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实在是太热力了,李世民也是激动不已,不过朝会还要进行下去,必须稳一稳才行。
“众位爱卿,稍安勿躁,朕自然不会忘记大家的!”李世民振声一吼,场面便安静了下来,一帮子大佬外加后边的小年轻们都喊起了万岁万岁万万岁。房遗爱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了,谁能活一万岁啊,那不成千年老王八了。
场面安静下来之后,李世民朝房遗爱招了招手,此时的李世民显得很开心,眼珠子里还有点水汪汪的感觉。说实话,李世民是个念旧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容忍程咬金和尉迟恭这样的人乱来了,“贤婿,众位爱卿的要求你也听到了,你看....”
房遗爱等得就是这句话,李世民一问,他便露出了一脸为难的神色,“父皇,这个当然是好事,只是建造京师大学堂的费用着实短缺,小婿也不敢乱给承诺啊!”
房二公子虽然说得语焉不详的,可是大佬们还是听懂了,敢情这房二郎拐着弯的找他们要钱呢。李世民也是很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还以为房俊转性子了呢,闹到最后还是想要钱,不过李世民也能理解房遗爱的难处,弄那个京师大学堂,户部不出钱,又不允许他私人出钱,唯一的法子就是用朝廷的名义筹款了。富商们那里都搜刮一遍了,钱不够,自然而然算计到这群大臣们头上了。
宣政殿是是不能谈生意的,就算大佬们有意给房遗爱塞点钱,也撇不下这张老脸的。房遗爱也不急,等散了朝,还怕大佬们不给他送钱么?
“父皇,还有件事得请你老人家做主才成,京师大学堂建城之后,小婿想弄个单独的学院,取名皇家军校。小婿威望不足,所以想请父皇当个名誉校长!”
李世民俩眼眨了眨。很是不解的问道,“这个校长是啥职位,跟朕说说?”
“父皇,这校长啊,就跟国子监祭酒差不多!”房遗爱如此一说,李世民俩眼就亮了,如果真当了这个军校校长,那以后从军校里出来的学子不都是他李世民的学生了么,天子门生,当之无愧啊。
“好。好。朕答应了。还有啊,朕让药师去帮帮你,想来你那也需要药师吧!”说完李世民还冲房遗爱眨了眨眼,就在这宣政殿上。翁婿二人完成了一次惊人的交易。李恪暗暗竖着大拇指,厉害,俊哥就是不凡哪,举手投足间扭转乾坤不说,还收拢了一群大佬的心。
要说大佬们,他们在乎的东西真的不多了,爵位都当上国公了,官职也差不多一品,他们是要啥有啥。唯独这名声在乎的很。李恪几乎已经能看到那源源不断的钱票子了,想来这两天房二公子会数钱数到手抽筋了吧,也就他李恪年纪小,要是上了四十岁,也抵受不住房遗爱这种诱惑的。
散朝后。房遗爱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出了宫,一来到宫外,李恪就追了上来,这位拜把子兄弟跑的满头是汗的,一碰面,就急吼吼的说道,“俊哥,商量点事情,能不能让为兄也分一杯羹?”
“为德兄,这事啊你别找小弟,得去找父皇才行,这些钱可都是建造京师大学堂用的,小弟可做不了主!”房遗爱可不会同意李恪的话,大佬们能凑多少钱还不知道呢,就算多了,那也不能分给李恪,这位吴王殿下整一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他就没个满足的时候。
李恪也不生气,挥着马鞭子不屑的哼道,“瞧你小气的,为兄还不稀罕呢,事先说好了,你那个黄家军校弄起来后,为兄也进去学学,多少为兄也是个皇子,还能不懂行军打仗么?”
“啊呸,为德兄,你整日蹲长安城里,学了又有啥用,还不如学那个经商之道的,小弟瞧着,你对这方面倒是感兴趣的很!”
“嘿嘿,俊哥,你可真了解为兄,为兄倒是想学学那个泡妞大法,只是你抠着不教!”李恪脸大的某种程度了,毫不以为耻的笑了起来。
听着李恪的笑声,房遗爱一点辙都没有,谁让这位吴王兄如此与众不同呢?不过也庆幸李恪想得开,如果他也跟李泰样有着诸多想法,那头疼的可是他房某人了。拍拍李恪的肩膀,房遗爱颇有些感慨的笑道,“为德兄,过几日咱们去趟南山如何?”
“哈哈,俊哥此话深得吾心啊,好,等准备好了,咱们去趟南山,好久没打过猎了,也不知道这南山上有没有大虫出没!”
房二公子差点没吓着,他指指李恪的脸不屑的哼道,“为德兄,还大虫呢,就你那点本事,不怕被大虫吞了?”
“怕啥?瞧不起为兄不是,为兄小时候也是练过几手的,别说大虫,就是来上三两头,为兄一把刀就能把它们砍了!”
也就是大唐朝吹牛不上税,否则就是有多少牛也被李恪吹死了,房二公子真想把李恪送印度去,就他这么吹法,印度佬还不把他捏巴死。
接下来的日子正如房遗爱所想,大佬们以各种理由派人登上了房府的门,房遗爱也不拒绝,大佬们送啥收啥,说起来大佬们也够含蓄的,有的人送寒瓜,有的送年糕,尤其是张亮,竟然送了份一桶姜,桶底则放着一万贯钱票子。
房二公子已经明目张胆的在收受贿赂了,可是御史们没一个人敢揭发他,御史们可不傻,谁要这个时候敢揭发房二公子,那些国公大佬们还不气疯了,对于国公们来说都想着咋在学堂上占个位置呢,谁会在乎那点钱啊。
程灵儿也算个财迷了,一有人送礼,她便和李簌亲自送进库房里,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程灵儿是手上已经握着二十多万贯钱票子了。李簌羡慕的不得了,平常这群老头都哭穷,可是现在扔万贯家财都不带眨眼的。
总体上来说,房遗爱还是相当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老岳父程咬金了,他不给钱也就罢了。还说府上紧,从程灵儿怀里顺走了两万贯钱。对于老岳父如此行为,房遗爱也是毫无办法,不过说程咬金手头紧也不算胡说,因为老程家的钱都在崔氏手上握着呢,程咬金就是想用钱,都得经过崔氏同意才行。
九月中旬,长安城南,自从钱够了,房遗爱就开始组织人手了。要建起京师大学堂。需要的人手少不了。不过也不用他担心,那帮子大佬们自觉地把府上的下人送了过来,总之,京师大学堂越早建城。他们越高兴。如今还出打地基的阶段,所以整个建筑地上尘土飞扬的,为了这项工程,总共出动了上万人手,就连不少闲着的卫兵也加入了进去。
一身男儿装的襄城在工地上走着,幽兰和张绚丽紧紧地跟在身后,她们三人都在工地上晃悠半天了,却一点都不烦。
“幽兰,你算过了没有。这两天光人工费已经用了多少了?”襄城可真没见过这么多的民夫,当初弄那个皇家养猪基地的时候也就是上千人而已。
幽兰手上有账册,所以记录的非常清楚,听襄城问起,她张口道。“不多,才一万贯多点而已,不过这里边还夹杂着一些材料费,只民夫的工钱也就五千贯而已!”
“嘶,照这个进度,等大学堂建好了,那手里的钱也剩不下了!”襄城一阵咋舌,起初听说搜刮了五十多万贯的时候,她还觉得多呢,如今一看,才发现钱还是有点紧了,怪不得人家工部给的预算至少五十万贯呢。
房二公子可没襄城那么清闲,才是他头上顶着个帽子,脸上也是灰一块白一块的,“梁大人,你看好了,这里往东两里就不要打地基了,让人在这里挖一条河,就像护城河那样的!”
工部侍郎梁丘胜赶紧拿笔记了下来,梁丘胜也挺纳闷的,怎么房二公子一个相府出来的,咋还懂这盖房子的事情呢?梁丘胜可不知道,房二公子后世高楼大厦见多了,名牌大学也去过不少,这不会盖房子,也知道房子长啥样了。
等着梁丘胜离开,海棠拿着帕子替房遗爱擦了擦脸上的污秽,“公子,又没啥事,你何必天天来盯着!”
“现在可是刚开工,我要是不盯着,这群人再偷懒咋办?”房遗爱可没有乱说,关陇世家的能耐太大了,谁也保不准他们会不会对工地下手。
也不知何时,梅花坞已经成了长安男女们玩浪漫的地方,今日不到午时长孙纳兰就来到了梅花坞,倒不是长孙纳兰想来,而是长孙无忌逼着她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今天独孤宏信也会来梅花坞,独孤宏信这个人,长孙纳兰还是有些印象的,记得独孤宏信年方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在陇东传开了。据说十三岁的独孤宏信便有着开山之力,一手铁壁弓更是箭无虚发。独孤宏信是个难得的英雄人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长孙纳兰却看不上他,因为独孤宏信太死板了,他的眼里除了独孤氏已经看不到别的了。
二十四岁的独孤宏信有着寻常男子所没有的优点,那就是他非常的稳重,当他站在眼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没人敢小觑独孤宏信,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长孙纳兰还得承认大哥长孙冲照着独孤宏信差远了,独孤宏信在十七岁的时候就通过一些列的手段震慑住了独孤氏里的反对声,如果换做长孙冲,也一定做不到的。
风飘来,没有幽香,落下的也只有苍老的桃叶。长孙纳兰希望自己永远活在十六岁的时光里,可是时间却依旧往前走着。
不知何时,她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沉重有力,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个魁梧的汉子。转过头,长孙纳兰轻轻地蹙起了眉头,“独孤宏信,你自己来的?”
听上去就是一句调笑的话,独孤宏信耸耸肩,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收了收,“呵呵,纳兰,你还是那么会开玩笑,我独孤宏信是来聊天的,又不是来杀人的,何必带那么多人?”
“那可说不准,谁又敢断定下一刻就没有刺客冒出来呢,所以你啊,还是小心点好,你要是没了,独孤氏就要偃旗息鼓一段时间了!”
“会吗?我从不怕什么刺客,倒是纳兰你,你要是发火,那可比刺客难对付多了!”虽然独孤宏信的声音并不高昂,却有着无比的自信,这种自信,源于他的身体,那是一种无法解释的高傲和自信,就像猫儿总是喜欢鱼一样。
不得不说,从某些方面来说,独孤宏信和房遗爱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可是和独孤宏信在一起,永远找不到跟房俊在一起的轻松感。如果说房俊给她的是轻松和快乐,那独孤宏信给她的就是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