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秦浪一跳,回头一看,却见身后站着一个老熟人,长相还是那样的平淡无奇,身上还是那样的一袭紫袍,脸上也同样挂着淫贱而讨打的冷笑。
果然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秦浪摸了摸鼻子,淡淡地道:“李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李昊冷哼一声,道:“姓秦的,小爷倒是别来无恙,不过你和你身边这位小娘子很快就要有恙了。”
“哦?是吗?”秦浪微微一笑,把吓坏了的赵福金紧紧搂在了怀里。
李昊见状又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道:“姓秦的,当日你在广晋县城摆了小爷一道,这事儿别想就这么算了,到了京城,你就算是条龙也得给老子盘着走!”
“怎么着?想打架啊!”秦浪抖了抖一只手,满脸的不屑。
“小爷知道你武功了得,不过没关系,一虎难敌群狼,今天拿人堆老子也要堆死你。”
赵福金一看来者不善,鼓起勇气喝道:“放肆!你们究竟是何人?知道我们是谁吗?”
“老子管你们是谁,今日你们这对狗男女休想活着离开这里;兄弟们,给我上,往死了打。”
李昊带着的七八个手下闻言挽起衣袖就朝秦浪和赵福金冲了过去,赵福金吓得花容失色,但却一下子挣脱开秦浪的怀抱,跑到前面将他护在了身后,大喊道:“夫君,你快跑!”
秦浪根本没想到关键时刻看似文弱的赵福金会做出如此举动,一股暖流瞬间流满心间;伸手轻轻把住她的肩头,秦浪微微笑道:“娘子,谢谢你的好意,为夫惹出的麻烦为夫自己解决。”
说罢秦浪抓着赵福金的肩头便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跟着右手一摆,就听几声惨叫传来,李昊的几名手下纷纷跌倒在地,一个个捂着胸口大呼疼痛。
赵福金看的是目瞪口呆,虽然早就听说过秦浪的隔空击物如何了得,但是亲眼见过之后的那种震撼还是令她大开眼界;让女人有安全感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此时此刻,赵福金望着秦浪的眼神里满是情意,很有点儿发花痴的味道。
本来接下来秦浪还想一鼓作气把李昊暴打一顿,但是就在动手之前,秦浪却忽然停手了;这小子虽然只是个泼皮无赖,但是其干爹李彦确实是个人物,加上现在秦浪又在标榜自己是奸党,就这么把人打了得罪李彦实为不智。
眼珠子一转,一个缺德主意立马浮上心头;你小子想要找死那哥们儿就成全你,等着吧,有你狗日的哭的时候。
“姓李的孙子,就这么几个小瘪货也想来寻老子的晦气,你丫的脑子让门儿挤了吧。”
“姓秦的,你别得意,有种站在这儿别走,小爷马上回去叫人。”
“你说不走老子就不走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切。”秦浪不屑的发出一声冷笑,牵起赵福金的一只手儿转身就走了。
李昊见状气得两眼通红,照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手下的屁股上就是一记狠踹,嘴里怒道:“你他娘的还没死吧?没死赶紧回去给老子叫人,把刀带上,今儿老子非宰了姓秦的这个狗杂碎不可。”
“是是是。”那名手下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跑回去搬救兵去了;李昊又朝秦浪和赵福金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另外两名被秦浪打倒在地的手下也赶紧起身跟了过去。
“夫君,后面有人在跟踪咱们。”
“别说话,跟着为夫走就是了。”
秦浪拉着赵福金加快了脚步,到了暖苓阁之后径直便走了进去。
来到柜台,秦浪问道:“掌柜的,郓王殿下可在?”
“您就是秦爷吧?”掌柜的一听顿时满脸堆笑,见秦浪点头,于是他道:“郓王殿下和几位少爷都来了,正在二楼天字号茶房喝茶,这戏还有一会儿才开唱,秦爷您也上去坐着歇会儿吧。”
说罢掌柜扭头喊道:“小二,带秦爷去楼上天字号茶房。”
秦浪闻言赶紧制止道:“算了,我们自己上去就行,你们忙着。”
顺着楼梯来到二楼,赵福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天字号茶房外面的几名郓王府的侍卫,没想到刚把手指向那边,就看见秦浪竖起中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害得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来,跟为夫走。”秦浪轻轻的在赵福金耳边说了一句,拉着她的手径直来到了离天字号茶房不远处的另一间茶房,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赵福金见状不解地问道:“夫君,你带妾身来这儿做什么?”
“没什么,请你看一出好戏。”秦浪狡黠的贼笑着,并把房门给关了起来。
且说李昊的两个手下偷偷跟着秦浪来到了暖苓阁门外,一人留下站在街对面望风,一人则赶紧跑回去报信去了;不多时,李昊带着大批手下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就耀武扬威的朝这边跑了过来。
“怎么样?姓秦的还在里面?”
“还在,小的一直在这儿盯着,没见他出来。”
“很好。”李昊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扭头对身后的手下们道:“给小爷听好了,待会儿进去了直接冲到姓秦的面前,把他给老子砍成肉酱。”
一名手下闻言问道:“少爷,姓秦的带的那小娘子砍不砍?”
李昊下流的摸了一下裤裆,淫笑道:“那小娘子给小爷我留着,老子今天晚上非把她*不可。”
“少爷真是艳福无边呐。”那手下谄媚的拍了一记马屁,就看李昊脸色一板,骂骂咧咧地道:“少他妈废话,跟小爷上。”
李昊抄起一把钢刀,带着一帮手下气势汹汹的就朝暖苓阁去了;刚一进到里面,李昊就凶神恶煞的问站在柜台里的掌柜道:“姓秦的在哪儿?”
掌柜的一看这帮家伙个个手里都有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道:“不知这位爷说的是谁啊?”
刚才负责在门口盯梢的那名手下立刻跳了出来,破口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我家少爷问的就是刚才进来那一男一女。”
掌柜闻言愣了一下,惊色道:“你们是来找秦爷的啊!今晚他可是……”
“少他娘的废话,人在哪儿?”李昊不耐烦的打断了掌柜的话,还把手里的钢刀朝他扬了扬;掌柜吓坏了,赶紧答道:“秦爷在二楼天字号茶房喝茶,不过……”
“弟兄们,上。”李昊大手一挥,带着手下们就冲上了楼去,这时才听掌柜一个人带着哭腔喃喃的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郓王殿下也在啊!”
当看到一群人提着刀蹬蹬瞪的冲上楼来时,郓王府的几名侍卫立刻咔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为首一人喝道:“大胆!何人竟敢在此生事?”
早已是怒火中烧的李昊当即吼道:“给老子上,砍死了算我的。”
身后的手下们闻言立刻挥刀冲了过去,前面几个人照着郓王府的侍卫举刀便砍,而李昊则带着其余的手下冲进了天字号茶楼……
不远处的茶房里,听着外面一片喊打喊杀的嘈杂声,赵福金不由得面露担忧之色,她对秦浪说道:“夫君,外面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人在打架啊!”
秦浪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见外面传来赵楷气急败坏的怒骂声:“你们这帮混蛋,老子都敢打,知道老子是谁吗?你们这他娘的是要造反不成……啊!”
“殿下,你怎么了?”
“殿下流血了,来人啦!护驾!”
秦浪转过身对着赵福金微微一笑,道:“不出为夫所料的话,有人要上断头台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巡逻路过此地的皇城司禁军听到暖苓阁里传来的动静冲了上来。
“都给本将住手!”带队校尉一声大喝,总算是让打得不可开交的双方停了下来。
李昊头上不知被谁揍了几拳,眼下正疼得厉害,他捂着脑袋仔细往天字号茶房里瞧了瞧,这才发现秦浪和赵福金根本不在里面,当下他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吼道:“人呢?人跑哪儿去了?”
赵楷这时在几位鼻青脸肿的公子哥的搀扶下也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血淋淋的脑袋指着李昊破口骂道:“你这个狗杂碎,老子跟你认都不认识,你他娘的带着人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刀子,我*娘!”
李昊一听立马毛了,指着赵楷回骂道:“我去你娘的,老子进来找人,你他娘的在这里面作甚,我*全家!”
看着刚刚停住手的双方又互相叫骂上了,校尉又是一声大喝:“都给本将闭嘴!谁再敢多说一句,休怪本将无情!”
没想到话音刚落,李昊就指着赵楷和他身边的几位公子哥对校尉吼道:“大内总管李公公是小爷的干爹,你赶紧把这几个混蛋给小爷我抓起来。”
校尉闻言心头一惊,李公公这来头可是太大了;当下他朝李昊赔了一下笑脸,扭头正欲叫皇城司禁军们上前捉拿赵楷等人,忽然就听赵楷咬着牙冷笑道:“好、好啊!李彦这老阉货胆子够大啊!认个狗屁干儿子连我郓王都敢打,行,这事儿咱们没完。”
此话一出,校尉和李昊等人顿时大惊失色;李昊哆哆嗦嗦的打起了摆子,望着赵楷惊恐万分地道:“你……你是郓王殿下?”
赵楷冷笑一声,道:“现在知道了,晚啦!你他娘的今儿不但打了本王,还把朝中几位重臣的公子挨个儿修理了一顿,真是好本事啊!”
“这位干儿子阁下的本事还不仅于此,刚刚诸位都听到了吧,他说他要干死郓王殿下的全家呢。”一位鼻头流血的公子哥站了出来,开始落井下石。
另一位被打成了熊猫眼的公子哥立马附和道:“我也听见了,咱们郓王殿下的母妃乃是懿肃王贵妃,兄长可是当今太子,至于父皇是谁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算上各位王爷、帝姬还有驸马,以及皇亲国戚等等,几百上千号人呢,干儿子阁下居然说要把他们全部干死,我大宋朝开国以来有如此胆气者仅此一人,小爷不得不佩服阁下,你他娘的真有种啊!”
“殿下饶命啊!”李昊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抖着腿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赵楷的面前。”
“饶你?这次要不*全家,本王给你当干儿子。”赵楷一甩衣袖撂下这句狠话,捂着流血不止的脑袋大喝道:“我们走。”
“完了。”李昊面如死灰,犹如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了地上。
“干儿子阁下,请随末将到皇城司走一趟吧。”禁军校尉面带讥笑,走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这厮拖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