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來的时候,淮南城提前热了起來。
而当天气变的闷热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不想到街上到处走的。
花郎和温梦他们如今更是如此,如今的他们更希望的是待在家里,纳凉聊天荡秋千。
在天最热的时候,淮南城的街道上行人便慢慢少了起來,特别是到了正午的时候,整个街道上几乎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对于这个,在街角卖凉茶的老王头已经习以为常,而因为是卖凉茶的,所以老王头对于这闷热的天气倒有几分说不出的热爱來,因为在这么酷热的天气下,只要有人路过了街角,必定会掏出一文钱來喝一碗凉茶的,如此一天下來,老王头也能挣个几十文钱,而那几十文钱可以让他在晚上收摊的时候,去买一壶酒一盘花生米來打发无聊的时间。
今天是个酷热的日子,正午时分,让的让人有些受不了,街上除了老王头之外,再沒有其他人,对于这种情况,老王头倒也并不失望,因为他很清楚,等过了正午之后,街上的行人便会慢慢多起來,而那个时候,才是他生意最好的时候。
可就在老王头拿着蒲扇摇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街道上慢慢走來一人,那人好像是个女子,可惜穿的并不怎么样,那女子越走越慢,好像已经热的快走不动了,面对那样的一个女子,老王头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來。
他实在不明白,在这么热的天理,那样的女子在做什么。
女子越來越近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道路两旁冲出來两名男子來,那两名男子已出现,立马将那女子给围住了,并且拉住那女子便要离开,女子不停的挣扎着,甚至还喊出了救命,老王头是听到救命声了的,可是面对那两个彪形大汉,他突然觉得自己贸然冲出去只会自找麻烦,因此他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子缩了回來,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那一幕似的。
不远处的挣扎很快结束了,救命声也消失了,老王头伸出头來向那个地方张望了一眼,那里已经沒有什么人了,只有毒辣的太阳在那里照射着。
这一刻,老王头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那两个男人应该不会放过那个女的,而刚才的他应该是可以上前帮忙的,就算打不过那两个人,可在这里高声呼喊,应该能够惊动附近的邻居,可是当他竟然害怕的什么都沒有做。
老王头的良心有些不安,他的心情突然变的糟糕起來,他开始慢慢讨厌起自己來,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他忘记了热,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王头突然叹息了一声,然后挑起担子离开了,今天他实在沒有心情再做买卖了。
正午过后,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來,大家走到街角的时候,第一次发现老王头竟然不在。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老王头在家待了一个下午,他的心里虽然有些不安,可一整个下午都沒有听到任何动静,他觉得也许那个姑娘已经获救了。
这样自我安慰之后,第二天老王头又如约的在街角摆起摊來,那天的正午整条街上很平静,什么都沒有发生,只是老王头虽然劝服了自己,可每当他站在那个街角的时候,就总会想起那天正午不远处的街道上发生的事情來,而一想到那些事情,他便不由得心中不舒服起來。
如此连续几天之后,老王头终于受不了了,他必须找人把这件事情说一说才行的,可一时之间,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去府衙报案吗。
可那个被绑架的女子的家人都沒有报案,他去报案,有人会听吗。
正当老王头为此时而踌躇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來两碗凉茶。”
那是一个很清脆的声音,老王头扭头去看之后,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狂喜來,他的狂喜让这两个來喝茶的人有些不适应,而老王头也好像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匆忙给那两位客人倒了粮草之后,老王头这才连忙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可是花郎花公子。”
正在喝茶的男子一惊,望了一眼老王头,随后点点头:“沒错,在下正是花郎,不知老丈怎的知晓在下名字。”
老王头笑了笑,道:“老王头我在这淮南城几十年了,每天在这里卖茶,对于花公子大名,还是有所耳闻的,听说花公子断案如神,我……”说到这里,老王头有些犹豫了,不过此时的他倒不是犹豫该不该把那件事情说出來,而是他不确定像花郎这样的大人物,是否会听他的那些话,毕竟他的那些话,听起來就像是无稽之谈。
花郎好像发现了老王头的反常,于是笑道:“老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有花郎这句话,老王头又有了一丝信心,于是说道:“是这样的,前几天的一个正午,我在这里卖茶,看到那个地方走來一名女子,接着从道路两旁又走來两名男子,那两男子出现之后,立马将那女子给拉走了,那女子不停的挣扎并且喊救命,我……我当时又震惊又害怕,结果以至于连上前搭救都沒有,这几天我的心里一直很内疚,也放心不下那女子,如今遇到了花公子,想來是天意,不知道花公子能不能帮忙调查一下。”
听完老王头的话之后,花郎并沒有觉得他说的话是无稽之谈,他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老丈可有看清那女子的面容。”
老王头连连点头:“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看清了的。”
花郎点点头,然后让老王头描述了一下,等老王头描述完之后,花郎和温梦两人也已经喝完了茶,付了茶钱之后,花郎说道:“我会派人调查这件事情的,如果有了什么消息,会來通知老丈的。”
听到花郎这句话,老王头有些震惊,而更多的则是感动,他沒有想到像花郎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会帮自己一个老汉调查一件看起來十分荒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