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武道大会第三场淘汰赛。
五天前晋级的一百零四名选手,将在上午和下午的两场比赛中,淘汰四分之三的人数。
最后留下二十六人,进入半决赛。
作为年关前,整个东方最大的一场盛世,长安城从昨天开始,就显得格外的喧嚣。
城中几乎大大小小的客栈酒楼都爆满了。
不管是远道而来的外邦友人,还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嘴上讨论的都是武道大会的话题。
城中的百姓也受益匪浅,家住的离平康坊越近,请求留宿的人越多,有人为了第二天买票方便,宁愿花大价钱住在平康坊附近的民宅里,也不愿意住到东市的如家客栈。
因为宵禁的关系,为了抢到赛马场的入场券,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就要起来。
北风刮得人脸蛋儿生疼,来到赛马场的时候,才发现赛马仕所有的电灯都打开了。
宵禁结束的那一刻,静谧的世界仿佛挣破了一层禁音结界,整个长安城瞬时喧嚣了起来。
人们有说有笑的从四面八方涌来,经平康坊四个坊门进入,目标赛马场。
为了避免黄牛炒票等恶劣事件发生,赛马场除了贵宾席,全部票务当天出售才有效。
买了票,直接就要进场,不能在外面逗留,更不能私自将票转售他人。
张崇昨晚一整晚没睡,只在凌晨眯了小半个时辰,此时打着哈欠走到售票厅,不免被眼前的盛况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都清醒了几分。
用力揉了揉眼角,见到十个售票窗口全部挤满了人后,急忙找来焦头烂额的管事,让他赶紧在临时开放十个售票处,不然这么多人挤在这里,这木制的售票大厅怕是要塌了都。
“张主事,知音印刷坊那边把新一期的《马报》送来了,你看是不是让小厮出去吆喝吆喝,顺便转移一下大家排队焦急等待的注意力。”
“好主意,立刻去办ꓹ 对了,《马报》拿一份给我。”
张崇接过一份《马报》稍微浏览了一番后ꓹ 微微颔首,心里有个印象,回头面对一些大客户的时候ꓹ 不至于跟人家找不到共同话题。
“对了,我再去检查一遍演武场ꓹ 你们在这里盯紧一点,不要出了乱子ꓹ 要是有什么人不开眼耍横的ꓹ 你们直接联系护庭队的人,知道吗?”
“张主事放心,大家都知道咱们这里是郎君的产业,没人敢乱来。”
“嗯,那就好。”
张崇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马报》夹在腋下,着急着要去再检查一遍演武场。
卯时刚过ꓹ 第一批买票进入赛马场的观众就发现今天的演武场有了巨大的变化。
“我的鬼鬼,这是啥子个情况啊?”
“咋搞了这么多小擂台啊ꓹ 一、二、三……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个?!”
“啥意思啊ꓹ 这擂台也太小了吧ꓹ 最多两丈长宽ꓹ 跑都跑不开吧?”
“我也没看懂啊,按理说ꓹ 现在已经第三轮了ꓹ 选手人数越来越少ꓹ 演武场两个够用了啊。”
越来越多的观众进场,整个赛马场的声浪也变得此起彼伏起来。
不怪他们疑惑不解。
武道大会第一天ꓹ 赛马场设置了三个中型的演武场,那家伙,一个长宽就十来丈,看着就大气。
武道大会第二天,三个中型演武场变成了两个大型的演武场,看比赛的时候,同时看两边比武都没问题,那视觉体验叫一个舒畅。
可是,这武道大会第三天,怎么整出了二十六个长宽不足两丈的小擂台啊,这叫我们看个屁,同时看二十六场比试?
这时,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手里拿着一份《马报》说道:“孤陋寡闻了吧,今天的赛制叫擂台挑战赛,比赛前,将选出目前呼声最高的二十六个人坐镇二十六座擂台即为擂主。”
“啥意思啊?”
看报的那人挑了挑眉,对这个打断自己装逼的人表示不爽,然后抖了抖手上的《马报》,继续说道:“每一选手,包括擂主,都有三次挑战的机会……在今天太阳下山之前,最后站在二十六座擂台上的人,便是今日最后的获胜者了。”
听到比赛规则,当即有人蹙眉道:“那一些小势力的选手不是很吃亏,要是被人针对,直接给他来个车轮战消耗战,哪怕功夫再好,也有力竭的时候吧。”
“不不不,你们看这里,主办方为了保障比赛的公平,公正,公开原则,还设置了选手保护机制,比如你刚打完一场比赛,还有人想挑战你,那你可以拒绝,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所有挑战都可以不接受,这就有了喘息的机会了,不错,挺仁义的。”
“那感情好啊,不然对一些小势力的人太不公平了。”
“是啊,”
“挺好的。”
“……”
“不过,那二十六个擂主又是怎么选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那个拿《马报》的人翘了个二郎腿:“呵呵,还能怎么选,看赔率表啊。”
“啊,对对对!”
辰时正。
席云飞才从贵宾通道进来,路上不时听到有人议论新赛制的声音,有觉得有趣的,也有觉得不好的,众说纷纭,但声音都很高涨。
坐到专属席位上,旁边的椅子还空着,李世民估计还没下朝吧,前天朝廷派人跟商会沟通了关于杜仲胶换电动车的交易事项,想来今日应该就能巧定下来了。
柳擎天四下看了一圈,眉心微蹙,沉声道:“人怎么还没来?”
席云飞闻言,也四下看了看,可不是嘛。
薛仁贵和谷中羡先不说,欧阳折梅和萧峰今日怎么也迟了,比赛都要开始还没看到人影。
柳擎天有些心急,与席云飞说了一声,便拉着大傻要去离孤坊寻人。
刚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赛马场一阵诡异的喧哗声传来。
柳擎天停下脚步,扭头看去,只见赛马场的选手通道,三道狼狈得人影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席云飞愣了愣,那三个人不是别人,从左到右,分别是萧峰、欧阳折梅、薛仁贵。
只是,这三个家伙看上去……有点被夺命书生踢了十次八次面目全非脚的既视感啊!
此时同样焦急的欧阳氏和萧氏那边,也发现了自家公子的惨状。
欧阳询没来还好一些,萧峰一家简直都不敢认他了,特别是萧老六,一个劲儿的摇头:“不,那个人绝对不是峰儿,你们肯定认错人了,峰儿的脸没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