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了一会,李恪的一名侍卫匆匆跑了上来。
“殿下,宫内来人传话,皇上叫你即刻回宫,”侍卫抱拳施礼道,低着头,一脸恭敬状。
“都不让我玩的安心,”李恪一脸愤愤地站了起来。
侍卫装着充耳不闻的样子,看样子在侍卫面前李恪老是发他老爹的牢骚。
“业诩兄,那我先回去了,”李恪一脸沮丧,“淑儿,你和我一起走吗?去不去看我二姐?”
房淑有些犹豫地站了起来,“那好吧,我去看看宇儿!”
这李恪要回去,何必要拉房淑一块走呢?李业诩不解,也只得站起来,郑燕也跟了出来,一行人走到酒楼外面。
“翼哥哥,那我先回去了,燕儿姐,你们再玩一会吧,”房淑一脸不舍的样子,不自觉地看了李业诩几眼。
“淑儿,那我们下次找机会再一起游玩吧,”李业诩笑笑,挥挥手。
李恪带着一群侍卫在前走了,房淑也翻身上马跟在后边,马上姿势不错。
“郑姑娘,你…欲往何处?”李业诩问郑燕道。
看着李恪和房淑走了,只剩下他和郑燕,感觉有些微妙起来。
“李公子不愿陪燕儿再玩一会吗?”郑燕冷着脸,有些挖苦的神情。
“那不是,在下只是怕郑姑娘有事,”李业诩有些尴尬,这看似有些冷艳的姑娘家也会说这话儿?
“李公子,燕儿想问你点事儿,”郑燕看着李业诩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露出些得意的笑。
“什么事儿?”李业诩有些莫明其妙。
“上巳节那日,你是不是认出我是女儿装扮了?”郑燕眼里闪着光看着李业诩。当日郑燕以为打扮的够好了,把饱满的胸部都勒的紧紧的,自信没人可以看出是个女子,在路上享受着众美女的注视,心下很是得意,哪知道却让李业诩认出来了。
“这…是的,在下知道你是扮男装的,我是从一些细节上看出你是个姑娘,”李业诩更是尴尬,郑燕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还要问自己从哪里看出来?!
“当日我以为公子只是位轻浮的男子,现在知道,公子是位大异于常人的少年俊杰,而且,很是让人看不明白,”郑燕侧过脸去,轻声说道,看不到表情。
“当不得郑姑娘如此夸奖,在下只是个混吃混喝的浑小子,老是受祖父责骂,”李业诩嘴里说着,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李公子不要谦虚了,你…”郑燕转过脸,看到李业诩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根本没有什么谦虚的样子,不由的又是一种恼怒,这可恶的家伙,怎么老是这样一副表情,让人不由得气恼。
“郑姑娘,莫生气,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李业诩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有些恼怒的郑燕道。
“没什么,我又没生气,我为何要生气啊!?”郑燕也是一会就恢复了平静的脸色。
“那我们…”
正说着,却听酒楼内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到盘碟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接着传来一个哭丧的声音,“屈突大爷,你就高抬贵手,在下不敢要你的酒钱了…”
“老子喝你酒是给你脸,这长安城谁不知道屈突大爷的名,”一个粗鲁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几个人相似的话语。
李业诩和郑燕不由的回过头去,却见一个面目黝黑的粗汉醉熏熏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几个家仆模样的人,嘴里说着,“少爷,慢一些…”
看似掌柜的在后边,一脸苦相,还忙着作揖打拱。
李业诩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身旁的郑燕也是一脸厌恶的神情。
哪知道那位醉汉却往他们身边走来,李业诩冷冷地注视着。
醉汉走近,看到两位俊秀人儿,不禁眼睛一亮,“好俊俏的爷们,额,这位还是娘们…”
说完竟伸手往郑燕脸上摸去,速度还很快,看似有些身手,郑燕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忙伸手去挡,心里却感觉有些迟了。
郑燕正自愤怒间,却只听“砰”的一声,眼前的醉汉没了身影,摔倒在几米开外,原来是李业诩飞起一脚,把他踢翻了。
那醉汉摇摇晃晃地从地上起来,骂着道,“臭娘们,还有你这么小白脸,敢打我屈突大爷,小的们,跟我一起上!”
那醉汉的六七个跟班大喊着冲过来,欲打李业诩和郑燕,李业诩上前冲入人群,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就把这帮人全部打翻在地,郑燕甚至还没看清楚李业诩是如何出手的。
酒店门口一群人围着看,指指点点,一副解气的样子。
一帮人倒在地上哼哼叽叽着,半天起不了身,李业诩脚踩着那醉汉的身子,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敢如此撒野,”吃白食,还想调戏美女,李业诩恨着,下手特别的重。
“你娘的是什么人?敢动屈突大爷,”被李业诩踩在脚下的醉汉还在不断地挣扎,试图翻身,嘴里乱叫着。
姓屈突的,唐初有名的就此一家,“屈突通是你什么人?”李业诩喝问道。
“我家祖父的名讳也是你这个小白脸可以叫的,”醉汉还在李业诩脚下挣扎着。
“我呸,屈突通一世英名,会有你这样不成器的孙儿,别给他老人家抹黑了,去给我付了酒钱,再给我滚,别让我再见着你,”李业诩狠起一脚,踹在这位屈突通后人的肚子上,后者发出一声惨叫。
“想不到蒋国公后人竟然是如此货色,”有些花容失色的郑燕啐了一口,愤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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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多谢你今日出手相救,”看着那些狼狈跳窜的屈突家人,郑燕对李业诩施一礼道。今天自觉有些心不在焉,以至反应稍迟,差点蒙受羞辱,“他们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没事,我最恨就是这样的人,可惜屈突通一世英名,后代如此不屑,也不好好加以管教,”李业诩深表惋惜,他还不知道屈突通已经去逝了,“我们到那边去吧。”
“是啊!听刚才那厮说,应该是蒋国公的孙子,同是国公孙辈,与你差别这么大,”郑燕跟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又是一本正经的李业诩,有些好奇问道,“公子,你刚才一下就把他们都打倒了,使的是什么招式?”
“那是一些自创的不入流的功夫,瞎折腾着玩,”李业诩笑笑。
“不入流?不入流的功夫能把他们都打倒?”郑燕很是愤愤,这李业诩明显是在敷衍她。
“是啊,专与人打架用的,对了郑姑娘,你常与人比武?”李业诩忙转移话题,“那日你怎么会与程处默比武?”想着以程处默的性子,怎么会和一个姑娘家去比个高下,还大丢脸面。
“程处默与我大哥相熟,前些日子他在人前豪言有万夫不敌之勇,燕儿听了来气,就向他挑战了,”郑燕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姑娘身手真的是不错,听说至今未遇上过敌手?”
郑燕献出俏皮的笑容,“我只是瞎闹着玩,哪是未遇上过敌手,人家让着我而已!”
“哦,郑姑娘也一定是武学世家,你父亲又是哪位?”李业诩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问,问人家姑娘这些好似不太礼貌。
“家父郑德通,位卑名浅,公子应该没听说过,只是一介读书人…并非武学世家…现在我住在大哥府上,”郑燕淡淡说道。
虽然说自己家世位卑名浅,可郑燕话里并没丝毫自卑的味道,他们家族可是荥阳郑氏,当世的几大门阀之一,这是他们家庭骄傲的资本。
“对了,比武当日你边上那位就是令兄?好似有些面熟。”
“那是我大哥郑仁泰!”
“我曾听说过你大哥郑仁泰,也是当世名将,只是没有机会结识,”李业诩这是真心话,这些记在史书上的名将,当然是想认识的,只是不知道郑仁泰现居何职。
郑德通,真的没听说过,但这位郑燕的大哥郑仁泰,在后世留下的名声是不小啊,出征铁勒的大将,好像薛仁贵也只是他的副手而已。
“名将?公子说笑了,家兄只在左翊卫当一名郎将,何能当名将之称呢!”郑燕冷冷地说道,还以为李业诩是在讽刺她,神色也一下子变了。
“姑娘误会了,我祖父也曾提起过你大哥,说他精通兵理,前途无量,相信我,你大哥定能成为一名杰出的将领的,”汗,说漏嘴了。
“真的?”看李业诩表情没有戏谑的意思,郑燕没来由地神色一缓,自己大哥能得到李靖的赞赏,太让她意外了,哪知道这是李业诩情急之下编的善意谎言。
“李公子,燕儿前些天去打听了,人人都说,你武功异常出众,骑射水平鲜有对手,还曾一招制服苏定芳将军,今日又以一敌多,”郑燕双眼闪着光,有些八卦的样子,这样一位脱俗的女孩也喜欢到处打听事儿?
“那是人家夸大其辞,在下哪来那么神勇啊,”李业诩有些惭愧,当日头脑发热的一场比武,生生地把苏定芳声名搞差去了,人家都知道他在自己手上走不上一招。
说不定苏定芳要记恨自己了。
“燕从小也曾习过点技艺,自觉不才,想与公子切磋一下武艺,公子一定要赐教的啊,”郑燕满脸期待地看着李业诩,“挑个日子,我们来比试一下武艺,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