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勋看着朝他微笑的青年男子,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在这里见到叶十九。
之前在云城,他与叶十九约好了要在五味楼相聚,只是后来这人忽然派人来说有要事在身,失约之事改日亲自登门来赔罪。
所以后来,他们便没再见成,而这次,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可让他想不通的是,他为何会把戚尘劫到这里来?
难不成是想用戚尘来威胁自己,帮他办成什么事?
杨勋缓缓露出一丝笑容来,看都不看一旁已经醉成狗的戚尘,只缓步朝叶十九走了过去:“我道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将二郎给劫了。”
“却没想到竟会是叶兄。”杨勋在桌旁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握在手里也不喝,只慢悠悠的转着。
“可叶兄先前再云城时,不还说想和杨某做朋友吗?怎的转眼便劫了杨某人的义弟?”
叶十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点都没在意杨勋言语中的责问,笑着解释道:“杨兄怎会如此想?”
“先前再云城时,叶十九说要与杨兄交朋友乃是一片真心,无一丝虚假。”
“至于这位戚尘小.兄.弟,不过是叶某偶然间遇到,想着既然他在,那么杨兄定然也来了太原城。”
“原本叶某便于杨兄越好在五味楼相聚,只后来因家里出了点事情,不得已只能通知杨兄一声匆忙离开。”
“那一次没见成面,叶某深感遗憾,所以在太原城内见到戚尘兄弟,便不由惊喜莫名。”
“本想着让人去请杨兄来一唔,只戚尘兄弟对在下满怀戒备,怎么也不肯说出杨兄在哪里,无奈之下,叶某便只能把人扣下来,等着杨兄找上门来了。”
“虽说扣下戚尘兄弟是因为在下迫不及待想要和杨兄重聚,可说到底扣人这事儿是叶某不对,不管杨兄要打要罚,叶某都接着便是。”
这番话这么一说,堵得杨勋哪里还好意思问罪?
再说戚尘那货现在喝的醉醺醺的像条死狗一般的趴在桌上,他和叶十九这么大声的说话都没把他吵醒,可见醉的很深叫不醒。
没有这货作证,他即便觉得事情真相不像是叶十九所说那般也没办法,具体如何,还是等戚尘这货清醒了再说吧。
只是,叶十九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便想将今天掳走戚尘,还把他灌醉,害的自己寻了大半夜的事掠过……
想的倒是美!
且先前在寻欢楼初见之时,王珏曾对他说过,这叶十九应当是出自世家大族,而这一点也被方才清欢楼门外迎接他的人证实。
之前戚家满太原城的寻找戚尘,既然没找到清欢楼,要么是因为这里实在太过不起眼导致戚家的人根本没想到搜寻。
要么,便是这清欢楼在太原城的势力,是戚家惹不起的。
第一条他已经PASS掉了。
这清欢楼虽说地处偏僻,可从这里的装潢和周围的住宅来看,并非是毫不起眼,反而是富贵云集。
便只能是第二条。
清欢楼的势力,就算是戚家也惹不起。
既然有如此势力,若是真想找到自己所在的地方,还怕找不出来?
恐怕都不用他开口,只底下人给个暗示,便有大把的人想要讨好他而为他卖命,以期能得他青眼相待。
而自己,恐怕早被他请了过来,也不必大晚上的还要跑到太远团练使林叔叔那里求助了。
所以杨勋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便话头一转,问道:“那么叶兄想要见杨某,除了想要再次相聚之外,还有何事要求助于杨某人?”
“现下天色已经不早了,在下心忧义弟一直都提着心,这会儿也着实累了,还请叶兄直言。”
“当然,若是叶兄还未想好,那便等想好之后再告诉叶某也成,但杨某不便多待,得带着义弟离开了。”
他这番话说的很是直白,言下之意便是老子已经知道你劫走戚尘是另有目的,所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磨磨唧唧下去,老子不奉陪了。
显然叶十九也是听明白了,只也不知他是真的涵养好,还是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反正听了杨兄这般着急要走的话也没翻脸,仍旧带着一脸淡淡的笑意。
这就让杨勋看的很是不爽了。
麻蛋求着老子还这般高高在上,那老子也懒得伺候你了!
他挑眉一笑,站起身把戚尘架了起来,对着叶十九淡淡一笑:“看来叶兄是还没想好了?”
“那在下就先回去了,等叶兄想好了要不要跟在下说,再邀约不吃。”
“舍弟年幼贪杯,承蒙叶兄照料,杨某感激不尽,待改日杨某有空,再请叶兄赴宴,让着小子好好谢谢叶兄的相助之情。”
“告辞。”
说罢他也不再逗留,架着戚尘转身便走。
‘呛啷啷’一声声刀剑出鞘的颤鸣,屋子里所有属于叶十九的属下,纷纷拔出刀剑来,对着杨勋怒目而视。
这话还都还没说完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看着这帮人杨勋微微眯起眼睛,一只手便摸向了要测的佩剑。
想打架啊?
他奉陪!
看来先前再云城,觉得这位叶十九叶郎君是可交之人,是自己的错觉。
这人恐怕是,被身份带来的权势便利给冲昏头了,觉得自己天老大他老二,所有人都改听他的,但凡有一丝忤逆,便要刀剑相向。
呸!
你以为自己是赵光义那皇帝老儿啊?
再说了,就算是赵光义,只要没摆出身份之前,他杨勋也不惧他!
杨勋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十九,道:“怎么,叶兄这是想要留下我们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