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廷遇和白季李查看了商场的监控视频,断定简夏是被一个男扮女装成商场清洁阿姨的男子,将简夏迷晕之后,藏在一个大的垃圾桶里,然后进入了工作人员专用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将简夏带走的。
根据车的车型和车牌,一查,才发现,那个车牌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白季李调出了整个惠南市所有监控路段的监控视频,一路追踪,却发现车拐进了一段没有监控的小巷子,然后,彻底消失了痕迹。
100%确定简夏是被绑架后,白季李当即迅速派出大量警力,从车子消失的地方开始查起。
四哥,这起绑架案,看来预谋已久呀,车辆及车牌,以及所有逃离的路线,都是预先设准备计好的,所有的疑犯都很从容,没有半点的慌张。”
市公安局的控制中心大厅里,白季李看着各个不同的显示着绑匪逃跑路线的监控画面,对一旁的冷廷遇说道。
冷廷遇没有说话,只是狠狠一拳,砸在了面前的会议桌上。
偌大的会议圆桌,因为冷廷遇这一拳,都生生震动了一下,整个控制大厅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都看向冷廷遇,除了白季李外,一时皆是微微愣住了。
因为这一拳,实在是太过用力,大家都分明看到,冷廷遇那白皙的手指关节处,有鲜艳的液体,溢了出来,流在了暗色的会议桌上。
四哥,现在不是愤怒自责的时候,我们找人要紧。”白季李看着眉宇紧皱,眯着一双沉沉的黑眸,眸子里溢出无限冷戾暗芒的冷廷遇,轻声安抚道。
他自幼跟冷廷遇一起长在,冷廷遇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人,他自然很清楚。
但是像此刻这般自责与痛苦,又浑身上下都冒出森森寒意的冷廷遇,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冷廷遇努力将自己此刻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压下去,然后,缓缓侧头,如泼墨般的沉沉眸光,看向一旁的白季李,嗓音都变得嘶哑地开口道,“季李,你告诉我,你需要多长的时间,抓到这几个绑架小七的疑犯?”
白季李眉头微一拧,没有回答冷廷遇的问题,而是问道,“四哥,我们现在已经有几百名警力在大力排查可疑车辆,搜捕疑犯,不过,你觉得,绑架嫂子的人,有可能是谁?”
冷廷遇眯白季李一眼,拿过会议桌上的香烟跟打火机,点燃一根,用力地吸了一口,再次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之后,才回答道,“我怀疑的对像,有三个人。”
哪三个?”白季李立刻问题,叫了冷廷遇这么多年的‘四哥’,他自然是相信,冷廷遇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对他们破案,会有莫大的帮助。
冷廷遇又深吸了口烟,一边从鼻腔时喷出青白的烟雾,一边道,“第一个,是季诗曼。”
诗曼?!”白季李眉宇轻拧,微思忖一瞬。
他倒不是觉得没有可能,只是,..............
四哥,季诗曼现在被困在北京,哪里也去不了,况且,她在惠北市根本没有任何的势力,更重要的是,以季诗曼的智商,做案手法,不可能这么高明。”虽然季诗曼是自己的表妹,可是,白季李并没有丝毫要包庇她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的分析道。
冷廷遇唇角微勾一下,“季诗曼确实没有这么聪明,但是,不排除钱茂然可以想出这么周详的计划。”
钱茂然?!”显然,白季李有些惊讶,“四哥,你是说,钱茂然从地方的一个副局长,突然被升调到北京做副局,是因为和季诗曼有互利关系?”
冷廷遇弹了弹烟灰,掀眸觑向白季李,“要不然你以为呢?”
季诗曼和钱茂然的关系,白季李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如今冷廷遇这么一提,他便立刻明白了。
我现在立刻派人,去查钱贸然这最跟惠南市这边所有人的联系情况。”说着,白季李立刻吩咐身边的一个中队长,让他查钱茂然。
四哥,除了钱茂然,你还有其他的怀疑对像吗?”待那个中队长领命去办事后,白季李又看向冷廷遇问道
战云茵。”
听到这个名字,白季李更是震惊,因为他知道,冷廷遇说的这个战云茵不是别人,正是战家老爷子的女儿,瑞达集团董事长陆越苍的太太,也是冷家现在的亲家。
堂堂的战家大小姐,瑞达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怎么会对简夏下手呢?
四哥,战云茵怎么会对嫂子下手呢?”
冷廷遇狠狠地吸着指尖的香烟,不地两分钟的时间,一根香烟,便燃到了尽头。
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呛人的烟雾,沁入肺腑之后,又被缓缓吐了出来,冷廷遇这才又看向白季李,只淡淡甩出一句道,“小七很有可能是陆越苍的女儿。”
这一个答案,更是让白季李错愕。
但是,也只是片刻的错愕之后,他又镇静下来,毕竟,不过34岁的年纪,就凭着真材实料,坐上这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白季李的实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没有再多问,白季李又吩咐部下,去查战云茵这段时间在惠南市的一举一动。
四哥,除了诗曼和战云茵,你还有其他的怀疑对像吗?”
最后一个,顾清林。”话音落下,冷廷遇又拿了根香烟,手过金属质感极好的打火机,“啪“的一声将烟点燃。
那跳跃的淡蓝色的火光,点着的,不是香烟,而是在焚烧着他的一颗心。
此刻,他的心,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煎熬,这种煎熬,就犹如千万只蚂蚁,在不断地细细啃噬着他的血肉骨髓般,让他浑身都难得的厉害。
最后一个答案,同要让白季李感到错愕。
顾清林不是二姐现在的丈夫嘛,他和你还有嫂子,难道有什么过节?”
冷廷遇英俊的眉峰拢了拢,直接叼着香烟道,“他哪里是真心喜欢我二姐,他的龌龊心思,全用在了小七身上。”
白季李点头,“嗯,四哥,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派人监视顾清林。”
冷廷遇淡淡点头,没有再多说任何一个字。
其实,他已经让人在监视顾清林了,但是,白季李的人,肯定会比他的人更专业的。
四哥,嫂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吩咐完属下之后,从来不会安慰人的白季李,难得说出一名宽慰人心的话来。
冷廷遇扬唇,笑了。
可是,他的笑容里,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法掩饰的不安与担忧。
是,小七不会有事,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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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陆家。
书房里,陆越苍看着手里秘书刚刚送过来的密封的文件袋,踌躇良久之后,才鼓起最大的勇气,拆开文件袋。
拿出里面的鉴定报告,一字一行,他认真的看了下去,当看到最后的结论时,一颗心,就像是被一座骤然倒塌的山峰死死地压住了般,让他整个人,都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无疑,这是他五十几年的人生里,最最失落的一次,这几天所有激动难耐、甚至是焦虑不安的等待,在这一刻,全部化做死灰,沉寂了下来。
简夏不是他女儿也好。
陆越苍无力地软进椅子里,自嘲地笑了。
如果简夏是他的女儿,那让他的两个女儿,都前后嫁给了同一个男人,绝对就是老头爷对他的惩罚。
还好,简夏不是他的女儿。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那么难受,难道全身上下,第一个地方都如刀割般的痛。
无力的靠在椅背里,陆越苍缓缓闭上双眼,眼眶,忽地便被湿热的液体给打湿了。
越苍,你怎么啦?”
战云茵进来,看到陆越苍脸上那一副从未有过的灰败的模样,不禁担忧地大步过去,关切地问道。
陆越苍眉宇微颤,却并没有睁开眼睛看她,也没有说话。
战云茵皱着眉头看着他,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手上的那份鉴定报告上。
拿过鉴定报告,看着上面的内容,战云茵的眼里,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错愕与惊讶,那无比淡定的神色,仿佛她早就知道了陆越苍拿了简夏的dna样本去做鉴定,也早就预知了结果一样。
越苍,我早就说过了,就算简夏真的是悦瑶的女儿,她也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那是悦瑶跟周正生的女儿,更何况,我们现在根本就没办法确定,简夏就是悦瑶的女儿。”放下手中的报告,战云茵看着陆越苍,格外平静地道,一点为陆越苍的行为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她不仅不希望简夏是陆越苍的女儿,当然也不希望,简夏是季悦瑶的女儿。
可事实却...............
那只垂在身侧,藏在书桌后,陆越苍根本没法看到的战云茵的手,有那么一会儿,紧紧地拽成了拳头,甚至是连指甲,都陷进了掌心的肉里。
不过,很快,她又松开了。
陆越苍终于将胸腔里汹涌的所有情绪,压了下去,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战云茵,淡淡点了点头,然后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地拍了拍,柔声道,“云茵,你说的对,简夏就算是悦瑶的女儿,也和我没有关系,我们才是一家人。”
这么多年来,他心心念念的也不过是一个季悦瑶,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错了。
越苍,...........”
战云茵看着眼前眉目温柔的陆越苍,忽然就有些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来,是我亏待了你,日后,我会加倍地补偿回来。”
战云茵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感动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努力扬了扬唇,笑着道,“没有,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二十多年来,我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很幸福。”
陆越苍扬唇,淡淡点头,将战云茵,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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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越苍的车缓缓开出大门,消失在视线里后,战云茵立刻便回了卧室,将一份跟刚刚陆越苍手上的鉴定报告,出自于同一家鉴定机构的另一个鉴定报告拿了出来,然后找到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
看着手上的报告连同文件袋一起被烧成灰烬,战云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快意。
从小到大,季悦瑶就是被众星捧手般,不管是战家人还是季家人,都处处呵护着她,而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从来没有一次赢过季悦瑶这个妹妹。
今天,她终于赢了,彻底地赢了。
哈哈哈...........”
想到刚才陆越苍对自己的愧疚与温柔,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战云茵抑制不住开怀地笑了起来。
悦瑶,别怪我狠心,我可都是为了我的女儿,你的女儿现在已经这么幸福了,嫁给了像冷廷遇那样的超级钻石王老五,你就知足吧,就算你现在在阴曹地府,也别诅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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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南市的郊外,一座独栋的三层小楼里,简夏坐在三楼一个房间的窗户边上,愣愣地看着窗外的大阳渐渐西斜落下,月亮一点点爬上高空,挂在沉沉的夜空当中。
从下午到现在,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可是,除了张阿姨,便再没有第二个人出现过。
水和饭菜,就摆在不远处的梳妆台上,可是,简夏却一动都没有动。
绑架她的幕后指使者这么久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人透露给她,为什么要绑架她,越发让她心里肯定,这些水和饭菜里是被下了药的。
一旦她喝下去,吃下去,又彻底失去了意识,迷失了自我,那所有的一切,便都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所以,就算生生渴死,饿死,她也不会喝一滴水,吃一口饭。
况且,她相信,冷廷遇一定会来救她的,她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她的。
所以,她一定要清醒地等着冷廷遇来,她一定可以等到的............
咔嚓”一声,房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简夏不用看,也知道进来的人是张阿姨。
小姐,现在都晚上十一点了,你怎么还不吃饭呀,水也不喝,难道你就不渴不饿吗?”张阿姨进来,看到放在梳妆台上,完全没有动过的饭菜和水,不由叹道。
简夏看向她,淡淡地扬了扬唇,“张阿姨,我不吃,你都端走吧。”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不吃不喝,你这不是折腾自己嘛!”
简夏淡淡笑笑,没有说话,又将视线,投向了窗外,无边的黑夜里。
她现在需要保存体力,所以,在张阿姨口中的“先生”没有来之前,她尽量不要再多说什么。
或许,这样,还能逼那位“先生”能早点露面。
张阿姨见简夏一副无动于衷,铁了心思不吃不喝的样子,也没有办法,只叹了一声,又退了出去。
待张阿姨离开后没有多久,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却不是张阿姨,而是一个高头大汉。
简夏一眼便认出来了,就是那个在商场洗手间里男扮女装成清洁工,绑架她的人之一。
不过,那个高头大汉只是看了简夏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便又退了出去,但是,简夏分明却看到了他眼里汹涌的戾气。
这个臭婆娘不吃不喝,简直就是找死。”
门关上后没多久,隔着厚厚的墙壁,哪怕门窗紧闭,简夏也清晰地听到,那高头大汉的大吼声。
他应该是在打电话,打给张阿姨口中的“先生”。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吼了这一句之后,便没有了声音。
简夏猜,那位“先生”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吧。
那位先生会是谁?是季诗曼的同伙,还是顾清林?抑或是别的人?
简夏猜不出个确切的答案来,靠在窗边,疲惫袭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房门又一次被人推开,然后,有人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当也猛然惊醒过来的时候,一块黑布已经落下,蒙上了她的眼睛。
你们要干嘛?”
简夏瞬间有些慌了,挣扎着大叫。
无奈,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她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很快,她所有的视线,便被一块黑色的布给密密麻麻地遮住,再也看不到了丝亮光。
你们要干什么,把布拿开,放开我。”
她倏地从椅子里挣扎着站了起来,拼命地挣扎扭动,因为双腿是自由的,她想要往门上的方向冲出去,却被高头大汉一把抓了回来。
啪!”
扬手,那高头大汉的一巴掌便狠狠落在了简夏的脸,清脆的巴掌声,在整个不大大的房间里,不断地回响。
简夏被这一巴掌打的有点懵,但是,却也彻底地安静下来了。
臭婆娘,给我老实点。”说着,高头大汉拎起简夏,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把简夏一把扔到了床上。
幸好,床还算柔软,简夏被扔上去,并没有什么事。
我告诉你,我们没打算让你死,所以,你最好老实点,别怪老子一时失手,把你给弄死了。”
大汉的话音落下,便是“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
简夏蜷缩在床上,浑身都禁不住颤了颤。
如果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是害怕又有什么用?
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比她大的那些孩子,老是喜欢欺负她,因为她长的白净又水灵,总是那么漂漂亮亮的,招院长和其他看护的喜欢,所以,他们老是在看护不注意的时候,就合伙把她拉进黑屋子里关起来。
此刻,她就像小时候,被关进了黑屋子里。
那时候,妈妈是她心里唯一光着的光,此刻,冷廷遇则是那抹亮光。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简夏清晰地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那脚步声,不是张阿姨的,也不是那高头大汉的,是另外一个人的。
房间的门,在一瞬之后,被关上,然后,她强烈的感觉到,那个人在朝床边走了,朝她靠近。
凭感觉,简夏判断,进来的,是个男人。
屏住呼吸,简夏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那男人的一举一动。
很快,男人来到床边停下,没有了动静。
不,不是没有动静,是动静很小很小,简夏蹙着眉头,在猜那动静是怎样发出来的,当她听到明显有东西丢在地上的声音时,她才恍然明白了过来,刚才的那动静,是在脱衣服,而现在,是有衣服被扔在地上的声音。
果然,接下来的,是“吧嗒”一声男人的金属皮带扣被解开的声音。
简夏浑身猛地一颤!
她猜对了,果然是有人想要...........
就在她浑身颤抖不已的时候,有一只男人的手已经朝她落下,开始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你要干嘛?别碰我!求你别碰我!”
简夏慌了,乱了,害怕了,拼命地大叫着往床的另一边逃,想要逃下床去。
只是,她还没有翻下床,她的一条腿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一把拉住了,然后,男人猛然用力,又将她拉了回去。
简夏的双腿是自由的,她开始挣扎着用力的踢男人,“放开我,放开我,求你放开我,你要什么,你尽管说,我都可以给你...........”
可是,男子却像是完全听不到简夏的求饶一样,他拿过一条绳子,绳子的一头,绑在简夏的脚上,另一头,直接绑在了床尾的一角上。
你要干什么,不要碰我,求你了,不要碰我,你要多少钱,只要你说,我全部给你,都给你............”
简夏慌了,真的彻底慌了,所有的挣扎已经毫无意义。
男人绑好了她的一条腿,然后直接就把她的裤子给扒拉下来,所有的裤子都扒拉了下来,然后,又将她的另一条腿,同样的绑在了床尾。
求你,求你了..........”
简夏的声音,都颤抖的不成样子,从未有过的惶恐与害怕,将她彻底地淹没,无助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眼角涌了出来。
我求求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全给你...........”
男人从始到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甚至是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声音,对于床上的简夏,就好是像他手心里的一只蚂蚁一样,控制起来,如鱼得水。
将简夏的双腿绑在床尾,固定好后,男人又将自己身上,最后一那点束缚给褪去,然后,直接跨坐在简夏的上方,开始继续扒简夏身上的衣服。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被固定住,当男人跨坐到简夏的上面的瞬间,她无助绝望到想要立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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