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驿馆之中,吐蕃使节团的其他人员,皆已经回到了驿馆内。
大家的情绪都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显得有些意气消沉,毕竟,在大唐帝都长安的时候。
那些象雄国狗贼蹿到了长安来发文章攻讦吐蕃卑鄙无耻反复无常的文章,也是让他们这些人脸上火辣辣的。
毕竟这种事情做是做了,可终究需要低调苟发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象雄国狗贼把吐蕃的遮羞布直接掀了去。
使得那些大唐的百姓官员,对他们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反转。
而之后,宰相禄东赞为了完成国主交托的重任,带着大伙星夜兼程地向着东都而来。
这一路八百里风霜雪雨,可是让大伙吃不少的苦头,但是大伙都希望能够圆满的完成任务。
只要能够完成国主的重托,回到了吐蕃之后,他们这些使团的成员,肯定都能够获得好处。
可是等他们满心期待作为吐蕃第一智者的宰相禄东赞能够完成任务。
结果呢,从皇宫里边传出来的消息则是,自家宰相禄东赞与那唐国的年轻才俊程处弼斗智斗勇。
结果输到连兜裆布都没了,甚至还丧失了向大唐请嫁公主给自家国主的资格。
反倒是禄东赞,以吐蕃宰相的身份,代表吐蕃向大唐帝国俯首称臣,永不犯边。
这样反差巨大到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消息从宫中传出来之后,直接就把一干使团成员给整懵逼了。
偏偏等他们看到了朝会散掉之后,从宫中出来的两位副使桑布扎与那钦陵,居然与那位大唐的吴王殿下十分亲切地一路要去游览东都洛阳。
而使节团的正使,宰相禄东赞,则被大唐皇帝留在了宫中赐宴,让他们这些使节团的闲杂人员先回驿馆去等候。
此刻,就在那驿馆深入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里边,使节团的护卫将领扎西此刻正铁青着脸,据案而坐。
他是吐蕃国主亲军的将领,此番奉了国主之命,护送吐蕃宰相禄东赞以及钦陵与桑布扎出使大唐。
而他同样也是国主松赞干布安排在这一只队伍中的监督者。
明面上,他是护卫将领他保护使团安全,但他负担有将禄东赞等人的言行暗中记下,交给国主的秘密使命。
禄东赞这位吐蕃第一智者,吐蕃名相,似乎也将他当成一位只知道舞刀弄剑的粗鄙武夫。
而宰相禄东赞一直的行径,他都默默地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正轨去发展,就连在长安出了问题之后,宰相禄东赞的决断,也让他心中敬佩不已。
而至今方才之前,他都还满心地期待着看到禄东赞圆满地完成任务,回到驿馆,自己也好向这位宰相大人表达敬佩与恭贺。
可是,这些跟随着禄东赞去了东都的皇宫,回来的使节团成员带来的消息,直接就让扎西惊呆了。
一切都反转了,禄东赞非但没能说服大唐皇帝陛下下嫁公主,反倒代表着吐蕃向大唐俯首称臣,永不犯边。
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那位大唐年轻一辈之中的才俊程三郎。
听完了手下的禀报,本就讷于言敏于行的扎西坐在案几后边,真心有一种狂怒无能的颓丧感。
“简直就是混帐透顶!”扎西七窍生烟地以掌击案,怒吼出声来。
一干使节团的护卫们,全都胆寒若栗,垂首不敢开言劝解。
“他为什么要放弃大好的局面,明明昨天的时候,唐国的鸿胪寺官员已经亲口说过。”
“他们大唐的皇帝陛下已经有意将公主嫁给我们国主,他这么做,简直就是在背叛吐蕃。”
旁边的一位使团官员让他这话给吓了一跳,赶紧开口劝道。
“扎西将军慎言,将军……这话可万万说不得。”
扎西愤怒地瞪圆了双眼,朝着那名开口的官员喝问道。
“怎么就说不得了,他能做得,本将军就不能说了?”
看到这位一路之上,显得甚是低调,对宰相禄东赞十分恭敬的护卫将领勃然作色,使团官员直接就懵逼了,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旁边的另外一位官员赶紧言道。“扎西将军,下官觉得,宰相之所以这么做,必然有他不得以的苦衷才是。”
扎西怒极而言,恶狠狠地瞪了这几位为禄东赞说话的使节团官员。
“苦衷?苦衷就是放弃了国主的嘱托,然后向唐国俯首称臣?”
“你等莫要忘记了,他禄东赞虽然是薛氏之主,但是,国主才是整个吐蕃之王。”
“……”这几位官员,看到了扎西将军那副愤怒到恨不得抄刀子剁人的架势,只能缩了缩脖子,悄然从心。
罢罢罢,跟这个只知道抄刀子剁人的粗鄙武夫实在是无话可说,只能等宰相大人回来,由宰相亲自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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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东赞此刻已然与大唐皇帝陛下来到了那位于九洲池中的瑶光殿。
此刻,他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地频频地朝着殿外张望,最终,剩着谈兴甚浓的大唐天子喝茶润嗓的功夫站起了身来一礼道。
“唐皇陛下,下臣已经在宫中盘恒实在太久,也不知道下臣的那些属下现如今如何了。”
“还请陛下允下臣先行告辞,改日再来听唐皇陛下教诲。”
李世民装着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大殿外面,看到已经黄昏的天色,这才恍然地抬手击额。
“哎呀,朕与卿一见如故,这一聊起来,居然把时辰都给忘了。”
“也好,今日诸事纷杂,朕也就不留你了,不过可说好了,改日再与卿深谈。”
李世民缓步来到了殿门口,看着一名宦官引领着那禄东赞快步朝着码头方向行去。
一直跟随在陛下左右的心腹护卫头子赵昆忍不住小声地嘀咕道。
“陛下为何对这位禄东赞另眼相看,难不成,他还是一位大材不成?”
李世民抚着长须,看到了禄东赞登上了轻舟转过了身来之际,还特地摆了摆手,直到轻舟渐远,这才言道。
“此人气度不凡,而且荣辱不惊,进退有度,而且学识渊博,处事极有见地。”
“让朕生了爱才之心,若是他能留在大唐,可为朕之臂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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