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香奈儿公司大楼,思戴芬静静地搂着好朋友的肩膀:“丽亚,这……没什么的。还有其他的机会,不是吗?”
格洛丽亚微微低着头,使劲的眨眨眼,把眼中的泪水强行逼迫了回去,向好朋友挤出一丝微笑:“是啊,还有机会的。哦,对不起,我忘记说恭喜你了。”
看着她这副表情,思戴芬也没有了被选中的开心:“……汤姆?汤姆?”
在两个人身后站立的一个男人缓步走了过来:“是的?”
思戴芬有心为格洛丽亚再争取一番,却也知道,汤姆只是经纪人,而且是经纪人公司混的很不得志的一个,在老板面前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更不用提什么其他的服装设计师了。只得狠狠地一跺脚:“汤姆,只能选择一些莫妮卡和威莉那样飞女孩儿吗?我是说,即使是香奈儿这样的公司?”
她的话说得不清不楚,不过,.身为她的枕边人,汤姆还是能够明白的,撩起眼皮看了边的格洛丽亚,他也觉得有点可惜:挺漂亮的女孩儿,可以说容貌在他掌握的女孩儿当中的第一流的,只是因为身体偏瘦,个性又有点……冷傲,所以才得不到机会。偏偏又是那种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型,简直是让人为难!
犹豫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丽亚,如果有人问起来的话,我绝对会否认今天说过的话。”
“诶?”格洛丽亚脑筋转得飞快:“是的?”
“你知道莫妮卡和威莉,艾玛她们吗?”
“……”格洛丽亚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怒色,纽约时装界最最红透半边天的模特谁不知道?问这个干什么?
“那么,你知道吗?她们当初和你一样,也是很普通的.芭蕾舞演员,对不起,甚至不算演员,是学员。只不过比更多人更早的学到了这种神奇的步伐,现在就取得了这样的成功?”
“是的,我知道这件事。似乎是一个日本人做出来的?”
“正是!”汤姆点点头:“他叫艾克。现在在上城区的第七.大街开了一家品牌屋,当然,也是在进行服装的展示和销售。不过,我想他也有可能会需要一些模特的。如果……你认为可以和日本人合作的话,不妨去找他一次。也许,他会给你一个机会呢?”
“日本人?”格洛丽亚心里打了个突:“您是说,让我和.日本人合作?这就是您,身为一个模特经纪人给我开出的主意?”
“嘿!丽亚,我只是.在就事论事而已。不喜欢的话,就算了。思戴芬,亲爱的,我们走啵?”
思戴芬一摆手:“我要先把丽亚送回去。”
“哦,不,不需要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格洛丽亚推了好朋友一下:“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别为我耽误了试装和演出。”
“你确定?”
“是啊是啊,我确定。”
送走了思戴芬,格洛丽亚信马由缰的在纽约城中转悠了起来,1月底的天气还很冷,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坐了几分钟的时间,她就觉得双腿都要被冻僵了。赶紧站了起来。
缓步在纽约街头走着,挥走了几辆过来的出租车,真见鬼,我连做出租车的钱都没有了!肚子里饿得咕咕叫,很显然,早上起来补充的热量早就消化干净了。
漫无目的的在路上溜达着,猛的抬头竟然来到了上城区第七大街?汤姆说的那个什么日本人就是在这里吧?也许,为了填饱肚子,也可以考虑和他合作一下?心里想着,眼睛在街边的店铺浏览,很快的,艾克品牌屋的招牌映入了眼帘。从门外看过去,没有一般类似商店那样的巨大的橱窗,大门口静悄悄的,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有一两个行人在街边经过,却连向里面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呢!
格洛丽亚不再犹豫,推门走了进去。里面和外面看到的一样,到处一片静悄悄,几个女孩儿或坐或站,正在用最低的声音聊天,大厅的一角放着衣服架子,上面挂满了服装,服装上缀着小小的白色的布条。格洛丽亚虽然经历的演出不多,却也大约知道,这是用来为客人量身定做,只等来取货的。衣服的旁边是一扇布帘,不用问,这是更衣间,鹅黄色的布帘刷洗的非常干净,离近了可以闻到一阵洗涤剂的香味。
再把脸扭到旁边,她楞了一下,一个男人站在大幅的画板前正在用铅笔作画,看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模特或者参照物,也不知道他在画什么。一张亚洲人的面庞,容貌倒是蛮清秀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画板,手和夹在指间的铅笔像是凝固在了空气中,一动不动。
“对不起?”
一声呼唤吵醒了大厅中的几个人,一个女孩儿中断和朋友的谈话,跨步走到她面前:“是的,女士?有什么我可以帮助您的吗?”
格洛丽亚脸一红,这种没有经过任何介绍就自己找上门的行动怎么说也是不好意思的:“我想,找一下来自日本的设计师艾克先生。”
“有……”
“行了,桃乐丝小姐。我来吧。”艾飞走到格洛丽亚身前,向她伸出了手:“您好,我就是艾克。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冻得,格洛丽亚脸色一片通红:“我是……格洛丽亚.帕特洛,我想,哦,我是劳伦斯舞蹈学院的学员,我想,您可能会,可以需要一个模特,为您的……”
艾飞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模特?谁和您说我需要模特了?”
“对不起,”格洛丽亚心中一片冰凉:“打扰您的时间了,再见。”
“对不起,请等一等。”艾飞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儿一派楚楚可怜的容颜,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忍,猛在拦了她的身前:“帕特洛小姐是吧?对不起,我无意失礼,只是,……我最近确实没有模特的需要。不过,如果您认为可以的话,我想,我可以为您安排一个……展示模特的位置。”
“展示模特?”
“简单的说就是,在我的品牌屋中,由您穿上我设计的服装,为客人做展示。”他回头指了一下满屋子的服装:“我想您也看见了吧?我有很多很多的服装,当然,更多的是一些为客人定做的产品,不过也有一些是我新设计的产品样式,这就需要您这样的**模特的。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正式的模特。而不是那些衣服架子。”
他说到这里,格洛丽亚已经听明白了:“我懂了,就是用活人做衣服架子?”
艾飞扑哧一笑:“千万不要在大街上说这样的话,否则的话,警察一定会以为我是在做活人解剖呢!你知道,自从41年之后,美国人对日本人就没有什么好感了。”
“咯咯咯咯!”大厅中的一群女孩儿同时大笑了起来。就连格洛丽亚,也为之莞尔。
“怎么样,能答应吗?”
“那么,我的工作时间和工作报酬呢?”
“每周5天工作。上午两个小时,从9点20分到11点20分,下午两个小时,从13点30分到15点30分。这是冬季的时间,夏季的时间安排,会在下午时间延长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具体的,我会和您协商。嗯,至于工作报酬嘛始的一个月时间中,会给您360美金一个月,如果您的表现可以让我满意的话,从第二个月开始,上涨为400美金一个月。”
“你在开玩笑?”
“我知道,每天4个小时,每周20小时,每月80小时,这样的价格不能算很高。如果您觉得不满意的话,我可以,我们可以再商量的。”
格洛丽亚扑哧一笑。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修长的身材,明媚的五官,一头红褐色的长发在披散在颈后,只是因为脸上没有什么笑容,显得有点不好接近,这一次微笑起来,立刻让她变得明媚照人!
“诶?怎么了?”
“是不是……我是说,如果我每一次说‘你在开玩笑?’的时候,您都会主动提出为我加薪,那简直是太幸福的一件事了!”
艾飞楞了一下:“您是说?”
“我同意您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签约?”
“还有一些细节问题。请和我过来一下。”领着女孩儿到自己的画板前,给她搬来一把椅子:“帕斯顿小姐是吧?我有一些问题要问您,当然,我相信像您这样的女士一定能够很容易的通过的。索菲亚?”
“是的?先生。”
“给我拿一张表格来。”
“是的。”
拿过表格,艾飞就放在了画板上。姓名,地址,年龄,身高,体重,联系电话,有无不良嗜好,有无男朋友,有无签约的经纪人公司等情况问了个底掉,又把填好的表格交给她:“您看一下,如果觉得可以的话,请签上您的名字。”
格洛丽亚接过表格,认真的看了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咕咕咕咕咕!”一阵雷鸣般的响声传来,让女孩儿的脸蛋一下子变得通红:“对不起!”
“没什么。我也有点饿了。”艾飞把表格放好,长身而起:“索菲亚,我们吃饭啵?”
“是的,先生。我刚刚给餐馆打电话,他们已经出来了。”
格洛丽亚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为之服务的公司是管饭的?这简直太让人惊讶了。思考中,几个小伙子走进门来,手中提着餐盒,在大厅中打开,里面居然是刚刚出炉的松饼和新烤好的法国吐司以及牛扒!?
只是这些东西就要花费很多钱吧?格洛丽亚真是不敢相信,他……怎么从来都是这样乱花钱的吗?
那个叫索菲亚的女孩儿看出了她的惊讶,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是不是觉得奇怪?艾克先生是个很不错的人来的。在这里工作得久了你就知道了。唔,需要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