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聪明一世

谓虽然揣测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合理的理由,但是内心放松警惕,时刻关注着京城内外的一切动静。

自先帝后,朝廷就形成了一个惯例,就是所有大臣的奏章必须先到中书门下,经由丁谓先审核后,然后才送往宫内请太后和皇上御览。近两年来,由于丁谓势大,朝中大臣中除了王曾和鲁宗道之外,几无和他做对之人。所以丁谓主要只留意这几个对头的奏折,对于攀附于自己一党的大臣的奏章,丁谓也只是不时地抽看一下,多数时间都放由他们直接递进宫内。可是这几日来,丁谓又恢复到先帝初时候的习惯,对每一份要递进宫内的奏折都要仔细观看,关注一下里面有没有对自己不利的言论。

这样外松内紧的过了十余日,依旧是风平浪静,丁谓终于相信,这件事情就要过去了,雷允恭虽然擅专,但是毕竟是出于忠心,为了让皇上多一些子嗣,出发点是好的,属于好心办了错事,再加上雷允恭侍候了太后几十年的情分上,太后应是不忍心责罚于他。至于自己,丁谓更是放心,假如太后不责罚雷允恭,又怎么会去责罚罪过比雷允恭小千百倍的自己呢?

这日早朝,众朝臣依旧是议论一下正常的朝政,没有任何异常。

下了早朝,晏殊却悄悄地拉住了丁谓,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晏殊对丁谓躬身一拜,郑重其事道:“丁相。下官有一事相托!”

丁谓笑道:“尚书大人何须如此客气?有话但讲无妨,什么相托不相托的,平白薄了你我地情分!”

晏殊亦赔笑道:“丁相所言极是,下官失言了。”顿了一顿,晏殊接着说道:“丁相,下官有一小女,许配给洛阳茂才富弼。”

丁谓平生爱才,洛阳才子富弼之名自然是听说过。他点头道:“尚书大人有此乘龙快婿。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晏殊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道:“丁相,下官今日就是为下官那不争气的小婿而来。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七,虽然已经是茂才身份,但是礼部省试却屡屡不中,眼见年纪渐大,再如此下去,徒自惹人耻笑。所以下官才向进宫。请太后荫封小婿一官半爵。待会儿我想进宫悄悄地向太后面奏,太后肯定会将此事问丁相的意见,到时候请丁相帮忙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

丁谓听后仰天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晏殊啊晏殊,枉你还为礼部尚书,为自己的子嗣求个一官半职不是小事一桩吗,还有如此郑重其事的说出来吗?随便给老夫打声招呼就行了。你我多一子嗣为官,我们南人在朝廷中就多一份话事之权。好了。你且进宫向太后禀奏。太后若要问起,老夫必当为尚书大人多多美言!”

说罢,丁谓笑着摇头离去。心中暗想,人言晏殊如何铁骨铮铮,老夫看他也不过如此,也是为了一己之力蝇营狗芶之人。呵呵,这样最好,今日老夫为他美言几句,日后还怕他晏殊不过来抱老夫的大腿吗?

晏殊望着丁谓的背影,心中一声轻叹:丁谓啊丁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皇陵下宫冒水一案,可大可小,能将丁谓置于死地的,却仅此一个机会。这生死成败,身前事死后名,能不能将丁党连根拔起,当尽在此一搏当中。

宽大地长袖中,晏殊地双拳已经攥到发硬。

延福宫外,珠帘暗垂。

刘太后道:“尚书大人,你终于入宫来了。”

晏殊跪倒在地,以头触地,道:“累太后多等几日,臣晏殊实在惭愧。臣本当早日进宫,奈何丁谓防范甚严,臣拖到今日,才有机会能够进宫来见太后。”

刘太后奇道:“难道你进宫与否,丁谓也能干涉吗?”

晏殊哀声道:“太后有所不知,每日散朝之后,丁谓都会留下,待众朝臣散去之后方才会回相府。若是他见有朝臣留下,必然会详加询问,留下作甚,是否欲进宫面圣,面圣要奏些什么等等

|有丁谓地允许,朝臣没有也不敢擅自进来!”

刘太后怒道:“这个丁谓,实在是欺哀家太甚!难道哀家在宫中,竟然没有随意接见大臣的道理?”

晏殊伏地不语。

过了良久,刘太后心情方自平静,她收起余怒,语气平和地说道:“尚书大人,今日你既然进得宫来,就把你皇陵之行真正的核查接过拿出了吧!”

晏殊从怀里拿出真正的奏折,双手捧在头上,有内侍太监过来,拿过奏折,呈给珠帘后的刘太后。

晏殊十多日前给丁谓的奏折乃是一份假奏折,现在这一份奏折才是真正的奏折,里面如实记录了雷允恭、夏守恩、江逐流以及刘峰、张翼景等山陵使司别衙上下一百多个官吏地口供和证言。

刘太后那边拿起奏折,这边晏殊跪禀道:“臣晏殊奉太后懿旨按视皇陵,山陵都监雷允恭擅自迁移皇堂,事先不经工部勘测,也不请司天监其他官员复勘,仅仅凭借少监邢中和的胡言乱语就禀奏太后说下宫乃龙穴之穴,力主将先帝灵椁由地宫迁移至下宫。那丁谓身为山陵使,却与雷允恭相互勾结,欺上瞒下,竟然要将先帝陵寝置诸于绝地之中,其心可诛!”

刘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嘶哑,“‘置先帝陵寝于绝地,其心可诛!’晏殊,你可知道,这样的罪名乃灭门之祸,株连九族。兹事体大,若是日后查出有不实之言,晏殊你这擅自捏造罪名,可要承受反坐之罪啊!”

晏殊虽然到皇陵之前已经得到枢密使钱惟演的暗示,知道刘太后的意思。可是此时听刘太后如此直说,还有不由得浑身一僵,一股冷气从心底冒上来。反坐之罪,反坐之罪!太后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

可是事到如今,容不得晏殊有半点退路,他咬牙叩首道:“臣晏殊不敢,山陵使丁谓本身精通土木之学,曾为先皇都监过玉清宫。雷允恭本是皇宫内侍总管,在宫内享尽清福,为何忽然向太后苦苦哀求,要到皇陵那艰苦之地?臣晏殊大胆推测,这一定是丁谓毅力琐事他这么做的,否则以雷允恭之习性,如何会思虑到这一点?此次邢中和堪舆出龙穴之穴,雷允恭力主迁移先帝灵椁,事先也征求过丁谓的意见,据雷允恭说,丁谓当时一力许可,所以他才敢斗胆向太后禀奏!”

顿了一顿,晏殊又继续道:“皇陵下宫改建三日后,忽然掘出水脉,监工使夏守恩请求停工,派快马火速急报到京城,可是丁谓身为山陵使,却竟敢扣下奏报不发,这边有意欺瞒太后,那边却叫监工使继续施工,并寻找能工巧匠要决断水脉,掩盖皇陵下宫乃绝地之真相,意图按照他们原先之计划继续把先帝灵椁迁移至水脉绝地,若非是有工匠冒死入京禀告太后,那么雷允恭和丁谓就打算将此下宫绝地移葬先帝之灵椁了!”

刘太后愈听愈怒!虽然说小皇帝赵祯不是刘太后亲出,刘太后和先帝也没有留下什么子嗣,但是刘太后和先帝之感情却是非常深厚的。要不然刘太后也不可能以一银匠之女晋升到先帝皇后、大宋国母之显赫地位。而先帝辞世之前,更是亲手指定刘太后辅佐小皇帝赵祯署理朝政,要不然刘太后一个女流之辈,又如何能垂帘听政,驾驭朝臣?可以说刘太后现在地一切,包括刘氏家族目前在大宋昭昭赫赫,都是先帝赐予刘太后地,这让刘太后如何能忘记先帝的恩情。

现在,丁谓和雷允恭竟然敢打算把先帝的灵椁埋葬与水脉绝地,这不是明摆着用刀子戳刘太后地心窝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刘太后早就无法忍受丁谓和雷允恭的内外勾结、飞扬跋扈了,她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来铲除丁谓和雷允恭的势力,现在,上天把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送到刘太后的面前,虽然这个机会让刘太后内心疼痛不已,但是能利用这个机会铲除丁谓和雷允恭的势力,也是先帝留给刘太后最后一份厚礼,刘太后岂能错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正版阅读!)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党项寿典第一百零五章 雄黄酒第一百六十一章 丁雷密议第二百一十六章 小桃原是旧相识第二百九十五章 又生毒计第一百八十三章 小学校长(二)第一百四十八章 收服二人第二百零一章 “国师”府邸第七十章 西夏国师(八)第二百八十一章 武勇之术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句话当十万兵第二百四十五章 凶险一赌第四十九章 养虎为患第二百四十六章 汉族匠铺第二百三十五章 意外变故第三百三十五章 代王与废王第二百六十六章 提防有诈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大便宜第一百九十五章 擅回京师者,斩!第八十七章 初试啼声第二百九十四章 江舟的耻辱第三百四十章 连环计第三百五十章 神龙摆尾第九十八章 不可能之计划第二百零三章 忠诚与利害第一百三十九章 杜鹃?第二百七十四章 李元昊第三十四章 圈套(二)第三百三十一章 异心第二百六十七章 陶罐的秘密第二百二十九章 大幸与悲哀第一百六十章 暗度陈仓第三百一十章 半人半狗第一百七十章 雷允恭的道理第二百九十四章 江舟的耻辱第二百四十四章 郡主之鞭第二百八十三章 守城神器第一百六十五章 邢中和没死!第一百三十章 鬼谷子算第一百七十章 雷允恭的道理第十一章 你要敢死我就敢埋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石三鸟第二百四十二章 嫁祸于宋第四十四章 两大文豪第一百七十二章 南人之谊第九十七章 兄弟斗法 二第六十四章 西夏国师(二)第一百零七章 天降横财第二百一十九章 弄不懂的江舟第二百一十八章 怜妻未必不丈夫第二十七章 恐惧下的错误第三百六十章 两个义女第二百二十章 凉州失陷第九十六章 兄弟斗法第二百二十八章 党项啤酒第十二章 唐诗盛宴第三十五章 伊洛书院(一)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祸(二)第三百零七章 这次轮到马了第三百四十八章 契丹之龙第五十九章 北莞南香第三百零一章 穷追不舍第九十九章 饥渴的乌鸦第二百八十五章 挨打神功第二十九章 江氏祖训第二百八十二章 变化第一百七十八章 朝局变化第二百五十一章 辞呈获准第七十四章 上兵伐谋第十六章 这下爽大了!第二百九十一章 重挫敌军(一)第三十九章 算天器第二百九十章 三万肉盾第一百八十一章 异人贾宪(求月票)第二百零一章 “国师”府邸第五十四章 送你一辈子富贵第八十七章 初试啼声第三百二十八章 妙计取水第二十六章 我杀了人第三百一十二章 天助我也!第一百四十六章 垫背第一百七十一章 棺材上的钉子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元之术第一百零四章 欲破蛇兵,须用火攻第一百七十章 雷允恭的道理第二百六十五章 借箭第五十章 满屋春色第三十三章 圈套(一)江逐流第一次杀人后的心理变化-回几个书友第二百四十六章 汉族匠铺第二百三十六章 诱辽攻夏第二百九十三章 重挫敌军(三)第三十章 又一笔账第三百三十章 山遇惟亮第六十七章 西夏国师(五)第九十五章 三胜六平两负第二百四十二章 嫁祸于宋第五十七章 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