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和蒙都可以泰然处之,但是张顺手下的将领们却对于这种事情非常不理解,他们纷纷通过各种关系找到张顺,要求张顺出头。
可偏偏张顺对于这些事情问也不问一句,就来一个不闻不问,这可是在让所有人都非常不解,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互相串联,各自去找自己的主将,而那些主将们自然也都只好聚在一起互相诉说各自心中的埋怨情绪。
牛富开始的时候还是站在朝廷方面的,他毕竟还是朝廷官员出身,对于朝廷的归属感还是比别人强一些的,觉得被朝廷占了便宜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这样的事情总该是这样的安排,作为臣子对朝廷卑躬屈膝还是可以的,而且张顺的反应也是很不错的。虽然表面上看好像挺窝囊的,但实际上作为臣子就该如此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受到了波及,然后他也就坐不住了。事情永远都是这样的,和自己无关的时候总是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看下去,说起话来也是有板有眼一套带着一套的,但问题是当那些以前看着很合理的事情终于侵犯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一切也就随之改变了,牛富就是这样的。
张顺当初为了便于管理一下子成立了八个商社,这些商社每一个都有自己专营的东西,互不干扰又可以互相扶植,而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这八个商社的名字里面都有一个顺字,这就是所谓的八大顺商社。开始的时候这八个商社只是处于起步阶段,自然也就不显山露水了,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疯狂发展,这八个商社都已经成了巨头,他们几乎涵盖了张顺旗下所有产业,而且就像之前交代过的,这些商社都有军方投资背景。
其中天顺祥就是主营玻璃制品的,而牛富在其中就有百分之二的股份,而他的第一师也占了一成半的股份,这可是每年将近百万银子的巨大收入,而很明显这还不过是刚起步而已,要是真的能够出现像张顺曾说过的那种纵横四海的情况,那么到时候银子可就真的像是流水一样了涌来了。
第一师的很多自己办的工厂产业和伤残士兵的奉养再加上死亡士兵的抚恤金什么的,都要从这里面出来,所以这几年以来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向上发展,牛富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可是这三个月以来牛富就明显感觉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了,因为送过来的钱越来越少了。
他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下面的人有些怠慢,不过找人来一问才知道,原来生意基本上都被朝廷扣下了。朝廷的一些人得寸进尺的厉害,不但要各种税捐,最后甚至还想直接插上一脚,要知道这些生意的股份都早就分完了,现在要是有人想要那就等于从这些人身上割肉,牛富也是个人,他也不愿意有人从他自己的身上把自己的钱拿走,于是在手下轻轻的一窜等之后他也立刻和朝廷划清界限了,这可是原则问题。
说起来牛富还是有点心理障碍的,毕竟之前他曾经也说过不少乱七八糟的话,现在又要为了这件事打自己的嘴巴,想起来有点脸红,可是已经到了这个样子了,他要是不是不来,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今天张顺的府上并没有多少人,这一点也让牛富挺高兴的,至少不需要在很多人面前丢脸了,可是一进去也有点发懵,因为此时屋里面坐着的人可不少,周飞羽、张云杰、郭破虏和张贵、史进都在坐,看上去这可是一次重要的军事会议。
一见他走进来张顺便笑道“老牛你来得真快啊,传令兵这才刚出去没多久,你就到了。”
牛富一听这话又是一呆,知道自己竟然阴差阳错的来对了,不过他可没有看到什么传令兵,想一想应该是自己怕别人看到所以故意走的小路,和传令兵走差了,而其他人都是住在张顺附近或者就在这里,他们比自己来得快也是正常的。
“大都督,我没有看到什么传令兵,我是有事过来找您的。”牛富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要是有传令兵的话,那么自己一定就应该知道这一次会议的基本内容,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不能直接承认了。
张顺倒也并不惊讶,只是微笑着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这一次本来就是秘密会议,所以传令兵并没有带给你们任何的信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来和你们亲自说的。”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准备向南方用兵,你们对于这件事怎么看?”
他的话一出口,立刻就让屋里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最近可都是为了张顺一味的退让的事几乎每天都来找张顺的,本来都以为张顺是要说一下那个事情,哪知道现在竟然说这个,自然全都有点转不过弯来。
可也只不过短暂的发愣之后,张贵就地一个跳了起来“老三,你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了,还管那些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干什么?他们不是一直都吹嘘自己南方的大军厉害么?可是现在连战连败,被张弘范打的抱头鼠窜,主力部队损失殆尽,我们要是去管他们等他们缓过劲来还不是要再回来对付我们么?这种事不能做。”
“是啊,三哥!这种事情哪能做?”周飞羽也跳了起来“我们之前给他们武器给了那么多,最后他们倒是把武器全都送给了那些鞑子,一群废物,除了逃跑什么也不会了,现在要是我们帮他们那么我们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到时候朝廷那些小白眼狼还不是还要回来咬我们么?”
张云杰等人也都纷纷跳起来反对,他们想的也很简单,就是不能给白白做了嫁衣,不能什么事情都让我们做,最后还要来分我们的利益,这种事情只有傻子才愿意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