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晨面如土色,朱长贵与他一样,都是李建成一党的人员。当年朱长贵受到朋友的欺骗,几乎落得倾家荡产,而李建成正好欲扶持一栋酒楼东家,以便收集有利于自己的情报。
朱长贵的事情正好让他知道,于是助他讨回了因得的财产,并且在暗中支持,助迎宾楼成为长安第一酒楼,吸引了广大达官贵族的眼球,给李建成打探到不少有利的情报。
由于事情严密,李建成一党遭受打击时,他侥幸的逃过了一劫。此后潜伏在长安,一直将长安的异动偷偷的传给藏匿暗处的建成余孽知道。
朱长贵的的地位特殊,在整个李建成的旧部中,知道的人也不超过十个。
而今他都被杜荷一把揪了出来,宇文晨实在难以想象,杜荷究竟还知道一些什么。
见时间差不多了,杜荷也不打算继续跟宇文晨鬼扯,喝道:“诸位,想必当前的情形你们已经知道,识趣的放下武器,不然死路一条!”
“唯死而已,何足可惧!”魏峰云大叫了一声,挥起手中锄头向杜荷砸了过来。
在他的带领下,五十余人纷纷上前,竟打算与他们一决生死。
“放箭!”杜荷皱了皱眉头,想必是因为他们早有了一死的打算了吧,居然没有一个放下武器的。古人的气节,远非后世人可以相比。
漫天的弩箭越空射去,不过瞄准的地方都是他们的下半身!
面对这群反贼,活捉审问是必然的,杀了反而可惜。
仅仅一轮,就倒下一片!一个个都因下盘受到伤了害而倒在了地上!
“上!”杜荷拔出了剑,领着两百余人冲了上去。
他不理会他人,直接对上了舞着锄头的魏峰云。
在先前与宇文晨闲扯的时候,他已经看出来魏峰云的地位并不逊色宇文晨,除了宇文晨外,这里就属他最大。
眨眼的工夫,两人已经毕竟了一丈之距。
魏峰云狂喝一声,手中锄头朝杜荷当头挖下。
杜荷冷静的瞧着魏峰云的一举一动,准确的计算对方的每一个动作细节。
“呼!”
盘龙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妙若天成近乎神奇的轨迹,向魏峰云的锄头面上点去。
魏峰云冷冷一笑,手腕一翻,锄头倒转,朝下的尖锐处改为朝上,避开了他的这一击,随即恢复了原样,继续挖了下来。
杜荷不料对方有此一招,大感惊奇,忙以侧步闪避开来。
魏峰云一挖不中,锄头挖在地上,直接深入地底,铲起了一块泥土块。他竟将泥土块挖起,抛在了空中,以锄头后跟打棒球似地打在了泥土块上。
泥土块受到重击,经受不住巨大力量化作无数泥蛋向杜荷射来!
如此怪异的招式,杜荷见所未见,忙以长袖拂面,挡住了射来的泥蛋。
魏峰云趁机舞动锄头来了一计横扫千军,意图用那锐利的锄头在他的身上开一个大洞。
若是常人必因没有瞧见魏峰云的出招而乱了心神,但杜荷却是不然,他听音辨位的功夫已有不俗的造诣,即便没有瞧见对方的发招,也以猜出了个大概。
在手开挡着眼睛的时候,长剑一挑,精准无误的削断了魏峰云手中的锄头。
杜荷并不知魏峰云擅用的兵器就是锄头,但却隐隐觉得魏峰云使锄头所用的招式见所未见,让人防不胜防,索姓以盘龙剑的锋利将魏峰云的锄头给削了,看他还能使出什么怪异的招式。
果然失去了锄头的魏峰云,就如失去了剑的令狐冲,一下子有一流高手,沦落成三流好手,被杜荷狂猛的剑法杀得左支右拙,汗流浃背。
四方围拢过来的人愈来愈多,人人见杜荷神勇若此,都高声呐喊,为他打气。
呼喊喝采声直透星空。
长剑一点,盘龙剑刺入了魏峰云的胸口。
魏峰云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手中半截木棍掉地,“砰”的一声倒跌地上,扬起一蓬尘土。
杜荷收剑而立,放眼四顾。战事已经结束,他们一行人已经将对方全部制住。
宇文晨也让皇甫皓华按在了地上。
宇文晨还算硬气,心知必死,打算自杀,但皇甫皓华早已得到杜荷的提醒,先一步将他的刀打落在地。他根本不会武功,三两下就让皇甫皓华按在了地上。
对方死了十数人,其他尽数被生擒了,己方只有个别受到了轻伤。
杜荷让人将他们全部押下,派人看守,又让人将准备好的几辆马车牵来。
杜荷从身上拿出了两样东西,一样上等的止血药,这种药无色无味,难以察觉,另一种却是五石散。他将止血药洒了一点点在魏峰云的伤口。最后又让人搬开他的嘴巴,倒了一些五石散进去。
这时马车已经带来,杜荷又让皇甫皓华将所有尸体都装上了马车,也不解释为什么。
皇甫皓华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依命而行。
留下了看守的人,杜荷带着二十余人,以及两马车的尸体赶往了迎宾楼。
已有五十人将迎宾楼围死,领头的正是李敬业、罗通、王德正三人。他们并不知缘由,杜荷也没有告诉他们,只是说执行机密任务。
李敬业、罗通是杜荷好友,王德正是杜荷属下,他们也都明白杜荷的苦衷并没有多问。
李敬业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只信鸽,信鸽的脑袋让一支利箭精准无误的射了一个对穿。
“敬业,好箭法!”杜荷笑赞了一句,长安晚上实行宵禁,长安城门是不许打开的。朱长贵想要将消息传达出去,能用的唯一办法只有飞鸽传书。
故而杜荷特地请来了李敬业这神射手,埋伏附近,只要有信鸽从迎宾楼飞出,立刻将他射落。
杜荷接过信鸽,从信鸽的脚上轻巧地解下一个绢卷,轻轻展开绢卷,但见绢卷上写着八个字:“少主,事情败露,尽快撤离!”
“可看清楚信鸽飞往的方向?”杜荷一把将绢卷握在手里,双眼望向了李敬业。
李敬业想了一想道:“东方,看信鸽飞去的方向有极大的可能是长安东郊。”
“确定?”此事关系到能否捞到大鱼,杜荷不得不慎重对待。
李敬业又度回想片刻,用力的点着头道:“可以肯定!”
“好!”杜荷脸上挂起了笑容,下令道:“明达、王德正,你们立刻前往军营,调集两千兵马前往长安东门待命。”
罗通、王德正各自吓了一条,在大唐擅自调动兵马重则死罪啊。
杜荷取出圣旨,沉声道:“皇上以赐我调动兵马之权,你们无需担忧。”
罗通、王德正都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沉声去了。
房遗爱这时押着朱长贵走到了杜荷面前,咧嘴笑道:“老大,人已经给你抓来了!”
朱长贵见到杜荷立刻跪伏在地,苦求道:“杜大人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哦!”他跪在地上,依旧一脸的无辜。
杜荷冷声道:“朱长贵,此时此刻,你也别继续装了。你们戏做的真的很好,故意让所有矛头指向你,你越显得的可疑,越是突出,越是给人一种你是无辜,你是被害者的感觉,从而让人放松对你的警惕。贼喊捉贼,好妙的一招,连我自己也险些让你骗过去了。只是你放了一个错误,一个至关重要的错误。”
“记得当初我说‘他们昨夜利用人骨来制造鬼火’的时候,你的神色如常,根本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若是他人面对这种古怪之事,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当时我怀疑上了心,暗中让人调查你的事情,发现你在十多年前受过息王的恩德,所以……你不可能与此事无关。”
杜荷眼中射出精光逼问道:“哈哈,你还以能够瞒的过我,告诉你,一切我都知道了,不但知道你的身份,还知道了你们口中的那个少主的所在之地。”
朱长贵惊愕的抬起了头,瞪着杜荷眼中全是镇恐。
杜荷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缓缓的说道:“你们口中的少主住、在、长、安、东、郊、的、别、院里……”他后面几个字刻意减缓了速度。
朱长贵的眼神每随着他说一个字,眼中的死灰增加一分,当他将所有话说完后,朱长贵已经悲痛的长叹了一声。
杜荷哈哈一笑道:“多谢朱东家证实了,说实话,原先我只是怀疑而已。”
那少主如此神秘,肯定是不会藏身于长安的,宝藏一事,如此重要,那少主也不会躲的太远,躲在长安近郊的可能姓非常大。
信鸽往东方飞去,从侧面表示那神秘的少主就在长安东郊。
长安东郊有别院与村庄。
一群外乡人藏在村庄,过于明显,所以藏于别院的可能姓更大,故而出言一试,果然探出了那少主的藏身之所。
朱长贵见自己中计,目喷血焰,恶狠狠的瞪着他,呲牙咧嘴的咆哮道:“就算知道东郊,你也不知少主的藏身之处,你等着吧,少主一定会为殿下报仇的。”
杜荷眉头一挑,让人封住他的嘴巴,押了下去,心底却是冷笑:“我虽不知道那少主躲在哪里,但有人会带我去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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