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这老头拐弯抹角地嗦了大半天,现在总算是切到了正题上,可是没想到又戛然而止了!
不过一听这老头儿想着帮自己,心中着实有些不解,总不会是老头还以为自己宝刀不老,还想着乔装改扮到西夏或者契丹勾引外国娘们儿去吧,一听他又要给自己举荐贤才,于是只好忍住了笑容、耐着性子说道:“老大人肯出手相助,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啊!不知老大人举荐的是何人?”
郭守也许是国丈当惯了,刚才为了感恩做出那番姿态也着实难为了他,现在这是才算是进入了角色,只见他微微一笑,字正腔圆地道:“如今李元昊被擒,党项人已不足为惧;剩下的可就是如何对付契丹人了!岳大人如果还想着出奇制胜,采用擒贼先擒王的策略,兵不血刃地征服契丹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契丹主耶律宗真可不那么容易就能成为岳大人的囊中之物!”
“行!”岳明暗自赞叹一声,别看刚才这老头儿云山雾罩的,现在进入了角色,说起话来也是言简意赅,于是笑道:“老大人见地独到,对眼下形势的分析可谓是一针见血;老大人火眼金睛,想必识人也是慧眼识珠,不知老大人给在下举荐的是何人?”
郭守总算是找到平日里被人恭维的感觉了,被岳明这几句马匹拍的是心花怒放,捋了捋稀疏的小胡子,深藏不露地说道:“我向岳大人推荐的这个人,那可是一位神通广大、行事神鬼莫测的主儿!此人就是当年康保裔手下的散指挥使。”
一位散指挥使!还是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角色!看来这老头的肚子里也真有料儿,于是就津津有味地听了下去,就连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陆秉文也被吊起了胃口。
郭守接着道:“真宗咸平二年十月,契丹主隆绪率军攻破高阳关,打败高阳关守将傅潜,挥师南下直逼狼山寨。并州、代州都部署康保裔率军前去支援,没想到却深陷重围。最后因寡不敌众,康保裔舍生取义,为国尽忠;而他手下的那个散指挥使却率领一部分人杀出了重围。
“高阳关守将傅潜兵败害怕获罪,就把高阳关失守地罪责推到了康保裔一人的身上,还派人四处追杀康保裔手下的那个散指挥使和生存下来的将士,以杀人灭口。免得东窗事发。这些人为了逃避傅潜的追杀,只好在边境一带的山林中隐藏起来,以后从来就不曾露面。后来此事真相大白,真宗皇帝对康保裔大加抚恤,追谥封爵,将傅潜罢官流放到房州。可是那个散指挥使和他带领地那部分将士并没有抛头露面,而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说到这里郭守笑呵呵地看了岳明一眼,那意思是:我讲的引人入胜不?
直到现在岳明才听出点儿味儿来,看来问题的关键就是在那些神秘失踪的将士们身上。莫非郭守知道这些人的下落,一看郭守这幅表情,急忙故意做出一副欲罢不能的小白模样、急不可耐地问道:“莫非这些人从此就从人间蒸发了不成?老大人。你快接着往下说啊!”
郭守显然没听明白岳明那句“人间蒸发”是什么意思,不过一看眼前的这三个人都是一副求知若渴的神态,虚荣心大为满足,笑道:“岳大人别急,老朽还有下文呢!直到景德元年,也就是澶渊之盟签署地那一年春天,就在人们快要将这件事忘掉的时候,那个散指挥使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他派人向当时地宰相寇准送去了一封密信,信中大致的内容就是契丹主隆绪和萧太后决定亲率大军二十万进犯我大宋。并且还详细地介绍了契丹各路大军的调度情况。正因为宰相寇准事先得到了那封密信,朝廷提前有所准备,才让辽兵在威虏、顺安、北平寨和保州一带遭到了迎头痛击;后来这位散指挥使又将定州、苛岚军和瀛洲一带的敌情提前告知了莫州都部署石普,又让辽国在这一带损兵折将。
“后来真宗皇帝下诏亲征。从东京出发。任李继隆做东路先锋。石保吉为西路先锋。各路将帅拥驾前行。直到这时这位散指挥使才浮出了水面。带着他手下地那些将士们被寇准安排在东路先锋李继隆地帐下听用。
“契丹地大统军萧挞览自恃骁勇。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这位散指挥使和手下抓住战机。在牛头山一战中。用子弩出其不意地竟然将萧挞览射死。一时间士气大振……”
想不到一向羸弱地大宋也有如此奇人。看来这位散指挥使真是一块干特工地好材料啊!
郭守讲地这些岳明是闻所未闻。一看老头说得是排山倒海。口若悬河。急忙端过去一杯茶。笑着问道:“郭大人。这位散指挥使可真是为我大宋立下了汗马功劳。并且据你刚才所讲。他肯定对契丹地国势地形、风土民情也了如指掌。实在是我们墨卫军不可多得地人才。只是这位散指挥使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郭守一看岳明一副虚心求教地样子。不由得暗自点头。于是也没有卖关子。更没有拐弯抹角。喝了一口茶。说道:“澶渊之盟之后。此人竟然又无影无踪地消失了!有人说他又去了契丹地腹地为我大宋搜集敌情去了;有人说他在乱军之中不幸战死了。更有人说他是在战争中服了伤。班师地时候。隐居到了山林之中。总之一句话。现在是谁也找不到了!”
我靠。你这老头儿也忒能忽悠人了。这说了半天不是废话吗?
原本想着能找到这位老前辈,以便下一步对契丹采取行动的时候,也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周折,可是谁知道是到头来是生死不明啊!
郭守一看岳明满脸的失望之色,呵呵一笑,说道:“岳大人也不必过于失望,以老朽看来此人身怀绝技,行事神鬼莫测,绝不会战死在乱军之中;最大地可能就是厌倦了朝廷的你争我斗,隐姓埋名了!你现在手下的墨卫多如牛毛又无所不能,可以让他们多加留意,好好找找嘛,如果真能找到这位将军,那岳大人岂不是事半功倍、如虎添翼了!”
岳明一看也只好如此了,于是笑道:“多谢老大人指点,那这个人祖籍何地,叫什么名字?”
“此人祖籍池州,叫施林,现在五十多岁的年纪……”郭守漫不经心地笑道。
送走了郭守,岳明一边往回走一边念叨着:“祖籍池州,叫施林,施林……”岳明心里默默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真是好耳熟啊!可是等他稍微一冷静,忽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施林不就是灵儿的父亲,自己的岳父老泰山吗!”
这真是大大出乎岳明的意料之外,以前他总觉得岳父身上有一种不同常人的气质,没想到老人家还有那么牛的一段过去,这真是踏破什么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老岳父一家已经到了淮阳,几天之后不是就要进京了吗?
岳明刚想兴冲冲地进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灵儿,可是转眼间就有些犹豫了,自己干地这一行说地好听点儿是“对敌开战的情报工作”;可是说得难听一些,那就是明朝地锦衣卫和后世那个臭名昭著的“军统”干的勾当;岳父大人已经到了这把子年纪,自己还忍心让他老人家再掺乎这些事吗?
岳明打定了注意进屋一看,灵灵穿着一身窄袖窄领、通体柔软如丝的小衣,长长的秀发在肩上披着,兀自坐在炕头,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在发呆,这小妮子肯定是想家了,不然怎么又拿着以前的家书反复看呢,于是走过去笑道:“怎么,又想父亲和哥哥弟弟了!”
“哦,”灵灵猛一抬头见夫君正在笑眯眯地看着她,急忙将手中的书信往背后一藏,支吾道:“啊……是,没事儿的时候就愿意看看他们的来信。”
岳明立即就觉得不对劲儿,一封家书他们小两口在一起看了都不知道有多少遍了,至于这么躲躲藏藏的吗?他一看灵儿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隐隐约约的还有一丝的委屈,那张不会掩饰的脸蛋上分明写着是优化要说,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我的小宝贝儿?你到底看的是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啊!”施灵灵一看夫君伸手就要到身后去拿她那封信,两只秀美的小脚敏捷地向上一扬,娇软的身躯向后一翻,一下子就躲到了炕上,红润的小嘴努着,惊讶地说道:“这是爹爹给我的信,夫君你……你不能看!”
呵呵,这个年月没听说小女子还有什么**权啊!他看着灵儿乖巧警惕的羞答答的模样,这种娇羞的媚态再加上如今一身小妇人的慵懒打扮,让他的好奇心一时大盛,忍不住一阵摩拳擦掌,转着眼珠子淫笑道:“看来夫君我真是把你这小妮子给惯坏了,今天我看你往哪里跑!”说完不由分说、如饿虎扑食一般就将一声惊呼的灵儿压到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