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地下室,里面黑黑的一片,零散的点着几支火把,不过四周还是影影绰绰,看不清这地下室中的摆设,只能依稀的看到挂着墙上的那繁杂的刑具,上面的鲜血有些干涸成一片黑红,还有的正在一滴一滴滴着鲜血,很显然,这是刚刚被使用的东西,泛着森然的光芒,在这幽暗的地下室中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呵呵,你这秃驴还嘴硬什么都不说吗?”
一个披着斗笠,脸上用黑斤遮挡,只露出一双阴沉眼睛的黑衣人桀桀的笑着,看着身前那有些吊着铁环上的人阴测测的说道,语气很是尖锐。
被吊着的人垂着头,身上血迹斑斑,衣服已经成了一缕缕的布条,身上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就连那光溜溜的头皮,都有些干涸的血迹,而那上面的疤痕借着屋中有些闪烁的火光可以看出是新近烙印上的,很是可怖。
“桀桀,以为自己不说就可以了?是不是还要尝尝铁刺鞭的滋味儿?”
黑衣人笑的很是畅快,似乎折磨眼前之人让他很有快/感,只是那人的沉默让他很是部门那,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做出威胁的样子。
“哼,难道你这老秃驴就不怕么?哈哈,别逞强了,若是惹怒了老子,可是有好受的!”
说着,得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铁刺鞭,这可是呦铁做出的鞭子,一小截一小截的,上面还带着尖锐的倒钩,打在人身上,再用力那么一拉,就可以拉掉一小块皮肉,这可是堪比凌迟,却又比凌迟更让人心情激动的啊!
只是很显然,他的话被那人无视,有些恼羞成怒,手中的鞭子挥的啪啪响,抽在空气中那气势可是十分惊人的。
难道这老秃驴已经不行了?这怎么可能,一个会武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脆弱的身子。
嗯,一定是装死,哼,以为这么做就能逃过一劫了么?简直太傻太天真!
黑衣人冷然一笑,认为自己终于值知道了答案,看着那装死的老秃驴一阵得意,以为他就被骗了么?
“既然你这老秃驴装死,那么老子就用这鞭子给你抽醒,看看到底是你的皮硬,还是这鞭子硬!”
说着,用力一鞭子抽了下去,那人身子一颤,发出一声闷/哼,哼,果然没死!
似乎被人愚弄了一般,黑衣人心里十分的暴怒,难道当着以为自己就是这么脑残的人么,以为这么个小把戏就能欺骗了自己?实在是太可恶了!
心里十分的不爽,挥动起来就更加用力了,现在他需要发泄,而这人,就是他最好的发泄对象!
“嗯,啊”
被打的那人仍不住痛哼了出来,只不过却依然对黑衣人有所回应。
挥动了数十鞭,黑衣人都有些累了,在那里噗嗤噗嗤的喘着气,狠毒的看了一眼被绑在铁链上的那人,重重的一哼,走出了地下室。
张家,张扬正在收拾行李,一旁的云隐在他的身边转来转去,脸上十分焦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张扬在忙,又没有开口,如此反复几次,就算是没有将精力放在他身上的张扬,都感到有些头晕。
“师兄,你在干什么呢?你要是再转的话,我都要晕倒了,那时还怎么去救师父!”
“啊,这个,师兄不是着急嘛!不过,你这法子当真奏效吗?他们可不是什么傻/子啊!若是他们不相信怎么办?如是他们看出来咱们的意图,那不就不能找到师父么?”
“那你说,除了这么办,咱们还有其他的方法吗?”
“这个,也是啊!”
云隐十分的纠结,心里很矛盾,师弟这么做是很危险的,若是师父的失踪当真与释空有关系的话,去大总持寺不就是羊入虎口么?但是,若是不去的话,师父的下落就打探不出来了!
想想真是让人烦恼。
“放心吧,师弟会小心的,若是当真不能成事儿,也必然会全身而退的!若是再不抓紧点儿时间探查出师父的下落,那师父的安危就让人担忧了。”
云隐点点头,同意了张扬的说法。
跟家人告别,看着明月那不舍的表情,张扬心中也是有种一种愧疚的,毕竟现在明月肚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肉,这个时候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而自己却
“月儿,相公一定会尽快回来陪你的!”说着,将明月抱在自己的怀里,吻了一下额头。
“嗯,贱妾等着相公回来!”
“师弟,让师兄陪着你去吧!”
云隐有些担心,他怎么能让师弟一个人前去呢,若当真如师弟所猜测的那样,那么,大总持寺现在不吝于虎窝,是十分危险的地方,现在师父已经出事儿了,他又如何能让师弟也出事,那样就真的完了。
“呵呵,师兄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吗?而且,若是咱们两个人一起过去的话,目标太大,无法取信他们,而且,师兄不也有任务嘛?决定一场战争的胜利与否,并不仅仅取决于士兵的厮杀,同时也跟后勤的供给,装备的配备的有很大的关系。”
云隐不懂啥叫战争,但是觉得自己的小师弟说的挺有道理的,毕竟自己的师父经常说他身具慧根,若是一心求佛的话,必能成为一代圣僧!
所以,听到张扬如此说后,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张扬的目光很是坚定,“师弟放心,师兄一定会尽全力完成你交给的任务,只是,若是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师弟要照顾好自己,现在师父已经失踪了,若是师弟再出现什么差错,师兄那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的!”
看着云隐的样子,张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抱了一下他,当然,这是属于男人间的拥抱。
“好了,本少爷走了,又不是去说明凶险之地,看你们脸上的表情,更何况这些还是咱们的猜测,毕竟释空老儿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绑架师父。”
张扬一个人走了,背着行李,一步一步的从张府中走出去,虽然脸上带着让人放心的笑容,但是只有张扬自己知道,其实他的心里是很紧张的,当然,并不是因为即将遇到的事情,而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好像是正在进入一个阴谋之中,但是那阴谋到底是什么,张扬一点儿都不知道。
“少爷,真的不让旺财跟着你么?若是有什么危险,旺财还能为少爷抵抗一下,争取点儿时间呢!”
“你?”
张扬上下扫描了一下旺财,摇摇头,在旺财有些怨念的目光下很是鄙夷的说道,“算了吧,就你这小屁孩儿,也只能给本少爷拖后腿/儿!”
“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
旺财很是生气,他可是好心,可是少爷这么说他,简直就是不识好人心嘛!
其实张扬心里也是十分的诧异,没想到这小家伙会这么说,只不过张扬说的也是事实,若是当真有危险,这小家伙也只能成为自己的拖累,他可不能肯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保得旺财周全,这也是他不同意他们跟着自己的原因。
“这样吧,待会儿等本少爷走了之后,你将这东西送到太子府中!”
说着,张扬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函,递给了旺财。
“哦!知道了,少爷!”
旺财有些闷闷的接过了这信函,心里是十分不开心的,他才不会拖后腿/儿呢,看看,这不是能帮助少爷做事儿么?只不过少爷的性子还是这般的不讨喜,旺财再一次确定了少爷的脾性,太鬼畜!
和旺财分开之后,张扬就朝着长安城西大总持寺走去,不管师父道岳失踪的事儿跟释空有没有关系,张扬都会去探查一番,他始终都不相信释空那家伙会那样好心来探看师父,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么?而且,道岳在他拜访之后,的的确确是出了事儿!
此时的长安城已经很是严寒,北风呼呼的吹着,张扬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虽然因为练武的原因,身体强/健了不少,变得耐寒了许多,但是张扬前世就是南方人,尽管在大唐已经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但是还是没能适应这边的天气,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弓着身子,将自己尽量的缩在衣服里,不过尽管这样,也是冻的不轻。
“哎,那释空当真就是一个祸害,若不是因为他,师父也就不会失踪了吧,那么他现在,还能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在热炕头上嬉戏,哪能遭这样的罪!”
想到这里,对于那脑满肥肠的释空,张扬心里就无比的愤怒,打定主意,一定不会让那家伙好过,若是这事儿当真与释空有关,那么,哼哼
“前面的人,不想死的就闪开!”
张扬正在想着待会儿到大总持寺后如何与释空交涉,就听到了马蹄的声音,耳畔处传来鞭子舞动的声音。
反射的一抓,将那鞭子给抓到了手里。
“咦?”
对于张扬能制住自己的鞭子,马上的人很是惊疑,只不过这种惊疑却被愤怒所取代。
“大胆狂徒,竟敢惊扰齐王车驾!还不束手就擒!”
齐王?
张扬抬起头,看着马上的人,铠甲,兵将,齐王?
齐王,不就是李老二的儿子李佑么?他怎么在这里?而且,还在这大街之上纵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