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虽然嘴巴上很不满意简夏和冷廷遇去法国,没有带上她,但是,不过五分钟不到,简夏便又成为她心中最爱了,紧紧地黏在简夏的身边,谁都不要。
“廷遇,小七,我跟你们商量个事呗!”老太太看到冷廷遇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不错,嘴角一直带着浅笑,所以,赶紧抓住机会道。
正在给简夏削橙子的冷廷遇淡淡掀眸,觑了对面的老太太一眼,没说话,又继续削。
“妈,您说吧,什么事?”倒是简夏,赶紧应道。
“小七呀,你看,你现在有了身孕,这肚子,也就要慢慢大起来了,行动也会越来越不方便,你们这老是两边跑,不仅路上耽误时间,人也辛苦,要不然”
“不用!”老太太委婉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冷廷遇便直接开口拒绝了,“等小七肚子大了,不方便了,我们就可以少回大宅来。”
简夏嗔某个不识相的男人一眼,“”
老太太瞪向对面的儿子,怒怼道,“你个臭小子,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冷廷遇,“”
简夏‘呵呵’一笑,“妈,您说!”
老太太看向简夏,这才消了消气,接着道,“我跟老头子商量过了,就把旁边那栋两层的副楼,重新好好装修一下,专门给你们住,你们一家三口想清静,或者你们两口子想过二人世界,都可以!这样,不止是省了你们路上来回的大把时间,我们也可以更好的照顾你这个孕妇。”
最最主要的,是老太太自己,从此以后可以天天看到儿子媳妇,还有孙子孙女,那多好呀!
“用不着,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能照顾好。”老太太话音才落下,简夏甚至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决定,冷廷遇便又立刻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老太太瞪着对面跟个冷血动物似的儿子,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忽然看到还围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老太太气愤地一把扯了下来,然后‘嗖’地起了起来,把围巾往沙发上一扔,气冲冲地道,“这围巾难看死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不要!哼!”
说完,老太太转身便气鼓鼓地走了。
“”
简夏轻吁口气,看着一旁的冷廷遇,彻底无语!
这家伙,就不能委婉点吗?
“小七,奶奶好像生气了耶!”小家伙闪着亮亮的眼睛,看着老太太气冲冲地消失后,向简夏说道。
简夏点点头,拿过被老太太扔在沙发上的围巾,叠好递到小家伙的手里,“是的,奶奶确实是生气了,小默把围巾送去给奶奶,哄奶奶不要生气了,可以吗?”
“嗯,好。”小家伙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拿着围巾便滑下了沙发,朝老太太追了过去。
“把这个橙子吃了。”冷廷遇削好了橙子,掰开,递到简夏的面前,半命令的语气道。
简夏狠狠瞪他一眼,“我才不吃,爱吃你自己吃!”
话落,简夏也起身,走了。
冷廷遇,“”
大年三十,北京。
几乎每家每户都沉寂在欢乐的过年气氛当中的日子里,可陆越苍却寝食难安,除了在派人重新调查当年的一切之外,更是每天都在琢磨着,要如何认回简夏这个女儿,又如何将简夏是他和季悦瑶女儿的事实,告诉季鸿鸣季老爷子。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是,当年季鸿鸣声色俱厉地将他赶出季家,并且不许他再踏足季家半步的情形,却仍旧历历在目,让他不敢忘记。
思前想后,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先把简夏的身事,先告诉战瑞霖这个小舅子,然后,再由战瑞霖和他一起去季家,把简夏的事情,向季老爷子说清楚。
毕竟,战瑞霖是少将军衔,是战老爷子的儿子,更是季悦瑶的表兄弟,季老爷子就算不肯见他,也不至于不肯见战瑞霖。
不过,无奈,战瑞霖在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军事演习,直到大年三十的这一天,演习才正式结束,回到北京,陆越苍才联系上了战瑞霖。
照理说,陆越苍是战瑞霖的亲姐夫,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很亲厚才对,但是却因为一个从商,一个从军,再加上战家家规严厉,所以,战瑞霖跟陆越苍这个身家数千亿的姐夫,平常往来很少,也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见一见,坐在一起,吃顿饭,聊上几句。
所以,当回到北京,接到陆越苍的电话,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的时候,战瑞霖有些不解,陆越苍到底有什么重要事情,是要跟他说的。
不过,战瑞霖也没有在电话里问是什么事情,只是答应了陆越苍,会在家里等他。
得到战瑞霖的同意,陆越苍立刻便让人备车,往战家而去。
战云茵站在大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匆匆离开,却什么也没有对她说的陆越苍,眼里,涌起浓浓的不安,甚至是惶恐来。
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她根本无法阻止陆越苍将简夏就是季悦瑶女儿的事实,告诉大家。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让当年发生的一切,不再可能有任何一点痕迹可寻,还有,就是等着季诗曼,去惠南市。
“阿姨!”
“阿姨!”
听到陆丰泽的声音,战云茵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收起脸上不安的神色,转身过身来,看向陆丰泽,笑笑道,“丰泽,你叫我?”
陆丰泽扬了扬半边唇角,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到战云茵的身边,“我怎么觉得,这次你和我爸从惠南市回来之后,你们两个之间,就有点怪怪的,话也少了很多。”
战云茵一笑,尽力掩饰住自己情绪的不正常,“可能是因为芊芊嫁人了,不在我们身边了,你爸和我,都不习惯吧。”
陆丰泽看战云茵一眼,淡淡点头,也没有再多问。
说实话,他并不关心陆越苍和战云茵之间的事情,他们的感情是好是坏,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对了,丰泽,今年过年,你是不是也该带个女朋友回来给你爸和我瞧瞧了?”见陆丰泽垂眸思忖什么,战云茵赶紧转移话题道。
陆丰泽扬唇,再次看向战云茵,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道,“不急,我爸还年轻,不急着抱孙子。”
战云茵笑笑,“你要是能有了女朋友,你爸他一定开心。”
陆丰泽淡淡点头,叹道,“女朋友好找,但老婆可不好找,这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还是要谨慎些。”
战云茵听着陆丰泽的话,不知道他是不是意有所指,强装镇定地笑了笑,“对,你说的对,还是你董事,从来不让我们操心,不比芊芊,什么事都让我们操碎了心。”
陆丰泽又勾着半边唇角,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径直转身,走了。
战云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涌起疑惑来,是不是,陆越苍跟陆丰泽,说了些什么?
陆越苍到战家的时候,战瑞霖正陪着战建楠战老爷子在书房里写春联,陆越苍进去,叫了一声“爸”,然后安静地站在书店前,看着战老爷子写字,不敢打扰。
战瑞霖看了看陆越苍,没有说话,继续站在书房旁,为老爷子研墨。
知道陆越苍来了,头发眉毛花白但是却精神抖擞的战老爷子抬起头来,点了点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写字,一边写一边问道,“今儿个是三十,你不陪你老爹老娘好好过年,跑这儿来干嘛来了?云茵呢?”
陆越苍看着老爷子和战瑞霖,迟疑一瞬,回答道,“爸,我一个人来的!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和瑞霖商量。”
既然战老爷子问了,陆越苍便也不打算隐瞒他,如果战老爷子知道简夏的身世之后,能出面去季家向季鸿鸣说清楚一切,那自然就就再好不过。
虽然季悦瑶的母亲过世多年,但是战老爷子始终是季鸿鸣的大舅子,这层关系,改变不了。
听到陆越苍这么一说,战老爷子倒是有些好奇。
虽然战家和季家是亲家,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陆越苍也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像此刻这般郑重地要跟他们商量过。
战瑞霖看着陆越苍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好奇,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而只是等着他开口。
“说说看,什么事?”战老爷子仍旧一边写字,一边淡淡地问道。
“爸,”陆越苍停顿一下,直到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深吸口气,才继续道,“是关于悦瑶的事情。”
“悦瑶?!”显然,战老爷子很诧异,立刻便停下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向陆越苍,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充满探究,向他确认道,“你是说悦瑶?”
陆越苍看着战老爷子,点点头,“是,爸,我要说的,就是和悦瑶有关的事情。”
同样,战瑞霖也看着陆越苍,眼里,更是充满好奇。
他和季悦瑶是同年出生的,比季悦瑶大了几个月而已,因为在季悦瑶一出生的时候,他的姑妈就去世了,所以,季悦瑶十二岁以前,绝大多数是在战家度过的,而他因为跟季悦瑶同岁,两个人从小就一起上学放学,而且是在同一个班,所以,季悦瑶几乎就跟他的亲妹妹没什么差别。
后来由于季鸿鸣去了外地任职,把季悦瑶也带去了,他们见面的次数,才少了,再后来季鸿鸣调回北京的时候,他已经读了军校,他们兄妹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
不过,这么多年来,在战瑞霖的心里,始终都将季悦瑶当成亲妹妹一样来看待的。
战老爷子眉头骤然一拧,随即有些激动地问道,“越苍,你是说,悦瑶没死,你有她的消息啦?”
战瑞霖也看着陆越苍,眼巴巴地等着他的回答。
陆越苍眉头紧皱,迟疑一瞬,才满是自责与愧疚地回答道,“爸,我确实是有悦瑶的消息了,悦瑶她她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唉!”战老爷子深叹口气,眼里刚刚才涌起的激动与期盼,瞬间破灭,“找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这样一个消息。”
战瑞霖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跟老爷子一样,很是失望地拧起了眉头。
“爸,瑞霖,我今天来,是有另外一件和悦瑶有关的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
“说吧。”显然,既然季悦瑶已经不在人世,对于其他的事情,战老爷子都已经兴趣不大,所以,他又低下头去,继续写对联。
“爸,悦瑶很大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悦瑶有个女儿,已经二十四岁了。”
“你说什么?!”战老爷子倏地又抬起头来,满目震惊地看向陆越苍,整个人瞬都怔愣住了。
同样,战瑞霖也是看向陆越苍,震惊不已。
陆越苍紧皱着眉宇,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等着他们慢慢消化他所说的内容。
大概过了十来秒后,战老爷子才彻底地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毛笔,指着陆越苍,很是严肃地问道,“越苍,这件事情可开不得半点玩笑,你查清楚了,确定悦瑶有个女儿?”
“对呀,姐夫,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既然你说,悦瑶很大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你又是怎么确定,那就是悦瑶的女儿的?”战瑞霖也同样很严肃地问道。
“爸,瑞霖,悦瑶的女儿,”陆越苍看着战家父子,思虑一瞬,才又继续道,“悦瑶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当年悦瑶出走前,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越苍,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战老爷子又震惊地问道,眼里的疑惑,也越浓烈了。
陆越苍紧紧地拧着眉宇,点了点头,“爸,你应该还记得,悦瑶出走前的那一年中秋,她带着我,跟你们大家一起吃饭,当时你们知道了她要和我在一起的想法,都极力反对,认为我离过婚,又带着个那么大的孩子,怕委屈了悦瑶。”
战老爷子看着陆越苍,点点头,当时的情景,他又怎么可能不记得。
中秋前两天,季悦瑶就跟他说,她想带男朋友回来跟大家一起吃顿饭,当时,他和季老爷子商量,一致都以为,季悦瑶所说的‘男朋友’,是比她大一届的政法系高材生周正生。
周正生是当时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的儿子,他和季鸿鸣都见过,不仅是仪表堂堂,更是人品才学样样拔尖,他和季鸿鸣,自然很赞成这样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满口便答应了季悦瑶,中秋的时候,战家和季家两家人聚在一起,正式地见见这位未来女婿。
只是,没想到,中秋那天,季悦瑶带到他们面前的,却不是周正生,而是陆越苍。
当时不止是季鸿鸣很生气,就连他也相当的生气。
外界早就传了许久,说季悦瑶和周正生是大学里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一起已经有不少时间了。
所以,当即,季鸿鸣和他就表了态,坚决不同意季悦瑶跟陆越苍在一起。
原因,不止是像陆越苍所说的,他离过婚,又有一个那么大的儿子,他们怕悦瑶嫁过去,受委屈,更因为,陆越苍是个商人,而他们战季两家,一个从军,一个从政,手上的权力那么大,谁又知道,陆越苍在当时那样的形势下,说要和季悦瑶在一起,娶她为妻,到底几分是真心,又有几分是想倚靠战季两的势力,好为他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想到这,战老爷子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说,当时你对悦瑶,是真心的?”
战瑞霖看着陆越苍,没有说话。
当年,他并不在场,但是,当时的事情,他听说了,他也是反对季悦瑶嫁给陆越苍,为此,他还专门给季悦瑶打过电话,劝她别被陆越苍的表面迷惑了。
陆越苍紧紧地拧着眉宇,低下头去,没有说“是”,也没有摇头,只又道,“那天不久后,我和悦瑶,便发生了关系,再之后不久,周正生便发生了车祸,悦瑶就把自己天天关在家里,再也不肯见我,我打电话,她也不接,不管我怎么想办法,都见不到她。”
再后来的事情,陆越苍不说,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了。
“你确定,那孩子,就是悦瑶和你的孩子?没有错?”战老爷子仍旧不太敢相信季悦瑶竟然生了一个女儿的事实,再次问道。
陆越苍点头,“是的,爸,我确定!我已经拿那孩子的dna样本,做了亲子鉴定,我这辈子,除了和丰泽的母亲,还有云茵外,就只和悦瑶有过关系,那孩子是我的女儿,就一定是悦瑶的女儿,如果爸不相信,我可以拿那孩子的dna样本来,和您还有季老爷子做个亲缘关系鉴定。”
听陆越苍这么说,战老爷子和战瑞霖,皆是放了心,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了解陆越苍,他不是一个做事不谨慎的人,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
“越苍,那孩子呢?如今孩子在哪?”战老爷子立刻追问道。
既然确定季悦瑶有个女儿,那么大家最关心的,自然是这个孩子是谁,现在又过的怎么样?
战老爷子一脸急切,但是一旁的战瑞霖却忽地眉头紧拧,想到了什么,定定地看向陆越苍,等着他开口给出答案。
陆越苍亦是看向战瑞霖,回答道,“爸,悦瑶的孩子,瑞霖他也见过。”
陆越苍这么一说,战瑞霖的心中,几乎已经有了答案,却仍旧只是等着陆越苍说下去,没有立刻揭晓这个答案。
“瑞霖也见过?”战老爷子好奇地看看一旁的儿子,又看看陆越苍,“那孩子是谁,叫什么名字?”
“悦瑶的女儿,就是惠南市冷家收养的那个女孩,叫简夏。”在战家爷子期盼的目光下,陆越苍给出了答案。
听到答案和自己料想的一样,战瑞霖心中倏地便松了口气,虽然他很意外,简夏竟然就是季悦瑶的女儿,但是,他心里却很乐然接受这个结果,虽然这些年来,他和简夏并没有怎么相处过,见面的次数也并不多,但是他看得出来,简夏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
“竟然是简夏?!”相比战瑞霖的淡定,战老爷子则显得震惊许多,他看了看战瑞霖,又看向陆越苍,确认道,“就是那个和冷家的孙子离了婚后,又嫁给冷家的小儿子,思怡的弟弟冷廷遇的简夏?”
“对。”陆越苍沉沉地点头,说出这一切来,他的心里忽然就觉得轻松了许多,“爸,就是简夏,简夏就是悦瑶的女儿,她不仅长的和悦瑶相像,很多习惯,更是和悦瑶一样。”
得到确认,战老爷子的眉头,不禁紧拧了起来。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个简夏,但是,平常也总会从自己的儿媳妇冷思怡那儿听到一些关于简夏的事情。
他自然知道,简夏四岁丧母,被送去孤儿院,后来被冷家收养的事情,也知道,简夏的母亲,曾有恩于冷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所以冷家才收养了她,并且这么多年来,似乎都待简夏不薄,连着冷思怡,也把简夏当成冷家的孩子一样来对待。
只是,
战老爷子看了眼一旁的儿子,又看向陆越苍,脸色微微有些沉地问道,“这简夏,如果真是悦瑶的孩子,那我和老季,自然是要认的,只是,这孩子才二十四岁,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会跟冷彥离了婚,又嫁给了做叔叔的冷廷遇?”
冷家的这些事情,那段时间都被吵的沸沸扬扬,战老爷子就算再不关注娱乐八卦,也听到了很多消息,更何况,自己的媳妇,还是冷家的女儿。
他当时对于这些事情,都只是一笑置之,虽然觉得有些荒唐,但不是他战家的事情,他也并没有过问了解。
可是,现在,既然知道简夏是季悦瑶的女儿,他不可能不再过问。
“爸,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当时,简夏和冷彥要离婚的时候,战瑞霖和冷思怡是在冷家的,也了解所有的事情原委,现在,既然战老爷子问了,他便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战老爷子。
听战瑞霖说完所有的事情,战老爷子脸上的沉郁之色,是彻底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冷彥的愤怒,还有对简夏的心疼,他紧抿着双唇,久久地一言不发。
不过短短的几十分钟,他就像是看了一出狗血的连续剧一样,什么离奇的事情,都发生在了季悦瑶和简夏这对苦命的母女身上。
战老爷子甚至是在想,如果当初他的妹妹没有那么早死,又或者当初他们答应了季悦瑶和陆越苍在一起,那么季悦瑶和简夏这对母女的命运,肯定就不是如今这样了。
倒是陆越苍,第一次在战老爷子面前失了礼,他愤慨地一掌拍在面前战老爷子的书桌上,脸色铁青地怒吼道,“这个冷彥,简直是个畜牧,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也从来没听任何人提起过,原来简夏跟冷彥离婚的真正原因,不是简单地因为冷彥出轨,背叛简夏,而是冷彥做出那么多连畜牧都不如的事情来。
他真的太痛心了,听到这一切,他心里对简夏这个女儿的愧疚,对自己的责备与痛恨,无形中不知道又加重了多少倍。
而偏偏他一直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另一个女儿,却还在简夏被冷彥伤的最惨的时候,拼命地往简夏的伤口上撒盐。
不仅如此,直到现在,陆芊芊竟然还痛恨着简夏。
陆芊芊又有什么资格和权力,去恨去怨简夏!
想到这一切,陆越苍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紧紧地拽成了拳头,双目,也不禁变得猩红,有水汽渐渐氤氲而起。
“越苍,你和云茵是怎么搞的,竟然还把芊芊嫁给了冷彥?”战老爷子想到什么,忽然又看着陆越苍,怒声质问道。
陆越苍缓缓抬眸,看向战老爷子,神色说不出来的痛苦地道,“爸,要是知道冷彥是这样对待夏夏的,就算是打断芊芊的腿,把她一辈子关在家里,我也绝对不会同意她嫁给冷彥的。”
“芊芊人呢?有没有回北京?”战老爷子又问道,他自然知道,现在,陆芊芊已经和冷彥结婚了。
陆越苍摇了摇头,“没有,她在惠南市冷家过年,要过几天才回来。”
“爸,芊芊的身份摆在那里,冷家大嫂和阿彥,他们不傻,肯定不会委屈芊芊的。”战瑞霖拧着眉头深吁口气,又道,“既然确定简夏就是悦瑶的女儿,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季家,告诉季老所有的事情?”
“是呀,爸,我今天来跟你和瑞霖说这件事情,就是希望你和瑞霖能亲自去一趟季家,把事情告诉季老。”陆越苍也点头道。
或许是站累了,又或许是觉得事情太头痛太复杂了,所以,战老爷子坐了下来,抬手撑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后,才缓缓地道,“今天是大年三十了,马上就是各家各户欢欢喜喜吃团圆饭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去找老季,他一定会忍不住马上去惠南市认外孙女,这样一来,几家人都要被弄的鸡飞狗跳,过不得这个年了。”
说着,战老爷子顿了顿,又道,“既然现在夏夏嫁给了冷廷遇,过的很幸福,那认回夏夏这件事情,也就不急在这一两天了,等年初三,我们再去找季老。”
关于冷廷遇,战老爷子虽然没见过几次,可是,却是很肯定他的人品和能力的,既然战瑞霖也说了,冷廷遇很是疼爱呵护简夏这个妻子,那他现在,也没有太多好担心的。
“好,那我听爸的,等初三,再跟爸一起去季家。”陆越苍点了点头,既然战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他不得不沉下心来,再多等两天。
战老爷子淡淡颔首,“好,你回去吧!记得管好芊芊,别再由着她的性子,让她乱来,到时候害人害已。”
“好,爸,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