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一口气,冲过了近千人的围堵,直接冲到了皇宫正门,只要出了这皇宫抵达太常寺就在顷刻之间。
当杜荷抵达皇宫正门朱雀门的时候,皇宫正门已经闭死,两千禁军突然从四周冲出将他围困起来,在宫城楼上还有数百名弓箭手正弯弓对着他。
皇宫毕竟是皇宫,若是杜荷处于后世巅峰状态,横行间畅通无阻不过举手之劳,但以他如今的力量,能够抵达皇宫正门以是相当不易了。
此刻光景,除非杜荷轻功达后世的巅峰境界,不然绝技无法突围出去。
“我乃杜相之子杜荷,长乐公主气疾复发,命在旦夕。不得已才冒然闯宫,快开城门!”
杜荷如此一喊,也不知道有效无效。
正当他焦虑之际,鼓声响起,宫门大开,千名兵卒不发一语,主动让出了一条出宫的道路。
杜荷大喜过望,一路飞奔,也不急通报,直接冲进了太常寺。
他并不知太医署在太常寺什么地方,但却幸运的发现一群大夫装束的学生从左边的庭院走来。
杜荷记起隋唐史上对太医署的记载:唐“太医署”由行政、教学、医疗、药工四大部份组成。
这里与现在医学院的教育行政机构设置相类似,是我国第一座由国家举办的正式医学专科学校。
太医署由皇家直属,设太医令二人,是太医署的最高行政官员,相当于现在医学院的校长职务;还设立太医丞二人,他们是作太医令的助手。太医丞手下则有医监四人,医正八人,以上十八人都是太医署的行政长官。
余者三百人皆是太医署的学生。
杜荷随着学生出来的方向跑了过去,果真找到了太医令。
太医令见杜荷怀中的长乐公主,神色立刻大变,忙让杜荷将她放下,熟练的替她整治了起来。看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给长乐公主看病了,对于长乐公主的病症相当的了解。
杜荷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脚一软,整个人竟直接坐在了地上。
杜荷这才发现自己体内内力早已空空荡荡,耗损的干干净净。
这也难怪,弘文馆到太医署相隔的距离不下二里,杜荷一路飞驰,其中还要对付禁军的阻截,本就不多的内力早已消耗干净。
若非杜荷意志力坚定,若非杜荷身怀的“五气朝元”奥妙无比,若非杜荷已经习惯用皮肤呼吸,以致内力能够生生不息,他早已支持不住了。
此时到达目的地,各种疲乏的感觉接踵而来。而今的他,却是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了。
太医令让医正把杜荷扶到外面休息。
静坐了许久,杜荷才稍稍的回过气来。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那在同杜荷在酒馆聊天的中年人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身后依旧跟着上次的那名护卫。
不过此刻他一身黄色龙袍,头戴皇冠,这一身装束配合他身上的那股帝王气势,显得更加的威武。
“杜荷拜见皇上!”上一次李世民微服出巡,杜荷可以当做没有识破他的身份,无拘无束,但此刻却也不得不拜,心底鄙视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平身!”李世民伸手让杜荷起来。
“长乐,她怎么样了?”李世民脸色焦急,气息也有些喘,显然是得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赶来。
“不知道!太医令正在为公主医治!”杜荷说着,又听见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却见一大票人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为首的还是房玄龄和他老爹杜如晦,其他的杜荷并不认识,但他们个个身穿朝服,从朝服来看每一个人都是四品以上的大员。
不难想象李世民是在与诸位大臣商议国事时,得到长乐公主气疾复发的消息,然后抛下一切,匆匆而来。满朝大臣也随后跟来探望。
等了片刻,太医令走了出来,见到屋外的一大票的大人物,赶忙行礼。
李世民先一步上前扶起他,急切道:“无须多礼,长乐怎么样了?”
太医令长吁了口气,道:“好险,长乐公主此次病发较之以前,严重百倍,一个不慎……还好,多亏了杜公子送的及时,不然……现在长乐公主已经稳定下来了,正在休息。”
太医令的话有两次欲说未说,但在场的哪个不是心思了得的人物,太医令那未说的两句话,想也想的出来。
李世民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多亏你了,朕作为一个父亲,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好!”李世民热情的拉着杜荷的手,一脸的激动。
杜荷有些意外的看着李世民,这也热情过头了吧。
“皇上,杜荷擅闯皇宫,犯了死罪,理当受到严惩。”就在这当头,那群大人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
一个面容方正,年在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越众而出。
李世民脸上也显现出一丝怒意,提高了分贝,怒声道:“魏卿家,若不是杜荷,长乐很可能因此而丧命!”
魏征!
杜荷恍然。
原来是这头倔牛,也明白了李世民先前为何如此的热情,他这是在做样子,做给满朝的文臣看的,要让他们知道李世民对自己充满了感激,并不打算追究自己闯皇宫的罪过。他是在给诸臣提个醒,让他们别再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但显然并没有取得效果。
魏征这头倔牛还是站了出来。
面对李世民怒声高喝,魏征面不改色道:“这是皇上的家世,微臣管不着,也无权管。但杜荷触犯的是国法,法不容情。不管有何道理,都无法改变杜荷硬闯皇宫的事实。”
“魏征……”李世民更为恼怒,那眼神几乎要将魏征给吃了下去,魏征这话明显是无视了长乐公主的生死,李世民修养再好,也难以忍受。
杜如晦面露焦色,房玄龄也有些一筹莫展。
魏征的倔牛脾气满朝文武谁不知道。
魏征根本无视李世民的怒火,淡然道:“还请皇上莫要因功废私,自从我大唐建国以来,从未发生如此恶劣事情。若因为私事,人人都可以在皇宫中横行自如,那国法何在,大唐的纪律何在?”
魏征依旧咄咄逼人。
“哼!”杜荷本来对魏征还有些好印象,但此刻却觉得他没有那么的讨厌。“魏大人,我来问你。律法存在的意义何在?律法存在的目的何在?”
“自然是为何教化万民,约束万民!”魏征想也不想的如此回答了。
“好,说得好!那我再问你,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即将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有两个选择,一、看着她,让他死在自己的面前,不闻不问。二、出手相救,但如此却会触犯到律法。这人该救还是不该救。”
“当然,魏大人的选择自然是不救,因为你要守法,你会向一个冷血畜生一样,站在一旁,看着她在慢慢的死去,看着一条人命在你眼前消失。但你可知道,人命关天,法存在的意义是约束万民,是为万民某福。但因为守法,将人命视若无睹,这跟畜生有什么两样,这法当守,还是不当守?你告诉我!”
“这……”魏征也不知如何回答。
“还有魏大人,你看这是什么?”杜荷拿出了自己的腰牌,脸上露出了坦然自若的笑容道:“我是弘文馆的学生,能够自由的出入弘文馆至朱雀门这一线。魏大人可以告我在皇宫里奔跑,也可以告我没有及时将出示这令牌,以致引发动乱,但若再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担心小爷我告你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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