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未央闻到这股茶香的时候,脸色便怪异起来。至于长孙观音,他自然知道杨未央脸色怪异是何种原因。
大红袍是西蜀出来的,但是茶叶本就稀少。那么茶王手中的大红袍谁会舍得售卖,便只有那不懂事的败家世子了。
酒葫芦里面装的自然只有为数不多的大红袍,但是配上大唐独有的烧刀子酒,这便成了独特的酒韵红袍。
香飘十里虽然有些夸张,可是整个茶馆都能够闻到是真的。
茶王陆毅颇有几分显摆的意思,毕竟大红袍,连皇室都没有,他却拥有。
茶王开始烧水,自然烧的是无根之水。虽然漂膜能够保持水的新鲜,但是也不可能一直保鲜。
这两天一直都是艳阳高照,要下雨,估计老天爷是不会答应。所以,杨未央颇有几分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的意味。
茶王就是茶王,动作娴熟不说,还不失一代大家的风范。唯一让杨未央可惜的是,不是漂亮美貌的女子泡茶,要不然也能够达到赏心悦目的境界。
将水煮开,陆毅打算将茶叶放进水壶里面,杨未央立刻阻止了。
“陆老,此般会破坏茶的味道的。”
何为泡茶,既然是泡茶,那么肯定是先放下茶叶入杯中,再倒入开水进行沁入杯中茶叶。
陆毅被称为茶王怎么会不知道,大红袍就这么一两,他花了一万二千两银子,可以说就是他的全部。杨未央说的没错,可是在陆毅看来那就是天大的错误。
陆毅倒是直接开口:“也不怪老朽,实在是此茶太过于珍贵了。我倒不是心疼银子,只是用了便没有了。”
爱茶的人对于茶叶的那种执着,杨未央并不懂。好茶他也喝,差的茶他也喝,他对茶叶没有那么多要求,但是对于酒,他可就讲究大了。
不少人说道:“能够喝到此茶也是天下幸事,我等又如何能够去强求喝上一整杯呢!”
对于他们来说,要是每个杯子都能够放一两片茶叶,只怕没有他们的份。还不如喝大众茶,大家都能够喝到。
但是,陆毅还是在杨未央与长孙观音的茶杯中放入了两片茶叶,其他人自然不会说什么。能够喝到天下超一等的茶叶,还是沾了他们两个后辈的光。
煮开的水流入茶杯,带着浓密的清香和淳朴的酒香,虽然把原有的味道冲散了许多。可是有人闻到了,是水的味道。
还是那个问题,水怎么会有味道?在我们的认知中水便是没有颜色、没有味道的。
可错了,水有颜色,水有味道。
水的颜色是蓝天、是白云,也可以是星辰大海,只要它愿意,它可以是各种颜色。
水的味道,放入糖便是甜的。放入苦汁便是苦的,放入盐便是咸的。
所以,水它便有了味道,同时也有了人情味。
杨未央不在乎大红袍的味道,他喝过数十次,可好像没有感觉。可这一次,有感觉了,是酒的芳香味,是酒的浓烈,是大唐的名酒烧刀子。
不过好像不重要,重要的是杨未央不懂品茶却懂品酒。
茶要趁热喝,所以他未品只是一口进入了喉咙,留下来淡淡的余香。
陆毅古怪的看着他,不是在想他懂不懂茶,而是在想这家伙难道不怕烫。
杨未央真没有感觉,只是有股余香始终不散,他自然没有喝茶叶。其他人都幽怨的看着他,这可是大红袍。
这个世界的第一名茶,用钱都买不到。
杨未央以前也是这样的,茶叶都被阿宝吃了。没错,就是大红袍的茶叶,被阿宝这头驴吃了。
所以,阿宝才会这么强大。
自然,大红袍肯定没有提升实力的作用,武功只有勤学苦练,才能够登顶。
像杨未央,也是多年的积累,才能够一朝成为大宗师境界的高手。
要是那些年他因为不会武功,就放弃学,只怕现在还是一个世人口中的废物、大纨绔。
大红袍的二次茶叶,就算才黑市也能够卖出七八百两银子,杨未央这些年,估计是在给阿宝喂金子,抵得上数百口人一辈子的生活。
其他人纷纷接过茶壶里面的倒出的茶水,深吸一口,然后嘴唇才碰到一点点。深怕自己不小心的举动,就暴遣了天物。
懂茶之人,自然惜茶,何况是世间已经快要绝迹的大红袍。
长孙观音喝掉大红袍以后,将其中的两片茶叶放入香包。原本就香气弥漫的香包更是多了一股别样的味道,浓郁的清香。
杨未央没有拿出自己的香包,因为别人没有送过。看来对面那个长得耐看的公子,还有女子喜欢。
虽然天下的女子喜欢自己的多的是,可都没能够带给自己那种感觉。除了遇见过的桑桑,除了遇见过的厉蘅香。
就算苏可渔,杨未央都没有丝毫感觉。并非说她不美,而是美得不像人间人,少了几分烟火的味道。
人都要有感情,如果失去了自己所珍惜的东西,如同行尸走肉的活着,这样并不好。
其他的茶客已经喝完了杯中茶,却舍不得放下茶杯,这一刻足以让他们记住一辈子。
男童和女童同时舔了舔嘴唇,茶王陆毅笑道:“两个小馋鬼!”
接着将两杯茶递给了男童和女童,男童一口喝下,可把嘴烫坏了。
至于什么味道,他还真说不出来,只是嘴里呼出的气味都特别好闻。
他叫狄仁杰,字怀英!
女童则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好像喝出了天下众人,好像喝出了世间百态,好像喝出了万家灯火,也好像喝出了烟火易冷人间长情。
她叫武媚娘,一个别人不知年岁的女童,不知道哪里来的女童。
她很小,便看懂了很多东西。
这是她和狄仁杰第一次共同出现,也是第一次见,但是绝对不是最后一次见。
那么,未来的时间长河会发生什么,犹未可知。
我们只能够知道女子的命运一直在改变,从开始知礼,到读懂四书五经开始,未来,所谓的未来便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