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更是吓得筛糠般发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喊“爷爷饶命啊”。
“混账东西,现在才想起叫爷爷。”齐岳一脚踹昏谢三郎,将他倒提起来,犹如提鸡仔一般扬长而去。
以一敌百,传说中的百人斩出现在面前,顾大嫂等人内心的崇拜如同火山喷发。
“好汉留步!”
孙新大声疾呼,追了上去。
做好事不留名,这不是哥的风格。
哥的风格是要收服一百零八将,打造一个造反人士的乐土世界。
齐岳故意停下脚,叹气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无需挂怀。”
说着,齐岳就要继续前行,人影一晃,顾大嫂挡在了面前。
“好汉刚才出手相助,无论如何请告知姓名!”
“我无名无姓,四海为家。”齐岳充分发扬了高逼格,不把对方感动的跪下来绝不罢休的那种。
救人危难,而不求回报,这种人即便在古代也不多见啊。
顾大嫂等人挡在前面,一定要齐岳留下姓名。
“顾大嫂,你这又是何苦呢?”齐岳叹了口气,好像一脸无奈。
“如果在下猜的没错,大侠一定是和谢三郎有仇吧?而且,大侠好像是化过妆的?”顾大嫂眼尖,从齐岳脸上的一道抓痕看出了端倪。
这女人好厉害,老子易容还被你看出来了。
齐岳索性在面上一抹,恢复了本来容貌。
看到眼前一位昂长八尺,面目俊朗的汉子,三人都是一惊。
“在下齐岳,本来要去东平府公干,不过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三位。至于这谢三郎,此人无恶不作,在阳谷县犯了一件案子,我准备拿他归案。”
来东平府是为了救吴千户,齐岳抓了谢三郎,取了供词只是第一步。
顾大嫂等人听完,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难怪此人如此英武,原来是打虎英雄齐岳啊。
三人翻身就拜,齐岳将他们扶起来道:“我还有公事在身,就此别过。”
“齐都头,你救了我们,一定要在舍下住几天再走。”
“这都是举手之劳――”齐岳摆手,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早就打定了主意在翠云楼住下。
这顾大嫂、孙新、孙立消息灵通,说不定能打探到点什么。
三人大喜过望,立刻带齐岳回酒楼。
先将谢三郎安置在酒楼杂物间,三人摆酒设宴,各自谈一些江湖上的故事。
“齐都头,听说景阳冈上的老虎被你赤手空拳给打死了?”顾大嫂眼泛春水,一脸仰慕的问。
“确有此事,其实这大虫看起来凶猛,只要抓住诀窍和打狗没什么分别。”
“啊――”
三人都是震惊不已。
齐岳叹了口气,道:“大虫虽然凶猛,可人间有一害虫比大虫更凶猛?”
“是什么?”顾大嫂问。
“是恶人!就拿这谢三郎来说,他本是一泼皮无赖,使了银子上下打点,竟然能将三位赶出酒楼。”
一提起谢三郎,顾大嫂就来气了。
她冲进杂物间,将谢三郎提了出来,喝令他跪在地上。
“饶命,好汉饶命!”
“你这腌臜小人,现在才想起求饶,是不是晚了。”顾大嫂抽出牛耳尖刀,在他身上比划着,好像在想哪块肉适合割下来下酒。
齐岳阻止了她:“大嫂,你杀了他只会脏了你的手。”
“也对!都头,你说此人如何处理?”
“报官吧!”齐岳淡淡的说。
三人都是一惊,虽然孙新也是军官,可他知道这世上的官只认银子不认人,今天去了衙门,说不定明天就放了。
谢三郎眼珠一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齐岳看在眼里,朝三人笑道:“我这报官的方式有些特别,这家伙逃不掉的。”
三人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安心不少。
大家一起喝酒,直到深夜,齐岳将谢三郎用冷水泼醒,将他剥得赤条条的挂了起来:“谢三郎,还有一件事你没做。”
“好汉饶命,饶命――”谢三郎被折腾的七荤八素,脑子都成了浆糊了。
他现在只想睡一个安稳觉,怀念和众多妻妾大被同眠的温暖。
“想留下性命可以,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
别说两件,就是十件都行。
谢三郎看着尖刀在面前晃悠,生怕对方一个失手,将自己的肉给割了下来。
“第一件,你签一份契约,将旧楼转让给顾大嫂。”
“这酒楼本就是他们盘下来的,我可以让他们继续经营。”谢三郎头点得像鸡啄米。
“第二件,把谁人指使你陷害吴千户的事情老实招来!”
谢三郎迟疑起来,这件事干系太大了,诬陷朝廷命官可不是判决流放这么简单的事情啊。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齐岳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稍微一用力,谢三郎杀猪般的叫了起来:“我招,我招!”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东方发白。
顾大嫂为齐岳端来洗脸水,伺候他洗漱。
齐岳过意不去,道:“大嫂何必这么客气?”
“都头救了我等,这是应该的。”
齐岳洗完脸,将毛巾放下,从兜里掏出契约递了过去。
顾大嫂低头一看,欣喜若狂,急忙叫来丈夫孙新和小叔孙立。
三人朝思暮想,就是为了能经营酒楼,这份契约等于是把经营权永久转让,让三人欣喜若狂。
齐岳又摸出了二百两银子,放在桌上:“这些银子给你们做本钱。”
“都头,这如何使得?”
“唉!你我情投意合,都是兄弟,这点钱就算是我的股份。我经常来东平府公干,有了这酒楼办事也方便。”
顾大嫂推迟不过,只好收下了。
三人千恩万谢了一番,好奇的看着谢三郎,就像三头老虎好奇的看一只羔羊。
谢三郎打了个哆嗦,道:“你说了不杀我的。”
“我当然不杀你,我直说带你去见官。”
见官好啊,那些大老爷都被我三郎的银子给打点好了,你们去官衙是自投罗网啊。
砰!
脑袋一痛,谢三郎昏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东平府府衙的一名衙役揉着睡眼,打开了大门。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冷战。
官衙对面的牌楼上,挂着一个赤条条的人,下方围满了百姓,对着那人切齿痛骂,指指点点。
“谢三郎?”
这衙役一眼就认出谢三郎,急忙飞奔入衙,向知府胡师文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