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看那一副惨绝人寰的场面,其实,对于战场,这样的场景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发生,很多战士死的时候比他还要凄惨。
刘山的身后,凉州铁甲骑兵迅速的压向了敌人的游牧骑兵。
无数的骑枪在黎明时分迎击着猎猎的晨风向前刺出。
战士的手紧握,被战马加速的骑枪此时比一支支的羽箭愈加的具有能力。
在无数的骑枪前面,黑漆漆的突厥骑兵悍不畏死的迎向了凉州铁甲骑兵,一片片的刀光在晨风之中闪亮,明亮的光芒透过铁甲骑兵头甲眼睛附近的两个眼孔照射骑兵的眼睛。但是整支的铁甲骑兵凝重的像是一块向前推进的战车一般,骑兵们慢慢将骑枪前探。
只是短短的霎时,两支骑兵撞在了一起,像是两列怒啸的火车撞在一起一般,战场上马上传出铁马对撞的惊人声响,接着,就是无数的锐器刺的声音。
伴随着嘶嚎和痛苦的嘶吼,草原骑兵们惊恐的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冲击到对方面前的时候,已经被对方的骑枪挑了起来,这些黑衣黑甲的对手像是一群群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被挑起的霎时,那些草原兵以至在这些铁甲骑兵那透过面甲唯一能够看到的双眼之中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然而,铁甲骑兵的速度没有遭到这些冲击的影响,或者说遭到的影响非常的小,他们将骑枪刺进对手的身体以后,飞驰的战马依靠惯性,以至将敌人从马背上带了下来。
骑兵的冲击是非常的迅疾的,只是短短的霎时,很多的铁甲骑兵的枪身上像是串着糖葫芦一般串了几个草原兵,有的兵还没有死去,身体在骑枪上抽噎,以至有伤轻的,只是被骑枪贯穿了肢体的,还拿着弯刀想要砍将骑枪刺进他身体的铁甲骑兵。但是弯刀无力的看在重甲之上,只能泛起几星零散的火花,什么也做不到。
不仅仅是如此,即便有游牧骑兵将弯刀重重的砍在铁甲骑兵的身上,也只是泛起的火花愈加的集中和刺眼一点罢了,厚实的铁甲并不是普通的弯刀就能够割破的。
短短霎时,铁甲骑兵已经冲破了对手的阵头,向着对手的厚重军阵杀去。
而在此时,重甲骑兵的后面,凉州的弩骑兵也已经和敌人相距不远,他们和重甲骑兵离得并不是太远,但是也有一些距离。
当他们出现在敌人的视线之中的时候,敌人已经认识到重甲的可怕防御力。
但是当他们借着越来越明亮的黎明光线已经能看清楚对面的敌人时,发觉敌人身上的战甲并不是铁甲,以至,他们的战甲也只是简单的皮甲。
登时,刚刚被重甲骑兵严峻打击的士气一下子又回来了。
敌人竟然也用轻骑兵冲阵,那面对箭雨,他们的死相会非常惨的。
此时的西突厥骑兵队伍之中的人普遍的都认为重甲骑兵虽然强悍,但是终究重甲的造价和需要匹配重甲的强悍骑兵并不是很简单就能够得到的,任何的势力,重甲骑兵的数量都是有限的。他们认为,敌人的重甲骑兵也就那么一点点,此时看到敌人的轻甲骑兵,他们已经要让他们倒在如雨的箭雨之中。
草原兵纷纷取出了自己背上的长弓,一只手从战马背鞍旁的箭囊取出狼牙箭架在弓弦上。
他们只等着敌人冲进射程,就让敌人知道知道弓骑兵箭雨的厉害。
就在此时,在他们的视线里,整队整队的凉州弩骑兵慢慢放缓了马速。
草原兵看到敌人放缓了马速,忍不住从嘴里发出一阵哄笑。敌人肯定是被他们手中的长弓吓住了,他们以至觉得敌人马上就会扭屁股逃跑。
有人已经在那里喊道,没用的汉人,胆怯如鼠的汉人。
确实,和他们想的一般,即便以刘山的实力,也是供养不起太多的重甲骑兵的,终究,重甲骑兵的消耗是非常沉重的负担,而且,重甲骑兵需要的兵员也需要经过严格的挑选,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重甲骑兵的。
但是他们想错了一点,刘山手中最厉害的并不是重甲骑兵,作为冲击敌阵的军队,重甲骑兵无疑有着很多的优势,而且,很多铁血军人也喜欢在敌阵之中来去奔腾的场景。但并不是说重甲骑兵是最好的军队。
刘山凉州军一向有两张王牌,一个是重甲骑兵,另一个是弩骑兵。而无论到什么时候,重甲骑兵都声称自己其实是远远不如弩骑兵的。能够从极为喜好荣誉的军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无疑证明,现实就是如此。
而此时,这些傲慢的草原游牧骑兵面对的正是这些号称王牌之中的王牌的弩骑兵。
在草原兵的嘲笑之声响起的时候,对面那支沉凝的队伍速度已经放的很低了,而一个个的骑兵已经从背后拿出了一架架的东西。不错,就是战弩,而且是特地配备给骑兵的骑兵战弩。
草原兵之中也有很有眼光的人,而且,对于游牧骑兵,弩也不是很神秘的东西。当然,对于军工制造非常落后的草原游牧骑兵来说,装备弩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情,但是他们还不至于可怜的不认识弩。
不断的惊呼声音里,对面的军队几乎整齐划一的将弩矢装填好了。
伴随这一阵低沉的弩弦蹦射声,无数的弩箭迅速被紧绷的弩弦射出了战弩。三棱弩矢极具贯穿力的箭头分开空气,发出尖利的锐啸,只是在短短的霎时,这些堪比后世子弹头射击的弩矢就已经飞跃过百米的两军隔离地带。
弩矢所到,登时,突厥的阵头发出一阵酷嗲喊娘的狼狈嘶嚎声。
刚刚还在想着将敌人射成刺猬的突厥弓箭手马上迎来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场景。只是他们想的不是自己被射成刺猬。
很明显,这还只是开始。
对面的凉州弩骑兵一轮射完,马上后方的骑兵压上来,而前面的骑兵则停驻原地不动,身后的弩骑兵迅速的放弦,接着又是一片弩矢组成的箭雨。
然后,又是前面的动作,又是一排弩骑兵压了上来。弩骑兵的队伍就像是一部战争的机器一般,永无止尽,永不停歇,整部机器就是一部以三棱弩矢为武器,不断射杀敌人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