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夫君结实温暖的胸膛,麻舒窈只觉得一股浓郁的男性阳刚气息扑鼻而来,浑身酥麻无力。
“夫君呀。”
麻舒窈满脸娇羞,似呢喃般的嗔怪了一声。
她没想到韩桢会当众之下,将自己抱上马背,共骑一马。
麻家众人则一脸错愕,显然也没料到。
“岳祖父,走罢!”
韩桢招呼一声,架马朝着城外奔去。
待回过神,麻彦民大笑一声,上了马车。
目视着韩桢的背影,林晚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悠悠找了个好夫婿啊。
……
依偎在韩桢怀中,漫步在街道上,麻舒窈只觉得街道两旁,有无数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不过碍于对韩桢的敬畏,这些目光只是一触即逝。
即便如此,小丫头依旧无比羞涩,只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心中的欢喜,都快要漫出来了。
与夫君共骑一马,漫步在街道上,这一幕以往只出现在她的幻想或梦境中。
而今天,韩桢却满足了她的幻想。
这让她怎能不喜。
韩桢倒是没想那么多,此刻满脑子只有一个词,温香软玉。
麻舒窈拥在怀中的感觉,与安娘、闰娘完全不同。
身子软若无骨,整个人萦绕着一股淡淡地香甜气息,彷佛一块精致的糕点,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路过城门时,老九领着一队骑兵立马跟上。
待出了城,麻舒窈跃跃欲试道:“夫君,能否让马儿跑快些吗?”
“坐稳了!”
韩桢微微一笑,两腿用力夹了夹马肚。
感受到主人的意图,战马立刻迈开马蹄,发足狂奔。
看着远去的两人,一名骑兵迟疑道:“这……九哥,咱们要不要追上去?”
老九斜蔑了他一眼,嗤笑道:“活该你当一辈子大头兵!”
没点眼力劲儿!
至于县长的安全……
别逗了,就县长那武力值,手持马槊单枪匹马能追着二三百号人杀,谁不长眼敢对他动手。
随着战马的速度越来越快,一阵阵劲风迎面拂来,两旁的景色飞速后退。
如此新奇的体验,麻舒窈还是头一回儿,整个人无比兴奋。
她骑过马,但都是半大的小马驹,走起来慢慢悠悠,还不如她自个儿走的快,哪有现在策马奔腾来的爽快。
此刻,胯下的战马也很兴奋。
这段时日一直待在郡城中,哪怕被韩桢乘骑,也只是小步慢慢走,可把它给憋坏了。
眼下终于能够纵情狂奔了。
奔驰了大约一刻钟,韩桢缓缓降低马速。
骑马,尤其是骑快马,刚开始会感觉非常新奇。
可时间一长,那种颠簸感就让人受不了了。
“夫君,方才好痛快啊!”
麻舒窈转过头,眼中满是兴奋,语气中都带着颤音。
低下头,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韩桢缓缓印了上去。
“唔!”
麻舒窈轻呼一声,瞳孔猛地张大。
灵气逼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娇羞与欣喜。
一抹嫣红顺着白嫩的脖子,迅速爬到脸颊上,又蔓延至耳根。
许久之后,两人才分开。
麻舒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张脸红扑扑的。
倒不是因为羞涩,而是憋的。
没法子,小丫头头一回儿,生疏的很,不知道该如何换气。
韩桢伸出手,亲昵地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感受着指间的细腻与粉嫩,打趣道:“感觉如何?”
“晕乎乎的,好似飘在云端……”
麻舒窈下意识的答道。
待她反应过来后,立刻把头埋在韩桢怀中,腻声道:“夫君呀,莫要捉弄奴家。”
过了好一会儿,小丫头才重新抬起头。
左右看了看,见官道上没有旁人,她轻轻咬了咬唇,细若蚊声道:“夫君,奴家还……还要。”
哟!
这么小就知道食髓知味,长大了那还得了?
韩桢可不惯着她,宽大的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又印了下去。
……
半个时辰后,麻彦民的马车与老九等人终于晃晃悠悠地赶来了。
此行是取钱财,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除开韩桢他们三人之外,就只有一个赶车的马夫。
至于老九这队骑兵,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这短短半个时辰,麻舒窈对韩桢的感情急剧升温。
少女情怀总是诗。
她本就对韩桢极为钟意,如今有了亲密接触,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
只是眼下阿爷来了,麻舒窈也不好继续腻在韩桢怀中。
麻舒窈仰起头,柔声道:“夫君,奴家去照顾阿爷了。”
“嗯!”
韩桢点点头,翻身下马后,双手环住她的腰肢,十分轻松的将她高高举起,放在马车的车辕上。
深深看了眼韩桢,麻舒窈掀开麻布门帘,躬身进了车厢。
“阿爷。” 麻舒窈唤了一声,跪坐在矮桌前,取出小火炉开始烧水点茶。
见她眼角带笑,眸中含水,麻彦民哪里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老头子并未说甚么,只是微微一笑,装聋作哑。
不管出于何种考量,小妮子与韩桢的感情越好,他自然越开心。
一个多时辰后,一行人赶到淄水码头前。
随后上一艘早已等候多时的货船。
之所以是货船,而不是客船,主要是为了方便拖运战马。
清晨出发,中午才到。
这一番舟车劳顿,韩桢几人倒没什么感觉,但却苦了麻彦民。
只见麻彦民神色萎靡,嘴唇发白,在麻舒窈的搀扶下,缓缓走下船。
见他这般虚弱的模样,韩桢关心道:“岳祖父可要紧?”
“不打紧,老拙只是有些晕船。”
麻彦民摆摆手,强自挤出一丝笑容。
闻言,韩桢皱眉道:“岳祖父既然晕船,怎地不早说,我们走官道便是。”
麻彦民解释道:“走官道至少要一天时间,如今郡城初定,你不宜离开太久,早去早回才好。”
“不急这一时半会。”
韩桢摇摇头,语气中透着森森寒意:“我此行出来,已布置好了后手,巴不得有老鼠能跳出来。”
“不单单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了却一桩心愿。”
麻彦民微微叹了口气,遥遥望向远处群山道:“哎,先祖希梦公凭着这笔财宝,让我麻家崛起,同时也埋下了一个祸根。我麻家真可谓是兴也财宝,败也财宝。”
“早些把财宝交予伱,吾也能早些放下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让心里松快些。”
自从他成为族长之后,这笔财宝便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利剑。
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取他以及麻家族人的性命。
尤其是赵佶继位后的所作所为,让他这些年睡不好安稳觉,始终担心会重蹈真宗旧事。
略微歇息了片刻,麻彦民便坚持要继续赶路。
韩桢见状,吩咐道:“老九,快马加鞭去县城里,花钱招一些抬肩舆的民夫。”
“末将遵命!”
老九应下后,翻身上马,朝着县城方向奔去。
不多时,老九便带着一群民夫回来了。
所谓肩舆,又唤作滑杆,是一种高轿,即用两根结实的长竹竿绑扎成担架,中间架以竹片编成的躺椅或用绳索结成的坐兜,前垂脚踏板。
这种滑杆,在多山地区十分流行,比如蜀中。
麻舒窈将麻彦民搀扶着坐在滑杆上,随后自己坐上另一个。
“出发!”
韩桢挥挥手,架马出发。
宝藏埋藏的位置,位于县城西南方向的一片深山之中。
走了大约十几里路,便要进山了。
战马自然骑不了,韩桢翻身下马,留下一名骑兵原地照看战马后,领着老九等人进了山。
麻彦民到底是老了,记忆力大不如前,加上许多年没有来过这里,时常指错路。
一行人在山中就这么兜兜转转,走走停停,一直到临近傍晚,行至一片山谷时,麻彦民才终于找到位置。
“停下!”
麻彦民吩咐民夫们停下,颤颤巍巍地走下滑杆。
见状,韩桢赶忙上前搀扶。
“你等在此警戒!”
交代老九一句后,韩桢与麻舒窈一左一右扶着麻彦民,朝着山谷深处走去。
这处地方,韩桢这个本地人都没有来过。
只因传闻这片大山之中,有大虫盘踞。
细看之下,他发现整座山谷植物稀少,地面也比别处更为干燥。
察觉到他的异样,麻彦民笑道:“据说当年刘诛为了藏钱,征召上万民夫,将这片山谷犁了一遍,铺上一米厚的石灰夯土,就是为了防止水汽过多,导致埋在地下的金银铜钱被腐蚀。”
韩桢点了点头。
前世时倒是听说过,古人修建陵墓时,会在陵墓之上用石灰夯土,此举就是为了保证陵墓不受雨水的侵蚀。
莫要小瞧石灰夯土,有些古墓历经上千年,墓内内依旧能保持干燥,就是靠的上方那一层石灰夯土。
刘诛此举,与修建陵墓有异曲同工之妙。
走了数百米,一处不起眼的坟包出现在视野中。
这处坟包已经只有不到半米高,坟头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青草。
麻彦民挣脱开两人的搀扶,朝着坟包恭恭敬敬一拜,同时口中说道:“悠悠,这是先祖希梦公的墓,你也来拜一拜罢。”
闻言,麻舒窈一愣,讷讷地说道:“阿爷,麻家的祖坟不是在益都吗?”
“那是后人立的衣冠冢。”
麻彦民解释道:“希梦公当年捐出一半财宝,自觉有愧,对不起刘诛所托,死后便让族人将其埋在了这里,帮刘诛看管剩下的一半财宝。”
“原来是这样。”
麻舒窈恍然,随后也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出于礼节,韩桢拱了拱手,以表敬意。
看着眼前的坟包,麻彦民语气感慨道:“希梦公,刘家已无后人,您在这守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这半份财宝,可害苦了我等后人。不肖子孙麻彦民,今日前来取走宝藏,也还我麻家一个清静,请老祖宗见谅。”
说罢,他转身朝着韩桢说道:“县长,宝藏就埋在先祖坟墓后方。”
“这……”
韩桢挑了挑眉,迟疑道:“会不会太唐突了?”
到时候挖掘起来,就算避开了坟包,可到时候人多手杂,被踩上几脚就不好了。
麻彦民摆摆手,毫不介意道:“百年光阴,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
“到时挖掘时,我会让工人注意些,避开坟墓。”
既然麻彦民这个后人都不在意,那韩桢自然也不会在意。
此时,落日渐渐西斜。
韩桢正准备搀扶着麻彦民回去,却听一旁的麻舒窈,发出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