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恕先生,传说你精通阴阳五行,奇门遁甲和八卦算数,老实说以前本官也不是非常相信,对你还有点怀疑。”放下吕文德兄弟从襄阳送来的凤翔路最新战报,贾老贼用象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旁边的刘秉恕,惊讶的说道:“但现在本官又有点怀疑是自己孤陋寡闻了----阿里不哥的盟友察哈台汗国(位于今新疆一带)竟然向凤翔路派出了援军!这可是历史上……这可是本官事先绝对没有料到的事。可你在不久前就向本官建议,对凤翔路的形势不必太过操心,说是阿里不哥在凤翔路不会输得那么快,让本官静观其变,难道真是你能神机妙算?用奇门八卦算出来的?”
“少傅过奖了,秉恕一介凡夫俗子,那能什么神机妙算?奇门遁甲也只是略通皮毛,论领悟最多也就和黄固黄仙长差不多。”刘秉恕不愧是子聪的得意兄弟,即便在谦虚时也忘不了损仇人黄药师一句。贾老贼追问道:“那你是如何料定鞑子察哈台汗国会出兵增援凤翔路?难道你在那边有细作?”
“呵呵,少傅真会开玩笑,小人不久前还是一介庶民,何来能力向察哈台汗国派遣细作?”刘秉恕微笑着解释道:“不瞒少傅,下官平时只是喜爱收集鞑子官府的邸报与布告阅读,结合大宋细作刺探到的鞑子军情,借以分析出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两军的动向,这才料定察哈台汗国将要参与凤翔路战事。”
“哦,详细说来听听。”贾老贼好奇的问道。刘秉恕回忆道:“在今年年初。忽必烈曾经以蒙古大汗地名誉发出一道邸报,号召西域的察哈台国汗阿鲁忽与阿里不哥决裂,停止对阿里不哥的物资供应,并且煽动阿鲁忽不要相信阿里不哥对他的土地许诺,表示只要阿鲁忽只要与自己联手打败阿里不哥,事后将把哈密力等地封赐给阿鲁忽作为领地。”
“那份邸报本官也看到过,当时觉得忽必烈是想暂时稳住察哈台汗阿鲁忽。”贾老贼点头说道。刘秉恕笑道:“小人冒昧,当时立即得出断定是阿里不哥答应把哈密力一带的土地作为联盟条件交给阿鲁忽。而哈密力一带与凤翔路接壤,是连接察哈台汗国与阿里不哥之间的交通要道,阿鲁忽这几年又一直在对阿里不哥提供物资支持,证明哈密力很有可能已经落入了阿鲁忽的军队手中----至少是与阿里不哥的军队共管这条对阿里不哥至关重要地生命线。所以小人在闻知凤翔路阿里不哥军军情紧张后,认为阿里不哥和阿蓝答儿只要不是彻底笨到了家,就一定会向察哈台汗国驻哈密力的军队求援,开出种种条件邀请察哈台汗国出兵凤翔路,共同抵御廉希宪的军队。”
贾老贼手指轻敲桌子。盘算片刻后,贾老贼又狐疑问道:“阿里不哥现在能拿出手的好处不多,就算肯定是空头许诺,能让察哈台汗国的狗屁大汗出兵相助也不简单,秉恕先生又如何断定察哈台汗国会相信阿里不哥的话?”
“少傅有所不知,在忽必烈与阿里不哥开战之前,曾经派出察哈台的曾孙阿必夫到察哈台汗国继任大汗。”刘秉恕微笑道:“是阿里不哥的军队解决了阿必夫,改由阿里不哥派出地察哈台之孙阿鲁忽出任察哈台大汗。阿鲁忽的妻子兀鲁忽和理财大臣麻速忽也是阿里不哥派去的人。虽说鞑子都是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但相对起投靠曾经的对手忽必烈来说,继续跟随长期以来关系良好的阿里不哥对阿鲁忽好处显然更多一些。何况忽必烈眼下的情况并不乐观,阿鲁忽还不会看不清楚这点。”
说到这,刘秉恕又补充道:“当然了,以鞑子们反复无常的性格,小人对这个判断也不敢十分肯定,所以前些日子没敢对少傅言明,就是怕阿鲁忽背信弃义在阿里不哥背后捅上一刀,那形势就完全逆转过来了。不过当时大宋实在无力直接干预阿里不哥与忽必烈在凤翔路的战事。小人就只好祈祷自己判断准确,不致耽误少傅大事----幸运地是,这一次被小人赌中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对蒙古各汗国混乱历史一无所知的贾老贼感叹不已,又微笑道:“不管怎么说,只要阿里不哥守住了凤翔路,就等于是掌握了战略主动。但占据中原的忽必烈综合国力又超过阿里不哥和察哈台汗国联手。他们几个鞑子狗咬狗最好是陷入持久战两败俱伤,这样大宋才有时间调整内部。积蓄实力准备北伐。”
“少傅切莫高兴得太早,小人觉得眼下大宋的形势还是不容乐观。”刘秉恕沉声说道:“南人文弱。与鞑子正面决战仍然是胜算少少。何况忽必烈和阿里不哥都是聪明人,不会傻到拼得两败俱伤让大宋拣便宜的地步,小人担心阿里不哥不久之后又要与忽必烈停战,并且设法挑拨忽必烈与大宋的关系,迫使忽必烈铤而走险与大宋决战,借大宋的手消耗忽必烈实力。”
“如果阿里不哥打算这么做,他就把本官想得太简单了。”贾老贼自信冷笑,“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本官又怎么会拿大宋宝贵的国力去与忽必烈消耗,白白便宜比忽必烈更加豺狼成性的阿里不哥?”
“少傅英明神武。冷静睿智。自然不会轻易上忽必烈地当。”刘秉恕沉声说道:“但少傅也要提防忽必烈在走投无路地情况下铤而走险。强行借道大宋打通与四川、大理、吐蕃等地地联系。”
“秉恕先生言之有理。”一直在旁边没说话地贾老贼老走狗廖莹中插话道:“尤其现在少傅地儿子已经落到了忽必烈手里。难保忽必烈不会利用那个孩子大做文章。逼迫少傅对鞑子让步。”
提到那个被皇甫少华献给了忽必烈地私生子。贾老贼地表情有些沉重。站起身来慢慢走到窗户旁边。眺望着北方地天空缓缓说道:“虽然有些对不起儿子。但本官怎么会为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地儿子。而出卖大宋利益?本官如果为了自己地儿子向忽必烈做出让步。又有何面目去见陈?”说到这里。贾老贼闭目命令道:“传令下去。让李庭芝从虹县撤兵。重新开放临淮边市。这一件事情。不用处罚任何人。”
沉默了许久后。贾老贼终于就自己儿子落入蒙古之手做出反应。立时吸引了全天下人地目光。当得知贾老贼决定对自己地儿子不理不问时。天下沸扬。骂贾老贼铁石心肠者有之。歌颂贾老贼精忠报国者有之。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者有之。坚决支持和坚决反对者也有之。而对此反对声音最大地。竟然是来自南宋朝廷内部和贾老贼家庭内部。就连瘫痪在床地宋理宗也把贾老贼叫到床边。嘱咐小舅子要想办法救回儿子。给老贾家留一条根。为此。宋理宗还特许贾老贼可以便宜用事。适当牺牲一点大宋地利益换回儿子。贾老贼却一口谢绝。表示宁可断子绝孙。也绝不会出卖那怕一丁点国家利益。
朝廷上还好说。贾老贼还可以打着精忠报国地大旗回绝皇帝和太子地好意。但家庭内部就不行了。正在为贾老贼地子嗣问题快急疯了地梁薇、李、张一刀和严彤四女就逼着贾老贼赶快想办法救回儿子。同样希望给老贾家留一条根。还有贾老贼地长女贾妙也不是省油地灯。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贾老贼救回弟弟。给老贾家传宗接代不至断了香火。
除此之外。朝廷里那些理学大儒也不肯放过贾老贼。一个个出于各种目地争先恐后地跑到贾老贼面前卖弄儒学理学。劝说贾老贼赶快派出使者到大都救回儿子。使晚年有膝下之欢。故后有人披麻戴孝。弄得贾老贼大为郁闷。忍不住问道:“各位先生。你们都是理学名家。我那被劫之子不过私生子----生母还是一名朝廷通缉地钦犯。你们对本官与钦犯非婚生子不但不上表弹劾。反而劝说本官为了一个私生子对鞑子做出让步。这好象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现在朝廷上你说了算,谁参你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理学大儒们心中嘀咕。嘴上却一个比一个说得漂亮,“少傅此言差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又怎么敢耽误少傅的孝道?”“我朝文士以文采风流为荣,非婚生子十分平常,本朝第一大学子苏轼苏东坡有多少私生子谁也说不清楚,少傅效仿苏大学士在外生子继后,不失为一段佳话,我等又如何会去大煞风景,为此美事弹劾少傅?”“是呀,再说当年皇上册封太子之时,已然大赦天下,孟丽君也在大赦之列,如何又能称她为钦犯?”
“景定元年那批大赦名单中,真有孟丽君的名字?本官怎么不记得?”贾老贼怀疑的问道。刑部尚书皮龙荣跳出来,拍着胸口说道:“有,绝对有---只是当时名单上写漏了,所以没有公布,但前几天太子已经亲笔在那份名单上补上了她的名字。”面对这个答案,贾老贼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该感激赵还是该鄙视。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批热心得过份的大儒高官,贾老贼刚想松口气时,却听得亲兵来报,说是太学地太学生上千人送来联名奏本,要求贾老贼不可为了国事误了家事,误了子孙后代。贾老贼见势不妙赶紧领着亲兵从枢密院后门开溜,总算是躲过一劫,但贾老贼又不敢回家去见梁薇和李等女的泪颜,本打算去军营以视察之名暂避,却又听得军队的各级将领也在搞什么联名奏请,要求从海路偷袭大都,抢回贾老贼那个私生子。贾老贼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无可奈何之下,贾老贼只好逃回自己在临安城中的旧宅,在这里寻求片刻的请假。
自从贾老贼全家搬到半闲堂后,贾老贼家地旧宅就闲了下来。但贾老贼并不打算卖掉,准备把这所宅子送给贾妙和女婿居住,便安排十来个年老的仆役留在这里照料打扫,所以旧宅之中还算干净,只是冷清得象是坟墓一样,大白天也很难看到人影。不过所来也怪,贾老贼回到旧宅时,却看到旧宅门前停有一顶轿子。似乎有客人来访,仔细一问果然,原来竟然是李芾的女儿李娇娘来了这里,还直接进了她曾经投湖自杀的贾老贼家后花园。
“小丫头干嘛又跑这里来了?难道是觉得对不起我又想跑到我家来自杀?”贾老贼有点疑惑又有点担心,忙独自一人进了旧宅后花园。在已有些破败的后花园中转了一圈,贾老贼很快就找到了正坐在池塘边石凳上黯然落泪地李娇娘,贾老贼悄悄走上前去,在低头饮泣李娇娘背后轻声说道:“李小姐。何故如此悲伤啊?”
“啊。”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没人理的李娇娘被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跳起来待要转身,却立足不稳险些又要掉入水塘之中,幸得贾老贼眼明手快,抢先一把拉住李娇娘的小手,把她拉了回来。不过饶是如此,李娇娘仍然吓得花容失色,苍白着脸说道:“大人。你怎么来了?快把小女吓死了。”
“躲躲清净。”贾老贼随口回答着坐到石凳上,并顺手把李娇娘拉到自己旁边坐下,李娇娘苍白地小脸又唰一下红了,不过还是乖乖与贾老贼并肩坐下。贾老贼又有意无意的问道:“怎么?来这里是怀念以前你和孟丽君的日子?快把她忘了找一个好人家吧,我那个外甥女当初也是迷孟丽君迷得死去活来,现在还不是嫁给了杨镇,小两口过得好着呢。”
“不,不是,我不是来想孟姐姐。”李娇娘红着脸答道。贾老贼微笑着追问道:“不是想她?那你来这里哭什么?”
“我……我……我……。”李娇娘涨红着脸扭捏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转移的话题。低着头轻哼道:“大人,小女对不起你,小女明知道孟姐姐就藏在临淮边市,却故意没有告诉你真相,还写了一封酿出滔天大祸地信。”说到这,李娇娘眼中已有泪水,“害得孟姐姐失去儿子。你唯一地儿子也落到了鞑子手里。”
“这件事你是要负点责任。如果你早点告诉本官孟丽君的下落,又何至今天地局面?”贾老贼地话毫不留情。“现在家里人逼我,皇上和太子逼我。朝臣对我议论纷纷,都是逼着本官对鞑子让步救回那个孩子,给老贾家传递香火。如果不是你犯糊涂,本官何至于如此被动?”
“是我不好。”李娇娘珠泪涟涟,哽咽道:“大人,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解气,娇娘愿意以血赎罪。”
“以血赎罪?说得容易。”贾老贼冷哼道:“杀了你就能我那儿子吗?杀了你如果能让群臣闭嘴,能够让各地州府不再上表要求本官救人,那不用你说,本官早就动手了。”
从开庆元年在潭州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将近四年时间,贾老贼还是第一次用这样地口气对李娇娘说话,李娇娘惊恐之余更是伤心欲绝,眼中泪花不停打转:“大人,如果你真不肯原谅小女,小女这就再投湖水,以死谢罪。就算你仍然不肯原谅于我,我也不用承担那么多的骂名了。”
“再投湖水?还想让本官再为你做一次嘴对嘴人工呼吸吗?”贾老贼冷哼道。提起当年在这里发生的旧事,李娇娘立即满面通红,害羞的低下头来,羞愤之下,眼中的眼泪也终于流了出来,只差没有掩面大哭而去。见李娇娘已经被自己羞辱够了,出了一口恶气的贾老贼这才假惺惺的说道:“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听说上次在这里发生地事传扬开后,再没有一户人家到你家提亲,这是真的吗?”
李娇娘红着脸点点头,曾经为追求李娇娘吃尽苦头的贾老贼更是解气,故意叹气道:“那我们就扯平了,你害得本官丢了一个儿子,本官害得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咱们彻底两清了。”
“我……我还欠你,你贵为少傅,我只是一个普通民女。”李娇娘用蚊子哼一样的声音说道:“而且以前我还那么对你,欠你更多。直到离开你以后,我才发现,原来你以前对我做那些是多么宝贵。如果上天让我重新选择一次,那我……我……就答……。”
说到这里时,李娇娘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声音小得根本无法听清,已经把她逗够了的贾老贼色心大起,忽然一把将李娇娘火热的娇躯揽进怀里,在她通红的耳根旁淫笑道:“既然你认为自己还欠本官,那本官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你亲自给我生一个儿子,不就把欠我的全部补清了吗?”李娇娘不说话,只是心跳快得似乎要蹦出胸膛。
“既然不说话,那就是说你同意了?”贾老贼见李娇娘默许更是大胆,淫笑着直接把手伸进李娇娘外衣之中,时间虽上深秋,临安却还颇有些炎热,因此李娇娘在外衣之下仅穿了一件肚兜,贾老贼轻轻就摸到了她高耸地双峰上,继而伸进内衣之中爱抚。李娇娘羞得无地自容却不反抗,仅是轻声哼道:“别在这里,进房间里去。”
“没事,我在进来之前,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进这花园。”贾老贼淫笑着终于露出本来面目,又肆无忌惮的探到李娇娘的裙中解她腰带,脱去她的罗裤后,贾老贼又将已经羞得全身泛红的李娇娘抱起,轻轻放到自己的腿上……
“等……等一等。”李娇娘死死按住裙子,红着脸说道:“大人,我听父亲说,皇上已经特许你对鞑子让步,换回你的儿子,你却一口拒绝。这生儿生女谁也说不准,你真打算置你和孟姐姐地孩子于不顾吗?”
“笨丫头,谁愿意真地不要自己的儿子?”贾老贼微笑道:“我现在对这件事表现得越是焦急,忽必烈就越觉得那孩子奇货可居,会对大宋狮子大张口开出离谱天价,还动不动就拿那个孩子威胁于我。但我现在对那个孩子不理不问,甚至提都不提,忽必烈也就拿我没有半点办法了,又不能花费钱财粮食白白替我养儿子,唯一一个办法就是主动派出使者到大宋谈判,主动权就到了我手里。到时候,我不但有希望拿回儿子,就连皇甫少华那个小汉奸,我也能逼着忽必烈把他地人头送过来。明白了吗?笨丫头?”
“明白了,怪不得你对那个孩子表现得那么冷淡,原来你是想让忽必烈主动开价啊?”李娇娘恍然大悟。贾老贼则乘机把李娇娘的裙子掀了起来便于调整,淫笑道:“越是对儿子不关心,儿子就越安全。不过要让忽必烈彻底低头,最好就是再有一个儿子,咱们就别浪费时间耽误造儿子了,这可关系到大宋地利益会不会被忽必烈占便宜啊。”说着,贾老贼把李娇娘的身体往自己腿上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