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客气了,小臣怎敢劳烦魏王大驾,听闻魏王曾率五十卒亲自在玄武门设下埋伏,伏杀奸佞,为国出害,这些事情,可是让小臣敬佩不已。”
这个李艺笑着说道,嘴上说着不劳烦大驾,但是却享受着李泰的礼仪。
长孙冲和程处默都是悄然无声的靠近了李泰一些,他们两人现如今和李泰关系很不错,相交莫逆,自然是要全身心的护住李泰。
李艺曾经和太子李建成走到很近,外面时常有风言风语传出,都说李建成被李艺劝诫过,劝他早日杀了李二,为自己铲除祸患。
可是还不等李建成动手,李泰就已经先一步的行动了。
如今李二登基,这个李艺便成了墙头草,直接投奔了李二,还被李二封为了什么开府仪同三司,位列三公。
但其实谁都知道,李艺这家伙本身就是奸佞小人,并且刚愎自用,李二派系的武将基本上都和他没有什么来往,同时这家伙曾经羞辱过李二,这些陈年旧事,或许李二不记得了,但是李艺一定还记得。
李泰心里清楚,这家伙要不了多久就会造反,现在他找上自己,这可真是晦气。
本来李泰就已经因为玄武门之变而被人盯上了,若是现在还和一个造反的人来往,到时候世人如何看待自己?
“不知道燕公找小王何事?”
这时候李泰疑惑的看着这个李艺,虽然心里清楚这家伙的不臣之心,但是现在也不好直接撕破脸皮,毕竟这家伙在李渊心中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臣子。
“今日魏王殿下在群芳阁摆下宴席,老夫也来凑凑热闹。”
李艺嘿嘿一笑,眼眸中藏着一些神秘的色彩,他看了看程处默,又看了看长孙冲,似乎是因为这两人在此,所以有些话不好多说。
“燕公,这二位兄长都是小王的挚友,若是有话要说,不必遮掩。”
李泰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越是神秘,那么到时候就越是让人怀疑,他还不如直接扯开天窗说亮话,自己光明磊落,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什么事情。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明说了。”
“老夫年迈,今又有突厥猖狂,老夫心有杀敌之志,想要前往封地,届时好好与那一群突厥猖狂之辈搏杀一番。”
“只是陛下心念老夫身体大不如前,不肯让老夫上阵杀敌,因此想要恳请魏王殿下帮我说说话。”
李艺这话说的慷慨,程处默这个莽夫当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瞬间就被这李艺折服了,还以为李艺真的有心报国。
可是李泰心里门清,这老不死的就是想要逃跑,他怕李二找他的麻烦,所以想要逃回自己的封地,然后造反!
这怎么能够容忍?
现在大唐面临突厥之患,还要面临一个老不死的造反,李二只怕是有雄心壮志,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燕公,这话你得和父皇亲自说,小王年幼,不懂国事,因此插不上嘴。”
李泰直接拒绝了这个李艺的想法,他隐隐约约想到这家伙恐怕是已经有了造反的心思,现在找到自己,或许就是因为李泰本身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人物,到时候拉上李泰,他更是有了充足的借口。
“原来如此,那我也就不强求了。”
李艺伪装的很不错,只可惜在李泰这位来自未来的人面前无所遁形,他心中的所有想法都已经被看透了。
李艺表现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心中有志向却得不到舒展。
一旁的程处默都开始觉得英雄气短,有心杀敌,却无法上阵,不免有些惋惜。
不过长孙冲却看出了一些门道,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泰,又看了看李艺,似乎察觉出了一些不妙的事情。
既然在李泰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李艺也没有继续强求了,当李泰看着这老家伙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小泰,为什么不帮一帮李艺将军,我父也曾说过,李艺虽然刚愎自用,但是上了战场还是有些厉害的。”
程处默好奇的看着李泰问道,他就是一个莽夫,让他杀杀敌还行,朝堂之上的泥潭他要是陷进去了,估计怎么被淹死的都不知道。
“你以为这李艺真的是想上阵杀敌?别傻了,处默兄,这人有不臣之心。”
李泰叹了一口气,眼眸中满是精光闪烁。
“啊?为何你能看出他有不臣之心,我都看不出来。”
程处默吃了一惊,随后好奇的说道。
“处默兄,这老不死的曾经的罪过陛下,他现在想要离开大唐,估计是害怕陛下找他的麻烦,可是陛下是什么人?天之骄子,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情而计较呢。”
“但是这老不死的家伙却心胸狭隘,只认为陛下会追究他的责任,我看他这不是要去杀敌,分明就是想要跑。”
“若是让他跑掉了,估计到时候就是一个大唐的祸害!”
长孙冲笑了起来,他算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这小子不愧是老狐狸长孙无忌的儿子,虽然到了他这一代武力已经不行了,但是这聪明才智还是没有丢掉的。
“你们是不是想的有点太多了,我看李艺将军就没有这个意思……”
程处默不由的辩解道。
“处默兄,有些事情可不能只看表面啊。”
长孙冲淡淡的说道。
“行了,今天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咱们不是约了长安城的那些纨绔子弟嘛,他们怎么还不来?”
李泰挥了挥手, 虽然只有八岁的年纪,但是这老成的气度倒是让他直接在这里占据了主导的位置。
“不知道,按理说现在总该是要来了吧,平常我亲自发帖,他们要是敢不来,我腿都打断他们的。”
程处默挠了挠脑袋,这一次李泰设宴,用的是自己的名义,但是发帖的却是程处默。
“来了,你看!”
长孙冲嘿嘿一笑,伸出手指一指,顿时就看见了一个翩翩公子哥走了上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长安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德建兄,我们多日不见了,近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