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独特,留香时间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散发出不同的香味。
这等稀罕物件,自然瞬间就把长安城其他的香料铺子给比了下去。
所以引香阁开张不足半年。
但它的名声很快就在长安城的女性中间传了个遍。
若不是引香阁的香水价格较为昂贵,无法普及到寻常百姓家,恐怕长安城的其他香料铺子早就倒闭了。
王幽怜一开始的目的便是冲着香水来的,至于渡酒肆的酒,她自然知道酒好,但作为秦寿的起家之本,定是不会轻易交给王氏分销。
这是她早就料到的。
此言既出,顿时也叫秦寿陷入了沉默中。
没办法,缺钱啊。
香水跟酒不同,是可以从系统商城批量购买的。
而且最关键是价格低廉,对于秦寿来说,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此事倒是可以商量。”
随着秦寿的话音落地,王幽怜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
两人的谈话并未刻意避开上官仪与方小商。
上官仪这二愣子先且不论。
事实上,秦寿也正有叫方小商听到的意思。
毕竟与太原王氏做生意,这件事是藏不住的。
若是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捅到父皇那儿去,还不如让方小商先行告知父皇。
如此一来,也就少了许多麻烦。
“引香阁的香水定价昂贵,长安城的寻常人家尚不能购置,若是分销到各地,怕是销路不好吧?”
秦寿问道。
王幽怜却是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轻掩着嘴,说道:“太子殿下多虑了,莫要忘记我虽不能代表王氏的意思,但却是我爹爹的意思。”
“这些日子我确实观察了引香阁很久,可以说前来购置香水的大多是权贵富人。”
“但莫要忘了,王氏商会认识最多的,可不就是商人?”
说着,王幽怜便放下香水,走到秦寿面前,低声道:“况且,女人是爱美的,尤其是勾栏处的女人,说实话,勾栏的女人相貌大多都差不多,不就是要靠着其他物件来提升自己?”
“若是左边勾栏的女人用了香水,那么右边的岂会不动心?”
“再者,这时候若是推波助澜,宣扬香水乃是爱情的象征,那么想讨女子欢心的话,那些富商不也会优先考虑这些了吗?”
“人嘛,一旦比较起来,那就舍得银两了。”
听完这些话,秦寿暗暗咽了下唾沫,这个女人看起来柔弱无比,但此时说起话来,却是精明得很。
前世自然也有这样的例子,比如说钻石,可不就是靠着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这样的广告语代表爱情。
由此才将本不值钱的钻石炒作了起来。
而今王幽怜的想法,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秦寿深深看了王幽怜一眼,淡然道:“说起来似乎简单,但做起来的话…”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王幽怜一脸坚定地说道:“做起来亦是如此,因为我的背后是太原王氏的嫡系。”
无论什么时代,永远是有钱的会更加有钱。
因为他们有着庞大的试错成本,经得住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而且他们有着寻常人根本无法比拟的人脉,尤其是在这种位于权势最顶端的大世家。
他们有能力,有手段去做到这一切。
看着无比自信的王幽怜,秦寿这才真正的明白,七宗五姓是何其庞大的存在。
先前与崔氏的斗争,虽然看似是他胜利,但在那件事的背后,有着李世民以及长孙无忌的推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李世民的背后,不也有宗族的力量存在着吗?
“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王幽怜缓缓说道:“香水的分销,我以王氏的名誉保证,绝不会做出以次充好、调高售价等等的有损引香阁名誉的事。”
“不仅如此,我们还会抽出六厘的利润给到太子殿下。”
“这是我带来最大的诚意。”
马车行至设王府停了下来。
方小商掀开帷幔,微微躬身道:“太子殿下,我们到了。”
秦寿点点头,自车辕上下来。
方才他终究是答应了由王氏分销香水的事情,一方面是自己确实缺钱,需要数量庞大的银两来帮助自己实现商业帝国的蓝图。
另一方面,官设医府的药材总归是要找到七宗五姓头上的,寻常的药材铺子大多也是在他们手上进货。
如此一来,成本方面自然也会高上许多,倒不如直接跟王氏交涉方便。
思及于此,秦寿心中略有烦躁的挠了挠头。
明明想要根除掉七宗五姓,结果最后兜兜转转却还是不得不与七宗五姓做交易。
他抬起头,看向沉下来的夜空,叹了口气。
“此路当真是漫长且艰难啊。”
上官仪一脸疑惑地看了看前方平整的青石板路,不解道:“先生,这路不是平坦的很吗?”
秦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懂个屁。”
“马上就是秋闱了,你今年给我报明经科。”
上官仪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问道:“先生你是不是没考过科举啊。”
“秋闱是八月,现在已经过去了,我要参加也是来年春闱。”
秦寿满头黑线:“……”
他刚想开口斥骂上官仪,转念一想,上官仪这混小子说的也确实没毛病啊。
自己确实没参加过科举,若是按现代的说法,自己九年义务教务都没上过啊。秦寿深呼吸了口气,微笑道:“那就春闱吧,我们回府吧。”
上官仪看着突然微笑的秦寿,没来由打了个寒颤,小声嘟嚷道:“先生真是奇了怪了,没读过书是这样的。”
说着,上官仪便迈脚朝着谣王府内走去。
而此时,在其身后,秦寿嘴角抽了抽,一把擂起袖子,接过方小商递来的鞭子,怒道:“上官仪,尊师你懂不懂?”
“你为何要走在先生前头回府?”
上官仪一脸震撼地回过头:“???”
不是先生你叫我先进去的?
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便成了一道哀嚎声。
上官仪撒腿就跑,秦寿举着鞭子在后面追着。
“为师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还有,派王府的规矩是进门先迈左脚,谁叫你先迈的右脚?”
这一日,讴王府恢复了久违的热闹。
上官仪的哀嚎飘荡在谣王府的上空。
半个时辰后,上官仪捂着屁股,哭丧着脸走到房瑶漪面前,”师娘,先生他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