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冠少年是孤傲的,孤傲的到了让人生厌的地步。
花郎见他如此,心中也有些不爽,既然人家不想与他们相识,那他们还不稀罕呢。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花郎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的事情,总觉得这乌衣巷内是一个陷阱,可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陷阱,他却是猜测不出。
不知何时,窗外又起了风,风声入耳,花郎很快便入睡了。
次日,花郎等人准备在乌衣巷附近寻找一下唐望的线索,可就在他们准备寻找线索的时候,他们发现乌衣巷内不少百姓拉着自家的行李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样子就好像是要搬家,要离开这乌衣巷。
花郎等人看到这种情况之后有些不解,离开了乌衣巷,他们要去那里?
为何这么多人都要离开乌衣巷,难道他们都遇到了鬼?
可仔细想想,便知道此事是不可能的,那么他们是因为什么才离开的?
在那些人离开的时候,花郎拦住了他们一户人家,上前问道:“你们这是要离开乌衣巷吗?”
突然被拦,那户人家的男子有些警惕,站出来说道:“没错,我们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不行吗?”
语气并不是很友善,不过却是可以理解的,花郎淡淡一笑,道:“当然可以,只是我有些不解,你们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呢?”
男子冷冷一笑:“什么叫住的好好的,我们早就住腻了,这里不仅臭气熏天,而且地方狭窄,如今我们有了钱,干嘛不找一个好点的地方住?”
听了这男子的话,花郎他们多少明白了一点,一个人有了点钱,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水平,这也是正常,只是花郎有些不解,这些人以前不是很穷的吗,就算给别人做工,一天也才不过五十文钱,这几天的时间,他们能赞多少钱?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老妇人说话了,他望着花郎,有着些许兴奋的说道:“我儿子给人做工,挣了不少的钱呢,如今我们和其他人都要住在那边,这样我儿子做工也方便一些,条件也好很多。”
妇人说完,站在一旁的媳妇有些不耐烦,嚷嚷道:“走不走,再不走今天一天都别想安顿下来。”
男人听了自家媳妇的话,便再不与花郎等人多说,拉起东西便赶了上去,花郎望着这些渐渐离去的人们,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些人扮鬼吓人,他们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将这些人都离开乌衣巷吧?这些家里有强壮劳动力的人,可以给他们工作,让他们有了钱之后自动选择这里这个破地方,而那些没有强壮男人的家庭,他们就扮鬼吓走他们,这样一来,整个乌衣巷就成为了一座废弃的空巷了。
可幕后的人费这么大劲赶走这些人,为的是什么呢,难道他要在这里进行一项秘密的事情?
事情虽然明朗了一点,可幕后主使的目的,花郎他们并不知道!
乌衣巷内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就连上次买烧饼的那个人也跳着担子离开,花郎等人看到他之后,多少也能明白一点,这里都没有什么人了,他的烧饼卖给谁去?不离开才怪。
人都走了,不走的也因为这里盛传闹鬼而离开了,虽然他们知道可能并没有鬼,可要他们自己住在这么一个废旧的地方,夜里还真让人害怕,花郎他们几人站在空寂的街道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许久之后,温梦望着花郎问道:“我们是先寻找唐望,还是先调查清楚这里的事情?”
花郎沉思了许久,这才说道:“调查清楚这里的事情就能够找到唐望,唐望在这里失踪不见,那么他必然跟乌衣巷的事情有关系,很有可能,是他发现了这些贼人的阴谋,因此才被招致失踪的。”
听了花郎的话,大家心中猛然一惊一吓,如果真是如此,那唐望此时可还有性命在?
这点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唯有希望唐望没事。
如今的乌衣巷已经空了,想来贼人很快就会进行自己的计划,花郎他们若是留在这里,必然招来杀身之祸,他们虽然不怕与人搏斗,可若是因此被杀,那就有些划不来了。
所以,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他们决定先去一趟秦淮河畔,幕后主使出钱给这里的人找工作,而且就在秦淮河畔,兴许也是有目的的,不然若真是要弄走乌衣巷里的百姓,何必出钱这么麻烦,恐吓,扮鬼吓人,用毒驱赶,方法多了,都比让人去秦淮河畔做工要方便的多。
他们四人来到秦淮河畔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个时候的秦淮河畔有着些许柔美,晚霞普照的秦淮河里,有不少的扁舟在里面游荡,而这些扁舟里坐着江南所特有的才子佳人贵公子,而除了这些小船之外,河里还有一些大船,那些大船也是花船,里面的女子多半能歌善舞,而且颇具文采,有些名头响亮的,多少江南才子想见一面都是困难。
秦淮河畔,一向都是一条充满了文学气息的地方。
就在花郎他们几人在秦淮河畔漫步的时候,他们看到秦淮河里,一叶扁舟上,一白衣少年独自饮酒,那少年风姿绰约,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气质和风韵,而那气质和风韵,让人有种想要认识他的冲动。
只是当那船摇的近了些,花郎他们发现船上坐的人是那个衣冠少年的时候,这种认识的冲突虽然更加激烈,却被强大的自尊给压了下来。
既然衣冠少年不屑认识花郎他们,那花郎他们又何必去招惹这个不痛快呢?
人这一生之中会遇到很多人,你不可能跟所有人都成为朋友,所有对于花郎而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何求,如此才能够逍遥自在一些吧。
如此想的开了,他们也就没再继续纠结那衣冠少年,只是虽然如此,他们还是会忍不住去望他一眼的,可当他们再次向秦淮河里望去的时候,那衣冠少年却不知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