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君谟死的不明不白的,就连紫鸳都没想到房遗爱还留了这一手,亏得刚才没跟他打起来,否则又要吃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多鬼主意,到现在了还留着弓弩,刚才咋不用呢?”
“你笨啊,那么多人,我就一把弩箭,管个什么用,这当然得关键时刻用了!”房遗爱可以点都高兴不起来,解决了昝君谟,就得赶紧想办法离开才行,有昝君谟这个内奸在,估计猴灵的人很快就能摸到这里了。
“当真是狡猾得很!”紫鸳看着窗户上的铁棍直发愁,她也不是傻子,昝君谟已经明着说自己是莫君离的人了,猴灵的人还能不赶过来么。要是俩人不抓紧逃出去,估计一会儿就要被人灭的连渣都不剩了。
“女侠,你的贱呢?”房遗爱贱贱的伸了伸手,紫鸳可听不出房遗爱话里的味道,冷哼道,“没了,早被收走了,再说,本姑娘这次拿来的是吧破剑,也砍不断这铁棍!”
“哎,原来你想要真贱啊,得了下次再用吧!”房遗爱摸摸下巴,如今别人是靠不住了,只能用绝招了。
紫鸳歪着头盯着房遗爱一阵猛瞧,怎么这话听着不对味呢?正想问问呢,就看到房遗爱弯下腰,三两下就把裤腰带解了下来,如此还不够,他随手将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
紫鸳捂住双眼,小脚飞速的踹在了房遗爱的屁股上,由于俩裤腿还没脱下来呢,房将军行动受限制,一下就撞在了前边的石墙上。紫鸳的力气可不小,房遗爱这一头撞下去。俩眼直冒金星星,耳朵里还嗡嗡作响。
拽下裤腿,房遗爱面目狰狞的转过了身,“紫鸳,你想干嘛,你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把你xx了?”
“你吼什么吼,本姑娘还要问你呢,你脱裤子做什么,莫以为本姑娘好欺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紫鸳后退一步。左腿后跨,双拳握起,眼睛里放射出一种凶恶的光芒。
房遗爱被气笑了,瞧紫鸳这架势,估计把他当成上演最后疯狂的二世祖了。“收起拳头吧,本公子对你这种冷冰冰的女人没兴趣。老子这是要逃命的。谁有心思跟你亲亲我我的?”
紫鸳气的眉头直跳,这家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有脱裤子逃跑的么,更何况这屋里还有个女人。往后退了退,觉得比较安全了,紫鸳才骂道。“房遗爱,你胡说八道个什么,你脱裤子就能逃跑了?”
“不懂就看着,少跟老子打岔!”房遗爱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没文化就算了,还一个劲儿的聒噪,怪不得闻珞这么恨紫鸳呢,敢情这位万花谷谷主太婆妈了。
“你....当真混蛋....”紫鸳想要骂人,可她这辈子也没说过什么难听话,憋了半天就吐出了混蛋俩字。既然房遗爱说的头头是道,紫鸳便站角落里好整以暇的看了起来,她倒要瞧瞧这家伙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看了没一会儿,紫鸳就看不下去了,双手一抬便将双眼捂了个严严实实的。紫鸳又羞又怒,这家伙居然当着她的面撒尿,还把尿撒在了自己的裤子上,无耻,太无耻了。小小的石屋里充满了一股子尿骚味,连房遗爱都有点皱眉头了。
瞧瞧自己的杰作,房遗爱只能忍着了,将用尿浇湿的裤子打成卷,在铁棍上绕上一圈,接着把小弓弩缠在了裤子腿上。房遗爱使者吃奶得劲拧着,越来越费力了,想他房将军一身神力都有点扛不住了,好歹把两根铁条子扭断了,铁棍断了,剩下的就好说了,房遗爱伸手使劲推推,小窗口就宽广多了。房遗爱拿手稍微比划了一下,这小窗口也就一寸多宽,好像他房某人的大身子骨也钻不出去啊。
紫鸳没想到这窗子上的铁棍还真让房遗爱弄断了,这时她也不在乎尿骚味了,推推房遗爱,在窗口比划了一下。嗯,差不多正好,系好裙带,紫鸳握住两个铁棍,一用力就蹿了上去,双腿放在外边,很顺利的就滑了出去。
紫鸳出去了,房遗爱却郁闷了,这会儿房遗爱也不计较刚才紫鸳说过啥了,把脸贴窗口,边努力的微笑了起来,“女侠,你这轻身功夫,当真是好啊,能不能麻烦你把这门口的石头弄走啊?”
“嗯?房遗爱,你不是能耐很大的么?”紫鸳拍拍小手,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头。
“哪里哪里,房某也就偷鸡摸狗的本事罢了,哪能跟紫鸳女侠相比啊!”
“当真是无耻,房遗爱,让本姑娘放你出来不是不可,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说!”房遗爱笑不出来了,这女人真是翻脸不认人,好歹这窗口还是他房某人打开的呢。
“从此之后,不准查万花谷!”紫鸳的话很简单,但是对于房遗爱来说确实千难万难,不过想想自己的小命,房遗爱也不能在乎那么多了。他举着手,勇敢的向老天爷发起了誓,“好,今个房遗爱对天发誓,以后若对万花谷起心思,让我儿子跟别的男人姓!”
紫鸳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只是觉得房遗爱这誓言有点怪怪的。房遗爱心里嘿嘿直笑,任紫鸳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他房某人再玩花样吧,如今儿子还没有,便有两个跟着别人姓了,还是一个姓秦,一个姓闻。
“房遗爱,既然你如此爽利,本姑娘也不占你这个便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苦菜代表着什么吗?去东平陵县找一找苦菜庙吧!”
“苦菜庙?真是什么地方?”房遗爱觉得头有点大,东平陵县都去过好几趟了,从没听说那里有个苦菜庙啊。
“这就靠你自己找了,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紫鸳说完这些,便转身朝外走去。
“紫鸳,你为什么要帮我?”房遗爱心里很清楚,紫鸳可以不跟他说这些的。
“没什么。从此之后,我们便两不相欠了!”紫鸳的声音,幽静里带着种孤傲,她很快便消失在了房遗爱的视线中。
一刻钟后,麻子便领着人来到燕子山,得救后,房遗爱让人把尸体处理了一下,同时还把地上的血迹也处理干净了。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房遗爱很清楚,现在还不是和李佑摊牌的时候。昝君谟和燕弘亮的死讯还得尽量的拖着。
幸好紫鸳喊来的是麻子,若喊来的是秦虎,那这里的事也就藏不住了。
东平陵县,地处齐河之南。“明珠对半开,一半向火海。齐鲁多豪杰。东平陵上来”,想着张则安账上的开头语。房遗爱不禁回想起了这个东平陵县。之前总以为东平陵指的是齐州,可现在才发现,这东平陵并非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说不定,这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谜团呢。
从清河张则安到范阳孟庆和,他们全都提到了齐州府。也许这东平陵的秘密就跟着不知去处的钱有关系吧。若自己猜测对了的话,那李佑的反常举动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苦菜庙在哪里呢?房遗爱逛荡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进展,东平陵的县志加上奇闻记录都看了个遍,却从没提到过什么苦菜庙。难不成孟庆和听错了。海春也听错了?
春日的风,扬起一片尘土,站在路上,房遗爱也不觉得脏,麻子也快变成真正的麻子了。
“少将军,会不会弄错了,问了这么多人,都没人知道哪里有个苦菜庙!”麻子真有种有劲没处时的感觉,他就弄不明白了,这好好的一个庙咋就凭空蒸发了呢。
“燕儿飞,花儿笑。闻鸡舞,野狗跳。蹦铜钱,娃娃高。送新服,苦菜庙!”
一声稚嫩的童谣传来,几个人却像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一般,尤其是麻子,一拍脑袋就朝声音来处奔了过去。
低矮的院墙里,一个小小的女娃子在木马上坐着,两只羊角辫一摇一摇的,她一边扬着小手一边脆声说着,“燕儿飞,花儿笑。闻鸡舞,野狗跳。蹦铜钱,娃娃高。送新服,苦菜庙。”
“哈哈,找到了!”房遗爱那个欣喜啊,推开寨门就跑了进去,面对几个如狼般的汉子,小女娃吓得娃娃哭了起来。
娃子努力堆了个笑,趴木马头上无比温柔的说道,“小妹妹别哭,我们不是坏人,你给大哥哥说说,这童谣是谁教你的?”
“哇哇哇....爷爷....快来救三丫儿!”女娃子哭得更厉害了,这时这家人也被惊动了,一个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微微地走了出来。看着院里几个壮汉,老者也露出了一丝惧意。
“几位,这是?”老者有点拿不准主意了,他警惕地看着院里的人,已经做好喊救命的准备了。
房遗爱好歹还保持着点理智,朝老者施了一礼后,笑道,“老丈,莫怕,我等只是想问问,刚才女娃说的那首童谣罢了,也不知这童谣是何人所做!”
“这事啊?”老者明显松了口气,还以为碰到什么强人了呢,敢情是闲着没事做的闲散人,“这位公子有礼了,这童谣乃是老朽教小孙女的,至于何人所做,那就不晓得了,因为那还是老朽小时候听别人说的呢。”
“哦?那老丈可知道这苦菜庙在何处?”
“苦菜庙?老朽没听错吧,这位公子,那苦菜庙早就没了,你还找那作甚?”老者呵呵笑起来,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一看老者如此,麻子就有点受不了了,想他们哥几个吹了阵子狂风,最后却找一个不存在的地方,“老头,笑啥笑,很好笑吗?”
麻子一黑脸,老头被吓了一跳,旁边小女娃更是使劲跺了跺麻子的大脚面,“坏蛋,坏蛋,大坏蛋!”
“麻子,你先出去蹲着!”房遗爱瞪了麻子一眼,这货就是急性子,马上就要问出来了,猴哥什么劲。
麻子闷闷不乐的滚外边吹风了,房遗爱只好向老者告了声罪,“老丈,这下人粗鲁的很,莫跟他一般见识。不知老丈可否告知下那苦菜庙的事情?”
“哦,当然可以!”找了个地坐下后,老者才慢声道,“这苦菜庙还是前朝年间的事情呢,后来杨林将军讨伐叛军,曾在齐州之地发生了大战,那苦菜庙也就毁了。其实呢,这苦菜庙本名叫做娘娘庙,后因庙周围长满了苦菜花,当地百姓便给它起了个苦菜庙的名字。”
听了老者的话,房遗爱不禁吐了口气,怪不得没人知道苦菜庙呢,敢情大业年间就没了。亏得碰到了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否则谁能知道这事啊。至于县志没有记载,那也没什么可奇怪的,隋末那几年,东平陵县历经了一场浩劫,县志也毁为一旦。现在的县志,是后人重新整理的,这些年轻人又哪会知道苦菜庙这点破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