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朝堂上的咆哮

站出来说话的是王晨。

听了吴敏与孙傅这样的汉奸言论,他性子再沉稳,也是听不下去,忍不住站出来讥讽。

在朝堂上,王晨绝对是新人,赵构和黄潜善、汪伯彦等人在来朝之前不认识,到了开封之后才知道王晨是哪个人。孙傅和吴敏也是一样,不知道这个站在赵谌身边不远的年轻武将是什么人。他们针对的目标是李纲还有宗泽,没去提防另外还有人敢跳出来与他们辩论,一呆之下都忘记了该怎么说话。

不过在看清王晨的武将装束后,他们愤怒了,准备马上展开反击。

宋朝时候,极度重文轻武,武将在朝堂上没有什么地位,从来不敢当众与文臣相争,无论是孙傅还是吴敏,都自我优越惯了,他们自恃才学不错,口才出众,一直都表现的高人一等。也从来不怕与人辩论,因为即使辩论时候落了下风,也没什么倒霉的。再加上宋太祖赵匡胤有祖训留下来,不会以言获罪,因此大臣们敢在朝堂上说任何话。但这主要是指文臣,对于武将皇帝可提防的紧。皇帝对武将不放心,这也导致文臣们地位远超武将,从来没有武将敢在朝堂上斥责文臣的。金军攻打开封时候,因为形势所迫,武将种师道被赵桓委为宰相,但这样种师道也不敢说文臣们的不是。

如今王晨这样一个嘴上没几根毛的武将,竟然当殿讥讽两位自认为“德高望重”的老臣,吴敏和孙傅肺都要气炸了,还说他们要遗臭万年。

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王晨怒斥他们的话马上就来:“两位要是这样提议,保证大受金人欢迎,金人说不定会封你们为公为侯,并且不会是无上皇的昏德公、太上皇的昏德侯这样蔑视性的称呼。相信你们两位归朝之前,金国皇帝肯定委你们以要务,要你们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劝服陛下自毁武备,不以兵事与金人相抗衡。金人也看到了,这几个月以来我大宋各方面的准备让他们焦头烂额,但想不出对策来应付,于是就派你们这两位祸国殃民的汉奸回来,拿被金人逼着写下的二帝手诏来骗陛下,让陛下放弃武力相抗的准备,任金人欺凌……”

“金狗和你们这几个汉奸都以为,陛下年幼,几句威胁的话说了后就会乖乖听你们的了,凭你们这两位狗汉奸的嘴,就可以让大宋自解武装,在秋冬之际任金兵肆虐凌辱,而没有反抗之力了?相信陛下和朝中所有同僚都不会相信,你们得了你们新主子金狗的要求后,果断这样做了,劝陛下自解武装,服于于金人,将我大宋河山尽送于金狗。你们不是人,你们是不折不扣的狗汉奸!”

王晨一口一句“狗汉奸”让李纲和宗泽等准备站出来斥责吴敏与孙傅的人大吃一惊,他们想不到王晨这么“粗俗”,竟然在朝堂上说这种粗话,但又觉得很解气,看着被喝骂以后,满脸涨红,气喘如牛,身子都在颤抖的吴敏与孙傅,身心都舒爽了。

“你……你……你,这个无知狂妄的黄毛小子,竟然敢在朝堂上这样胡言乱语,老夫在朝堂多年……老夫……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你岂敢侮辱老夫,陛下,请陛下严责如此狂妄……”

吴敏愤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晨打断了:“吴汉奸是不是忘记了一句话: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觉得这两句话拿到今天来说非常恰当,说的就是我和你们这些人!金人大军云集开封城下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所做都是些被世人唾弃的行为,会成为千古奇谈、笑柄的行为,你们是祸国殃民之辈,是你们亲手将两位皇帝和无数的宗室送给金人当礼物,至今那些身份高贵的后妃、帝姬、宗姬、族姬依然生活在恶梦之中,过着连娼妓都不如的日子,每天都被金人凌辱强暴,说你们是狗汉奸都是污辱了狗这种动物,至少狗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但你们却背叛了……”

“当日某于万军之中,将陛下和两位帝姬救出来,陛下登基即位,高举抗金大旗,才避免了大宋遭遇彻底的亡国之痛。在金人大军再次突袭开封之半,我这个黄毛小子临危受命,率两万余大宋军队,大败一万五千精锐的女真铁骑,完颜宗弼率残部狼狈而逃,保住了黄河防线及大宋京师的安全,金人最终溃逃回国内。我这个年轻人为国做的事比你们不知道要高尚多少倍……”

“你们活了这么大岁数,让大宋的两位皇帝当了金人的俘虏,让数不清的宗室变成了金人凌辱的对象,你们这样的狗汉奸做出这等天地不容的事,怎么不拿根绳子将自己勒死,或者拿刀抹自己的脖子?你们要是这样做了,还可以给你们的后人积点善,让人对你们刮目相看一下,但你们连抹自己脖子的勇气都没有,见到金人连腰都直不起来,更不要说阻敌于国境之外了。今日归来,竟然敢劝陛下以父之礼相称金人,还割让黄河以北,并世代臣服于金人,要我是你们,现在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了!”

王晨怒骂了一顿后,感觉到口渴了,也收了口,气定神闲地站回到原来地方,还对惊讶看着他的小皇帝赵谌嘿嘿笑了笑。

可怜的孙傅与吴敏,一辈子饱读圣贤书,骂人都是很文雅,从来没有听到过似王晨这样粗俗的话,气的不知道以什么言语来形容了,指着王晨的手都很大幅度地上下抖动着,喘气如牛,一张脸似关公。最后孙傅竟然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翻,“咕咚”一声倒在了殿上,而吴敏只知道颤抖着指头,“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陛下,”与惊呆了的赵构相近而站的黄潜善,感觉到这是打击王晨的好机会,站了出来作礼后准备奏言。

但这个时候,王晨却又开口,抢在他面前说道:“陛下,当日陛下即位时候,曾立下重誓,再也不与金人言和,一定要以武力与金人相抗衡,打的金人求饶,主动将二帝及被掳的那些我大宋子民放回来,并让出所有被占国土,赔偿我大宋这些年的损失为止。臣相信陛下之誓言一定能做到的,金人也并非不可战胜。金人第一次南侵时候,李相公一介文臣之身领军,轻松地将开封保住,击退了金人。这次臣率两万之军,就轻松地将完颜宗弼的一万五千自称无敌于天下的铁骑击败,歼其大部人马。这些事实证明,只要我大宋在金人南侵时候一力抵抗,是完全可以击败金人的……”

“太上皇不愿意与金人开战,妄想以和谈换取和平,结果什么也没谈出来,不但让开封被金人攻占了,连自己也成了金人的俘虏。当日在金人的大营内,太上皇已经当着陛下你,还有臣的面,表示了忏悔,并希望陛下不要学他的样,不要将希望寄托在与金人的和谈上。相信陛下不会忘记这一点,因此太上皇和无上皇传来的手诏肯定是假的,或者是因金人的威吓而写的,根本不需要去理会……”

“陛下,诸位同僚,金人是不会将二帝放回来的,要想迎二帝归来,必须要我大宋富国强军才行,将金人打的彻底没脾气,让他们看到我大宋军队过来,就吓的逃走。这样的时候,他们肯定会乖乖地将二圣礼送回来,其他那些被俘的宋人也会全部送回来,我大宋这些年受到的损失也会得到赔偿,想通过和谈得到这些,无异于痴人说梦!相信陛下和诸位同僚都看到了,此前数次与金人的和谈,除了得到金人越来越贪得无厌的要求,及丧权辱国的事实外,还得到了什么?我大宋差点亡国啊!因此臣建议陛下,任何提出和谈者,都要严加惩诫,更不要说如孙傅和吴敏这样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狗汉奸,帮金人来提要求,逼迫陛下答应丧权辱国要求者。这样的人,应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王晨的傲然与怒斥吓到了黄潜善,他后面想指责王晨咆哮朝堂,目无皇帝,要弹劾其罪的话再也不敢说出来,迈出的步子也悄悄地收了回去。

在回开封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知道王晨与赵谌的关系,清楚小皇帝对王晨可是言听计从,连晚上睡觉都要王晨陪伴在身边。刚才王晨说了一大通粗话,赵谌听的如痴如醉,满眼都是崇拜的神色,没有任何的责备。李纲和宗泽也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表示和谈的意思,那说不定王晨咆哮的对象就是自己,失了面子不说,甚至可能被小皇帝当殿责罚都不一定。

今日吴敏和孙傅不会落好下场的,这是黄潜善心里做出的判断。王晨敢这样当殿怒骂吴敏和孙傅,完全是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不会没有后路留着的。人家是救皇帝出金人大营的大功臣,有相救和拥立之功,金人急袭开封时候又立下了大功,如今又掌握着殿前司的精锐人马,要是与其争锋,会死的很难看的。黄潜善冒出了个念头,那就是如今朝堂上最不能惹的人就是王晨了。

这般想了,他还如何敢站出来指责王晨?

王晨将吴敏和孙傅骂了个狗血喷头,感觉到无比的畅快,看到吴敏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而孙傅被气的晕过去了,他也收了口。哼哼,今日自个就放肆一会,也让人看看手握重兵的殿前司王殿帅不是一般人物,什么人都敢惹,什么话都敢骂。

在退回原来位置之时,他还看了一边没说话的赵构一眼。

刚好赵构也向他看过来。

看到王晨那傲然、威严的眼神,赵构竟然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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