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在七世纪兴起,663年行兵灭掉吐谷浑,首领诺曷钵率领残部投唐凉州。一部分吐谷浑人留居故地,成为吐蕃属国。如今吐谷浑的国主名为慕容兆,他颓败地坐在王座上,听着边疆的消息不断传来,吐蕃的援军已经到达大积石,最快的速度也需要两天才能到达,而东面的唐军已经压到五百里外。
一旦浇水失守,吐谷浑最重要的牧马场将会落入唐军手中,其中生产着无数优良马种,尤其是青骢马更是可以与汗血宝马不分伯仲,最关键的是,此时吐谷浑的七千军队被集中在浇水牧马场,成败在此一举,只要能够拖延到吐蕃援军到达,就可以免去一场灭国之灾!
终于在战争的第五天,李跃率领的军队遇到了阻碍,面前一道围墙围绕的牧马场,根据观察其中至少有数千吐谷浑的士兵,一路顺风顺水,此时距离吐谷浑的王都已经不远了,浇水牧马场远近闻名,擅产名马,经常销往内地。
李跃命士兵在距离浇水牧马场三十里外原地驻扎,面前这道阻碍将是这场战争最重要的一道坎,吐谷浑必然纠集所有的力量于此,在一定意义上来讲,拿下浇水牧马场比攻破万挨城都要艰难,吐谷浑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浇水牧马场丢失,万挨城将会成为一座孤城,因为浇水丢失,就算吐蕃的援军及时到达,唐军大可以掳走这里的名马一走了之,而吐谷浑以畜牧业为主,没了牛羊马匹,基本上与名存实亡差不多。
大军总算是停下了进攻的步伐,士兵们也可以略作休整,中军大帐内,李跃众将齐聚一堂,商议如何对付面前的敌人,而吐谷浑必然打定主意坚守不出,避免与唐军正面交锋,以此来拖延时间,只要吐蕃援军一到,危机自破。
浇水牧马场没有坚固的城墙,只不过是一座高度不足五米的围墙,强攻未必不可,不过伤亡却不可避免,李跃一向爱惜战士们的生命,对于强攻战术直接忽略。
南霁云建议道:“我军连战连捷,士气正盛,敌人龟守不出,害怕与我们正面作战,不如派人上前挑衅约战,我们兵分三路,人数不占优,却都是精兵强将,唯有快速解决战斗才是良策。”
其他人也频频点头认同上阵前挑衅这个计策,李跃不慌不忙地趴在地图上,没有作出表态,祁连山,阴山,大积石,万挨城,浇水,还有另外由王敢
当跟王烈带领的偏路两军目前所在的位置,默然不语。
“我军对于浇水的情况目前还是一无所知,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不急着出招,本将自有妙计。”
“报,边路来信。”忽然一位士兵拿着一封军报递进来。
拆开之后信筒,纸条上的信息飞速浏览掉,李跃说道:“看来吐谷浑已经缓过神来,王敢当将军与陈将军都遇到敌人的阻截,王将军被四千敌军挡住,而陈烈也遇到三千敌军,看来吐谷浑是打定主意要死守浇水牧马场了。”
众将都是一阵沉默之后,马遂说道:“吐谷浑总兵力不足两万,西北方面瓜州军,如今又兵分三处阻截我军的推进,依照王敢当将军的先锋军的实力,四千敌军一定不是对手,不过虽然敌人都是凑起来的士兵,战斗力不强,可是王将军要取得胜利,恐怕也得耗费时间。而陈将军的兵力较少,两百白虎营战士是奇兵,面对三千敌军也不在话下。就要看时间问题了。吐谷浑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等待吐蕃的援军。”
李跃点点头说道:“吐蕃打出的一万大军的名号,由莽布支率领前来支援,莽布支是战场老将,自然深知此刻时间的重要性,不可能一万大军慢悠悠行军,上一次皇甫大帅败于莽布支之手,此人不可小觑,正常来看,五日之内吐蕃援军无法赶到,可是莽布支这等名将,本将军不敢赌,四日之内一定要拿下万挨城。”
这句话当真是震惊了营帐内的几位大将,如今面前七千敌人是拦路虎,李跃却完全没将这个问题放在眼里,而是把目光放在更远处的吐蕃援军身上,虽然吐谷浑这些士兵战斗力未必强悍,可是敌人死守不出,唐军远道而来,没有攻城器械,也没有做好攻坚的准备,李跃到底哪里来的勇气与信心。
望着众人不解的神色,李跃却一脸从容,径直做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个时辰之后,一只苍鹰盘旋着落了下来,大帐内一片宁静,李跃听到声响,都出营帐,苍鹰的两只利爪乖巧地抓在李跃肩膀上,取下绑在鹰爪上的书信。
“子时起火,城中大乱!”
李跃露出自信的笑容,马遂南霁云却更加看不懂李跃,从青海湖的冰层一夜之间加厚两寸,到此时的苍鹰,要知道鹰是极难驯服的鸟兽,心高气
傲,训鹰的方法很少,而鹰也是传递书信最安全最快捷的工具,李跃的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神秘莫测的转过身,李跃大手一挥,命令道:“传令三军,亥时生火吃饭,子时以火为讯,进攻浇水马场!”浇水马场,李跃是势在必得,局面陷入僵持,只要打开一个缺口,那么吐谷浑的拖延战术将会瞬间化为泡影!
浇水马场,一向是吐谷浑的最重要的畜牧基地,良马无数,成为吐谷浑重要的经济命脉,此时大战前夕的阴影笼罩了所有人,基本上人们都藏在自己的家里,大街上行人极少,时不时传来军队调度的脚步声。
而此时,一户普通牧户家中,几个吐谷浑男子著小袖,小口袴,大头长裙帽。帽上以罗幂遮住脸容,吐谷浑的牧民大都这般装束,因为骑马可避风沙。八个人围成一团,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在衣物的遮盖下,这八个人都不是吐谷浑人,而是汉人的模样。
在房屋的后面,埋着这户人家主人的尸体,一只苍鹰掠着云层悄悄地飞快落下来,其中一个人用手臂接下苍鹰,取下信息,只有四个字“见机行事!”
一人用木枝拨弄火堆,露出年轻的声音。“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潜伏了一个多月,就为了放一把火,还不如琅琊跟雪姬他们的任务来得痛快。”
听到他的抱怨,八人中似乎是头目的人说道:“军国大事,岂是杀人可以相比的,难道你没听说,主人一路行军,但凡是敌国男丁,不留活口,杀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你这追命的名头,在被吐谷浑的牧民称为屠夫的主人面前,可差了不知多少档次。”
“呵呵,屠夫,闻风丧胆,杀人不眨眼。”被称为追命的遮面人喃喃自语道。
一个声音好似女声的男人放肆地笑道:“哈哈,若是长安百姓听到主人的名号不知该作何感想。”
“好了,已至戌时,准备行动吧,敌军主力主要集中在城头,追命,九幽负责南边;敌军的首领住处在北面,吐谷浑国主的亲弟弟慕容烈,由我跟血杀负责;东面交给黑煞跟莫愁;绝情跟浪子在起火之后尽可能在西面的百姓区制造混乱。记住了,越乱越好,事成之后,全部在西面与绝情浪子汇合。”
八个人刚才还又说有笑,此刻瞬间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