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氏张了张嘴。
她不想听这么刺耳的话。
“母后,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愿相信,但这些都是事实,你不愿承认不代表不会发生。你就真的能肯定,父王对你的爱无可替代吗?”
野利氏身子晃了晃。
“母后,真等没蔵氏怀孕,你那时再出手,就晚了。”
这句话,让野利氏浑身一震。
陛下和没蔵氏在一起好几年,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孩子。
太子说的不错。
她现在出手,没蔵氏死了,顶多就会震怒一阵子,宁令哥是他唯一的子嗣,他不可能会杀了她。
可若是没蔵氏怀孕生下孩子,加上没蔵讹庞的势力,她们母子俩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一刻,野利氏才真正下定决心。
要除掉没蔵氏。
不能再顾及陛下对她的看法,和对自己兄长那微末的愧疚之情。
没蔵氏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
她除掉没蔵氏,等于是为哥哥除掉蒙在他脸上的耻辱。
“好,母后知道。你放心吧!”
野利皇后眼中终于冒出精光来:“宫中有消息,我会让泉山人通知你。”
母后终于全力以赴对付没蔵氏,宁令哥松了口气。
她对父王有情谊在,但父王早已经忘记了母后相濡以沫的陪伴,昏聩至此,不顾母后与他的颜面,执意宠爱没蔵氏。
他无情在先,就不要怪他和母后不义。
宁令哥出宫后,野利氏让宫女去跟李元昊汇报,就说自己身体抱恙,希望他能来宫中看看自己。
而与没蔵氏厮混的李元昊,在听到侍卫官保吃多的通报后,不耐烦道:“身体不适就去请太医,让朕过去她的病就能好了?”
没蔵氏的手,犹如没有骨头一般,在李元昊的胸膛游走,待李元昊发了这一通火,才娇嗔的开口:“陛下,你也有好些日子没去皇后宫中,皇后肯定是想你了,不然就去看看,兴许皇后的病就真的好了。”
“朕看她就是矫情。”
“陛下,你就去看看吧,方才用膳的时候,我听宫人议论,说太子已经连着两日进宫看望皇后,也许真的病了呢?”
李元昊这才坐起身来:“太子这两天都有进宫?”
没蔵氏眸子闪了闪,跟着坐起身来,将漏在肩膀上的衣服拉好:“这个妾真的不清楚,就是听宫人说的。”
边说边帮李元昊整理衣服。
待李元昊离去,没蔵氏挂在脸上的笑意散去,将候在外间的侍卫没蔵守成叫来。
没蔵守成五官平平,身材魁梧,是个极有天赋的剑修,是宫中侍卫,亦是没蔵讹庞培养出来的死士。
当然李元昊不知。
只以为是普通的侍卫,在她刻意引导下,将这个侍卫拨到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我哥哥有没有消息传来?”
现在这个关键时期,一点错也不能出。
刚才她是故意支走李元昊的,李元昊一直腻在她的宫中,她连外面的消息都不能及时知晓,怎能与哥哥里应外合。
“有。”
没蔵守成从袖中掏出一封密封好的信交给没藏黑云:“没藏大人让你看了立刻销毁信件。”
“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
没藏黑云拿着信件进到内殿,拿出里面的信纸,一看写信的时间,还是三天前。
也不知会不会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 没藏黑云快速的将信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确定没有漏掉,这才将信纸焚毁。
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告诉她务必想办法留在宫中,他会联合朝臣,向陛下进言,给她一个名分。
接下来就是尽快怀上孩子。
她明白哥哥的野心。
留在宫中她已经做到,也有信心在近期内,陛下会给他名分。
只是这个孩子,哪里说怀就能怀上的。
毕竟她不是年轻的小姑娘,比起野利氏,年纪还要大上几岁。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宫中多年没有孩子出生,不知道是陛下年老,还是野利氏手段了得。
后者,她有信心对付,但要是前者,当真是听天由命。
没藏黑云眸子闪了闪:“你告诉我哥哥,就说我知道该怎办。”
还没等野利氏想出别的招来对付没蔵氏。
李元昊就下旨,正式将没蔵氏封妃。
一上来就是妃子的待遇,这在以往何曾有过,陛下不是没有宠爱过其他的女子,但都是如过眼云烟,稀罕个几个月,就丢在脑后。
位份也都是很低的级别。
可这个没蔵氏,前前后后,与陛下私通有好些年,依然盛宠不衰。
野利氏从没蔵氏被封妃的那一刻,感受到从没有感受过的威胁。
“太子说的没错。”
野利氏低声对自己说,指尖深深的掐进肉中。
“娘娘,您刚才说什么?”
野利氏深吸一口气:“没什么,既然没蔵氏正式入宫,本宫作为皇后,理当恭贺。你去将我那首饰盒拿来。”
宫女双琴去一旁的梳妆台,将野利皇后的首饰盒拿来,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首饰。
而野利皇后,挑了一件最奢华的九尾凤钗让双琴送去。
“娘娘,这凤钗,她一个妃子怎配得上。”
野利皇后冷冷一笑:“你直接送过去就是,我就是要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野利氏料想的不错。
没藏黑云本来还沉浸在封妃的喜悦中,待收到野利皇后派人送来的恭贺之礼,她气的脸色发白。
直接将东西给砸在地上。
吓的一旁伺候的宫女都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亦不敢抬头。
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凤钗啊。
“她这是什么意思,嘲笑我是个妾室?哼,她现在无宠,也就会弄这些小动作来恶心我。”
但没藏黑云确实被恶心到了。
即便现在拥有这支九尾凤钗,她也没有资格戴在头上。
好一招杀人诛心。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怀上孩子。
如果陛下不行,那就另辟蹊径,她一定要将那个女人踩在脚底下。
“殿下,边境防守严密,我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摆脱国相派来的人的追踪。我怕那人拿到殿下私通宋将的证据,没有直接去泾源,而是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