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武松的酒入口绵和,但后劲很大,所以不知不觉侯巡抚和胡知府酒劲都上来了,情绪也开始嗨起来了。
频频举杯,说话都是嗓门扯得老大,还不时拍着桌子拍着腿,表情十分夸张,哪像刚才那样斯斯文文冠冕堂皇的样子。
候巡抚忽然问李知县:“不是说丽春院有个歌姬叫李桂姐的,琵琶弹得极好吗,还不叫来?”
刚才老鸨已经私下里告诉李知县,说李桂姐病倒了,卧床不起。
他也不知道李桂姐寂武松拧歪脖子和歪手的事情,幸亏武松事先已经做了防备,找了备用的歌姬,只是不知道琴技怎么样。赶紧望向武松。
武松点头,起身到隔壁叫来了李瓶儿。
李瓶儿怀里抱着月琴,俏生生施了个礼。
顿时侯巡抚和胡知府眼睛都直了。
李瓶儿长得着实娇艳无双,最关键的是这两位都已经喝高了,酒后看女人,母猪变貂蝉,更不要说原本就是美女的大美人李瓶儿了。
包括知县李达天,都差点掉口水,赶紧冲着武松暗自挑了挑大拇指,意思是武松好样的,找来这样艳丽的歌姬。
李瓶儿俏生生坐在绣凳之上,怀抱月琴问道:“几位老爷想听个什么曲儿呢?”
侯巡抚撵着胡须,眯着眼睛说道:“捡姑娘最擅长的,弹一曲!”
李瓶儿点头,嫣然一笑,朝月琴飞了个媚眼,脆生生的弹唱了起来:
“冠儿不带懒梳妆,鬓挽青丝云鬓光,金钗斜插在乌云上。唤梅香,开笼箱,穿一套素缟衣裳,打扮的是西施模样。出绣房,梅香,你与我卷起帘儿,烧一炷儿夜香。”
一起弹唱完毕,三位大人连声叫好,赞不绝口。
“好酒。”
侯巡抚大袖飘飘,指着武松说道。
武松赶紧斟了一杯酒递给李瓶儿,李瓶儿接过一口喝干。
侯巡抚眯着眼睛又说道:“姑娘这月琴弹得极好,本老爷可听过不少人弹唱月琴,没有一个比得过你的,再弹奏一曲如何?”
“是,那奴家再弹一曲《绵搭絮》”
说着,轻拢慢点又弹唱起来:
“谁想你另有裙钗,气的奴似醉如痴,斜傍定帏屏故意儿猜。不明白,怎生丢开?传书寄柬,你又不来。你若负了奴的恩情,人不为仇天降灾。”
这一曲唱罢,把一个说不出的相思,道不完忧怨的深闺怨妇唱得入木三分,听的侯巡抚摇头晃脑连声叫好。
胡知府也赞道:“这姑娘想男人了,如此幽怨。”
胡师爷在一旁,却很不是滋味。
见两位大人对武松请来的歌姬如此推崇,便故意想损他,很是不屑地说了一句:
“这女子不过是逢场作戏,又哪有什么真情?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是不错的。”
李瓶儿顿时面露寒霜,狠狠剜了他一眼。
胡知府也很是不快,重重在桌上一拍,对胡师爷说道:“大胆!这女子如此清纯,怎么可能是风尘之女,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胡师爷连声告罪,却还是有些不服,说道:
“瞧她眉宇间顾盼生姿,见人就乱送秋波,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子。”
这下胡知府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因为见到侯巡抚已经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他立刻呵斥道:
“混账东西,不会说就闭嘴!”
武松对侯巡抚两个人拱了拱手,说道:
“胡师爷还真是狗眼看人低。李姑娘出生名门,她夫君是清河县一位乡绅。
这位乡绅说出来可能两位大爷也是有所耳闻,名叫花子虚,他的堂叔便是告老还乡退隐的花太监。”
一听花太监,侯巡抚和胡知府不由都动容了。
因为花太监还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以前在宫里还有些权势的,两位大人也都曾与他见过面。
侯巡抚不由赞叹,不如频频点头,指着李瓶儿怒斥胡师爷:“这位小娘子既然是花太监的侄儿媳妇,你竟说她出生娼门,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胡师爷没想到武松请来的居然是一位良家少妇,还以为他随便在哪青楼找来的歌姬。
被骂得狗血喷头,惶恐不安,连连作揖:“在下言语无状,请两位大爷恕罪,请小娘子恕罪。”
眼见他连连告诫,两位大人这才不与他计较。
又赏了李瓶儿几杯酒喝,听她又弹了几曲,酒桌间气氛越发的火热起来。
侯巡抚忽然招手对武松说道:“武兄弟,我要去方便,你陪我去。”
胡师爷自告奋勇要陪着,却被侯巡抚狠狠瞪眼:“哪凉快待哪去!”
胡师爷很是尴尬地退开了。
武松跟着侯巡抚离开了房间。
其实,他们的包间有专门的更衣间,方便用的,但他却不在那里面,非要出来,显然是有话要跟武松说,其他人也就自然不好意思跟着了。
果然,到了外间,侯巡抚找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僻静处,对武松说道:
“武兄弟,光听弹琴没意思,有没有什么更好玩的?”
“侯爷,您想怎么玩?这里面什么样的姑娘都可以,你看上哪个我跟老鸨说让她陪你过夜。”
侯巡抚赶紧摆手:“不不,那多没意思,我是说玩刺激一点的!”
武松明白了,看来这位侯爷已经玩出圈了,寻常的找女人已经对他来说没意思了,想玩点新花样。
武松笑了,说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等一会儿咱们就换场子。”
“好,不过刚才弹琴的那位小娘子叫李瓶儿,对吧?她能不能一起叫去?”
武松皱了皱眉,说道:“侯爷,她不是风尘女子。”
“我知道,我就觉得她挺随性的,投缘,不想把她怎么样,我知道她是你请来的,兴许还是你兄弟的媳妇,我这人拎得清。”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笑嘻嘻地对武松说道:
“其实,我看出来了,这李瓶儿对你有那么点意思。叫上她,是给你叫的。嘿嘿,不谢!”
这都看出来了?
武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治好点头道:
“多谢侯爷,那我问一下她,她愿意就一起去。”
“那好,那我可等你消息,别的人就别带了,他们两个我会让他们回去的。”
“是。”
武松把侯巡抚送回了包间,便出来琢磨。
该到哪去安排一个刺激的玩儿法呢?
要在现代社会,这种地方太多了,闭着眼都能找到,可是在大宋朝,他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地方能玩刺激游戏的。
正在琢磨,忽然有人大声叫他:“武大哥!”
武松扭头一瞧,竟然是西门庆。
西门庆走了过来,已经喝醉了,说道:
“武大哥,原来你也在这,走走,咱们喝酒去。我一帮兄弟在那边呢。”
武松说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位尊贵的客人想找个刺激一点的地方玩,觉得丽春院不够刺激,你有没有好地方?”
西门庆哈哈大笑:“大哥,你可真问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