,可见你的确立身端正,此番让摩妤婕脱困,也只是无心之失,你无须为此而烦恼。”
赵硕当然不是真个汗颜无比,而他听得山河砚没有追究此事,便也转移话题道:
“前辈,看你的行进方向,似乎不是要带俺直接回到九幽冥地?”
正如赵硕所说,山河砚带着他从摩妤婕闭关之处离开后,并不是直直向上回返,而是看准了另外的方向行进,并已是在地底穿梭了颇多时间,像是要将他带到一个颇远的所在。
不过,对于赵硕的疑问,山河砚此番却是卖了个关子道:
“小家伙,莫要心急,老夫曾说过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办,此番便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到时将事情一并交代你知。”
赵硕闻言,也只能苦笑点头,却是想起一事道:
“前辈,能否将俺受到的镇压之力清除,这方砚台虽说是俺放出,但俺却不能将其操控,还受到了它几次镇压。”
山河砚闻言一奇,却是有些发怒道:
“这小砚台虽然是老夫的仿品,但一点也不像老夫这般稳重,不仅不尊重老人家,还嘴馋得紧,现在看起来,性格还极其乖张,竟然会镇压主人,实在太顽劣了一些。”
赵硕听见山河砚自称稳重,不由心下无奈到了极点,却听得山河砚更是大怒道:
“你这小砚台还敢狡辩,即便这小家伙修为低微了些,但他既然是你的主人,你便应老实为他操控,你反去镇压他,不是顽劣是什么!”
山河砚仿品之中也有灵性,但赵硕平时根本不敢与其接触,怕引起这仿品真正主人的注意,不过山河砚倒没有这些顾虑,现在明显是在与仿品中的灵*流。
不过,虽然山河砚斥责仿品是在狡辩,但片刻之后,却是怒气渐消道:
“原来你这小砚台,并不是为这小家伙所有,乃是被人抛弃,方才到了这小家伙手中,灵性中还有着原主人的意识,难怪也不听这小家伙操控。”
而这句说完,山河砚却是叹息一声道:
“你这小砚台也真够惨的,老夫先前只看出,你原本是神皇之宝,被人重新炼化为元皇之宝,便连外形也是被炼为玩物一般,没料到你还会被抛弃,你的原主人究竟是谁,竟然这般嫌弃你?”
这山河砚仿品的真正主人,乃是那一击摧毁戾宗的恐怖存在,而这位恐怖存在,在用这山河砚仿品摧毁戾宗后,便将其丢在了灵鹫谷中不管不问,甚至当赵硕将其收取时,也没有将其收回,果是将其抛弃了一般。
赵硕自然知道这山河砚仿品的来源,但他却是不知,这仿品竟然曾经是神皇之宝,后来被炼跌了一阶,不由心中惊讶到了极点:
“神皇之宝明显比元皇之宝高阶,若是这山河砚仿品,当真是被由高阶炼到低阶,也显得太过无聊了一些,那位恐怖存在,为何会这般去做?”
赵硕正百思不得其解,却是听得山河砚又是叹了口气道:
“原来如此,你竟然被卷进了这样大的一番是非之中,以至于成了原主人的牺牲品,也实在是可怜了点。”
山河砚同仿品之间的交流内容,赵硕完全无法知晓,听得山河砚口中说得玄乎,却是有些好奇道:
“前辈,你同你这仿品究竟在说何事,倒是让俺一头雾水,能否说与俺知?”
赵硕这句说完,却听得山河砚斩钉截铁道:
“不行,你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