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安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花郎听完之后,又给提了几点意见。
“死者已经被杀十几天,可长安城中并无人报案,可知死者是个经常出门而久不归家的人,所以李大人派人去调查的时候,可以调查一些商贾,问问他们的家人,看看他们家的人掌柜是不是经常出去进货,再有便是什么时候归家的,这些都调查清楚,才能够确定死者身份。”
李景安觉得花郎想的实在是太周到了,连连点头之后,随即命令了下去。
这样吩咐完之后,几人沿着护城河寻找线索,大概找了一个时辰,一名衙役急匆匆跑來,说找到了死者原先所在之处。
那是一个并不是很深的坑,就在护城河边上,不过那段护城河很偏僻,少有行人,想來死者的尸体被埋了起來,可雨水冲刷之后,将他的尸体给冲了出來,结果就照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來到现场之后,花郎等人便开始仔细寻找,因为这个地方,很有可能便是命案现场,死者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个地方被杀的。
只是大家找了许久,却什么也沒有找到,想來昨天那场暴雨,把所有的线索都给冲走了。
大家有些失望,本來想着能够从现场找出一些线索來的,可现在看來,不太可能了。
沒有办法,大家只好回去,寄希望于死者的家属。
长安城很大,人口众多,要想把一些人家的情况搞清楚,必须慢慢调查才行,一两天根本就不行。
所以大家必须等,而在大家等消息的时候,一名衙役跑來禀报,说几天前有人看到孙蝶跟一个男子幽会,不过当时他们太过隐蔽,所以并不能确定那个男子是不是孙备。
这个消息來的很是及时,因为不管那个男子是不是孙备,他们都能够确定无误的知道,孙蝶红杏出墙了。
虽然杜一白被杀的那天晚上,孙蝶不在长安城中,不可能杀人,可她的想好却是有可能杀人的,再有便是,她出城,很有可能正是为了制造不在现场证明。
为此,李景安觉得他们有必要找孙蝶來问一问。
对于找孙蝶來问一问这事,花郎觉得并无不可,只是时机还未到,毕竟另外一名男子的身份他们还不清楚,如果这么贸贸然打草惊蛇了,想要知道那个男子是谁,恐怕就不容易了。
而之所以要如此谨慎,是因为那个男子狠有可能是杀死杜一白的凶手,为了这个,他们必须谨慎。
花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來之后,征求李景安的意见,李景安觉得花郎言之有理,最后只得按照他说的去办。
所以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仍旧是等,等衙役将消息传來。
不过在这个消息沒有结果之前,另外一名衙役急匆匆跑來禀报,说他们打听到一个很不一样的消息,那便是杜鹃被杜一白要了身子。
这事发生在高宅大院之中一点也不稀奇,身为有钱人,自己的丫鬟就等同于自己的财产,别说是要了她的身子,就是把她给专卖了,也是完全可以的。
女人若成为了下人,地位就是这么低下。
这是一个很自然的现象,只不过如今杜一白死了,他们想知道丫鬟杜鹃的想法,她是不是因此而记恨杜一白呢,如果他记恨杜一白,那么她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如果杜鹃是杀人凶手,她是完全有机会杀了杜一白的,毕竟知道杜一白喜欢喝酒的人不多,而且知道杜一白喝醉了的人更是少。
为此,花郎主张派人将杜鹃叫來。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杜鹃被人叫了來,杜鹃來到之后,显得十分紧张害怕,花郎望了她一眼,发现此时的她比前几天刚到时憔悴了不少,不过因为知道她已经被杜一白要了身子,所以突然觉得她也风韵了不少,更女人了一些。
有时,一个女人给人的感觉是不是有气质是不是风韵,出來和衣服有关系外,再有便是看她是不是已经被男人给那个了,因为在被男人那个之后,女人身上自然会散发出一种处子所沒有的吸引力。
花郎咳了一声,然后望着杜鹃问道:“有件事情说出來实在不怎么好说,可我又必须说,我想知道,你对杜一白的感觉,你恨他吗。”
杜鹃猛然抬头看了一眼花郎,她似乎从花郎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什么,而许久之后,她摇了摇头:“不恨。”
“可他要了你的身子。”
杜鹃浑身上下感觉都是颤抖的,不过很快,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不过是他买回來的一个丫鬟罢了,就算不被他要了身子,以后也只能赐给下人,命运于我这样的人來说,已经沒有什么命运了,无论怎样,我们都必须逆來顺受,又哪里敢恨。”
世间悲伤之人太多了,花郎眉头紧锁,许久后叹息一声,然后让杜鹃离开了。
花郎并沒有再问其他,因为他觉得再问其他也是一点用沒有。
杜鹃起床,可她并沒有离开,她显得很犹豫,许久后,她开口道:“今天晚上,夫人准备离开长安城。”
众人有些惊讶,李景安则连忙问道:“她要去哪里。”
杜鹃摇摇头:“不知道。”
“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个。”
杜鹃低头不语,她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景安对于杜鹃的反应颇有些无奈,最后只得叹息一声,让她离开了,不过离开虽是离开,可却嘱咐她,回去之后一切如常,千万不能让孙蝶察觉出什么來。
杜鹃是个聪明的丫鬟,她自然明白李景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明白之后,她便转身离开了。
杜鹃离开之后,李景安有些兴奋,望着花郎道:“花公子,如果我们能够监视孙蝶,兴许就能够找到她背后的那个男人了。”
花郎也是兴奋的,他觉得李景安说的太对了,他甚至觉得,孙蝶突然要离开长安城,为的就是要跟自己的那个想好逃跑,去一个沒有人的地方,过新的生活。
可真是如此吗。
是不是如此,只有等到她之后才能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