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栋良娶了庐州知府的侄‘女’蔡燕。》
对于娶妻一事,刘栋良是如回二八,整日逢人便笑,不知道内情的工厂工人还以为这是刘栋良要扣工钱的前兆。
庄子里多了一位年纪大一些的‘女’主人果然不一样,庄子中的原本有些破旧的家具全都被换了一新,不少用久的灯柱也全都翻新,整个庄子上下一片新气象。
今天是蔡燕入庄的第一天,也算是来徐家庄的第一顿正式的团圆饭。
刘老太爷笑呵呵地眯着双眼,不但儿子续了弦,而且孙‘女’还怀孕了。
刘梦璃怀孕一事也是偶然发现的,那日刘梦璃在家中觉得恶心,本来还以为是身体不适,结果叫来了庄里的郎中把了把脉,郎中来了句贺喜,原来刘梦璃是怀孕了。
对于怀孕这件事,刘梦璃是充满了莫名的欣喜,自己和徐阳圆房不过两月,这便怀上了徐阳的孩子,心中暗暗感谢佛祖显灵,上天恩赐。
徐阳对于刘梦璃怀孕也是十分看重,虽然还没做好准备,可是一想到自己也快要成了当爸的人了,心中就不禁一阵欣喜与‘激’动。
刘梦璃现在怀了孕,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原本四名服‘侍’的‘女’婢增加到八名,徐阳还特地请到了一名熟悉接生养胎的接生婆照顾刘梦璃的日常饮食起居,总之一句话,刘梦璃已经成了徐家庄的特级保护动物。
“来来来,梦璃闺‘女’。多吃些银耳养胎,补补身子。”蔡燕虽然年纪和刘栋良差不多,可是因为保养好的问题。从外表上看却十分年轻。
“蔡娘不必客气,我会给梦璃叨菜,您们吃您们的就成。”徐阳也是谦笑着说道。
蔡燕有些感叹的放下筷子,“要我说梦璃这丫头嫁给你也是她的福气,你鬼谷的身份在朝堂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难能可贵的是你身不在朝堂,朝廷各党的人都对你有所拉拢。你才入朝几年,就只比我舅舅低了半品,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徐阳谦虚的恭敬道:“蔡娘谬赞了。小子只是从师傅那里学了些皮‘毛’,一招半式而已,在朝堂上说不上什么话的。”
刘栋良刚才一直在喝酒,脸‘色’有些微红。听见徐阳这么自损自己。摇了摇头道:“贤婿莫要妄自菲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贤婿从龙有功,我徐家庄上上下下四千户,都是在贤婿的工厂上班,还有贤婿所创的长安商务会所,现乃是我大唐第一会所,贤婿莫要看轻自己。”
徐阳急忙点头称是。
刘老太爷此时倒是眯着双眼语重心长道:“贤婿啊。”
“老太爷有什么吩咐?”徐阳一向对这位长辈很是恭敬。
“朝廷上的事太多,其中水也太深。你新罗大胜归来,光是那五万俘虏所获之利就已经遭人妒忌。日后还是避其锋芒,在徐家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方为上上之策。”刘老太爷的语气很是中肯。
徐阳没想到刘老太爷的年纪这么大了,可是看人待物依旧如此‘精’明。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道:“老太爷所言,小子定将谨记在心。”
刘老太爷说完,就‘露’出了一丝沧桑的神‘色’,他觉得自己还是太老了,当初和自己一同入世的同窗们都已经入土,只留自己一人仍活在世上,而且初‘春’时的清明,自己还特意回了一趟老家给家中的长辈和自己过世数年的结发妻子烧纸,现在看来,自己的大限也不远了。
“老夫已经年过耄耋,随心所‘欲’的年纪,估计是熬不过今年的冬天了。”刘老太爷有感而发一般,有些萧索的说道。
“太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刚才还慧眼如炬的给小子分析朝堂上的事宜,想必还能多指点小子十几年,就不要说些丧气话了。”徐阳急忙安慰道。
刘老太爷微微笑了笑:“老了,不行了,别说慧眼如炬,现在早已经是老眼昏‘花’了。”随即他像是半开玩笑的说道:“老朽现在就在等你和梦璃的孙儿出世,能见上一面,老朽就再也了无牵挂了。”
刘梦璃听了,脸‘色’红了一下,轻声道:“爷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夫君都说了您寿比南山,您怎么都能活到孙儿长大‘成’人的时候呢。”
刘老太爷又是笑了笑,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个耄耋老人,这一刻他仿佛再活个七八年都不成问题。
“吃饭吃饭。”蔡燕觉得席间的气氛有些沉重,急忙打开话题,“听说这徐家庄的大厨号称是大唐第一厨,当初就一直想来徐家庄吃上一顿,这一次终于是有机会了。”蔡燕的‘性’格比较随和,也比较大大咧咧,伸着筷子就夹起了一块糖醋排骨,刚一放入口中,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不得不说这蔡燕守寡多年,现在猛的遇到一次机会让她有事可做,顿时整个人都像是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人,整日在院子中张罗前后,搞得整个徐家庄一阵‘鸡’飞狗跳。
刘栋良现在不敢酗酒了,因为他一旦喝醉回家,蔡燕就会一直数落他,到了后来,就差拿‘鸡’‘毛’掸子追出去了,这也让有一次路过的徐阳惊的目瞪口呆,谁说古代的‘女’子都是无比贤惠的,这蔡燕就是个硬生生的例子,脾气该火爆的时候比谁都火爆。
不过蔡燕在外人面前还是十分低调的,至少当初拿‘鸡’‘毛’掸子追出去的时候,看到徐阳就猛的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换上了一副贤惠的面孔,将‘鸡’‘毛’掸子收在袖子里,十分有礼节的朝徐阳点了点头,“这不是‘女’婿吗,有什么事?”
徐阳当时也刚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急忙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路过。”
后来徐阳在墙角偷偷看到喝醉的刘栋良,被揪住腰间的软‘肉’拉回了屋子,打那以后,徐阳就再也不敢路过刘栋良居住的那片宅院。
朝堂上最近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风气,突厥的形式急转直下,暴风雪如期而至,就像是一场大唐美丽的梦幻。
这世上有许多人有野心,可是当你的野心不足以支撑你的事业时,你是选择隐忍而发,还是继续打肿脸充胖子。
显然劼利可汗就属于打肿脸充胖子的一类人,这也决定了他必然失败的结局,西突厥的百姓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雪灾,尽管已经全力东移,可是风雪追的太快,来的也太过突然,已经有超过两成的牲畜被冻死,劼利这个时候应该做的就是快速的组织军队,实行救援,并且安抚国内受灾的百姓。
可是这一次显然不知道劼利是脑子的哪根筋不对了,硬是带着数万大军围在大唐的朔州边境徘徊,久久不愿离去。
李二当然乐的开心,鬼谷的预示已经成了现实,按照徐阳的‘交’代,这一场风雪会持续到明年二月份,突厥将有九成的牲畜将会饿死。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突厥的情况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愚蠢的领导人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做了一件错误的事,这些都注定了突厥将会在今年冬天灭亡,唯一让李二有些兴趣的就是这一次究竟会给突厥多么大的重创,是一劳永逸,还是追逃天边,李二很好奇在李靖完备的进攻下,突厥最终还能剩下多少抵抗和逃窜的士兵。
写给李靖的书信已经发了出去,这一次进攻突厥势在必行,徐阳陈词的六条言之确确,字字珠玑,大唐仅仅凭借这六条便有了充足的借口组建一支无敌之师。
在信中李二吩咐李靖,最好是能将突厥一举消灭,以绝后患,当然李二也不是报着太大希望,毕竟突厥现在虽然身处险境,可是突厥的士兵大多骁勇善战,甚至在大雪天都有反攻的可能。
相比朝堂上的风起云涌,朔边上的剑拔弩张,长安城却是多了几分轻松,少了几分沉重。
南山书院的第一批大学生学子开始了暑假实习,尉迟宝林和程处默几人却是叫苦连天,当初他们几人为了踢球硬是要加入书院,最后他们几个的老爹出马才让陆德明先生允许他们几人来上课。
可是现在学期快结束了,到了期末的考试周,考试不过的学生要参加补考,而且挂科的明年修学更加艰难,尉迟宝林,程处默几人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死皮赖脸的求院长大人将他们开除,李纲先生根本不为所动,还撂下狠话,今年他们几人必须参加考试,而且只要是挂了科,明年就请他们的老爹来书院喝茶。
尉迟,处默这几位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们老爹的主,一听到挂科还要叫老爹来书院喝茶,顿时像三月里被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这也造就了他们几个开始疯狂的读书写习题的神奇经历。
就这样,迎来了贞观二年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