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看罢,蹬上台阶,运功护体,走进洞中。洞内虽暗,但定睛细看便可看清,石壁下一堆枯树枝,有做饭用的锅台,用具,米面成袋的放在一块很大的平石上。二人看在眼里,心中高兴。突见洞里透出一线亮光,二人奔光线走去,大约走了十几丈远,七八丈宽的石壁上现出一道石门,门半闭着,亮光是由室内照射出来的。
陆啸天走上前推开石板门,眼前一亮,却是一大间卧室,五丈方圆,室中放着一张石桌,围放着四个石凳。桌上茶壶茶碗齐全,靠石壁一圈摆着四张木床,床帘高挑,被褥整齐叠放。棚顶悬了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光芒四射,照地室内通明。
兄妹俩入室,心中高兴极了,陆啸天仰面躺在一张床上,含笑道:“太好了,好久没睡床了”
陆芸芸微笑着坐在一张床上,道:“这里真的不错,我们若能多住几天该多好!”
陆啸天起身道:“眼下应该好好的吃上一顿,芸芸,就看你的了。”
陆芸芸嘟了一下朱唇,道:“我一个人不行的,你帮我做吧!”
陆啸天笑道:“这么笨呀!看将来谁娶你?走吧!我帮你做。”解披风下床。
陆芸芸双颊绯红,解着披风含笑道:“我一辈子不嫁人,跟着你让嫂子做饭给我吃,怎么样?”
陆啸天轻笑一声,道:“说的这么轻巧,恐怕到时候你嫂子做得饭再好吃也留不住你的。”
陆芸芸嗲声道:“讨厌,人家说不嫁就不嫁吗!哎!对了,我嫂子漂亮吧!心眼儿好不好?”
陆啸天微微一笑,道:“你指得是哪一个?”
陆芸芸一楞,笑道:“有很多个吗?”
陆啸天很自豪地道:“不多,才七个,哪个也不如妹妹好看。”
陆芸芸“扑哧”一声笑出,道:“七个还说不多,那你还想要多少个呀?”
陆啸天笑道:“越多越好吗!快去做饭吧!迟了又把你饿坏了。”
陆芸芸抿嘴一笑道:“好吧!做饭去。”兄妹俩相继出门……
饭后,二人各选了一张床,合衣躺下,盖上厚厚地棉被,舒服地合不拢嘴,闲聊了一会儿便都甜甜入梦。
夜色深沉,残月凄迷。
蓦地,一条矮胖的身影悄悄地停在洞口,静听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走入洞中,直奔卧室。洞中虽然黑暗,但是他走起来如行白昼,豪无阻碍。他站在石门前听了听,轻轻地把门推开一条细缝,将一只早就点燃的熏香塞入门缝,香烟飘飘入室。放好后,匆忙离去。
室内的兄妹俩连日在大漠上奔波,实在是太疲倦了,一点也未察觉。
陆芸芸梦见与哥哥在大雪山,找到了西域恶婆,兄妹俩联手同她拼斗。恶婆武功极高,二人不是对手,边打边退,“扑通”一声,由床上摔在地上,吓出一身冷汗醒来。
陆啸天也被她的落地声惊醒,猛地坐起。
二人同时发现室内青烟弥漫,一股异味儿。
陆啸天惊道:“有毒烟,快闭息。”腾地跳下床,“砰”一掌击碎石门,飞步出室。他已猜到是仲孙图干的,要在最短的时间制住他,拿到解药。仲孙图躲在洞口旁听到破门声,转身欲跑。陆啸天纵身由他头顶越过,回身出掌疾拍向他肩头,这一掌快到极点。
仲孙图想躲闪已不及,一咬牙抬掌以全力硬接了他一掌,“砰”,一声大响二人猛地分开,仲孙图飞退丈余并未摔到,陆啸天却退了三步坐到在地。两条腿绵软无力直颤抖,他明白自己即将毒发昏倒,不禁心中大急。
仲孙图一见他倒地,冷笑一声,道:“小狗崽子敢与老夫斗狠,去死吧!”纵身而起,双掌猛拍向他脑门,陆啸天想站起来,可惜力不从心,只得使出全部功力,与他对击了一掌。陆啸天此时用上全力,也就顶平时六七成功力,已跟仲孙图不差上下。这一死拼,二人俱伤。陆啸天倒地吐血,仲孙图摔出两丈多远,同样吐血,他内伤本来未全愈,这一下险些痛得他昏死过去。他忍痛爬起想跑。陆啸天一见急了,双手扶地,双腿一蹬,猛得扑倒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腿。
仲孙图站立不稳,“扑通”趴倒在冰上。陆啸天忙爬向前骑在他身上,双掌无力的拍打着他的头。仲孙图用力一滚将他摔在冰上,想爬起来,积冰滑不立足,他伤痛无力硬是爬不起来。
此时陆啸天伸手扯住他的衣服,二人又扭打在一起。在冰上滚来滚去。
陆啸天身体越来越无力,被仲孙图骑在身上,双手掐住脖子呼吸艰难,眼见就要断气。
这时,陆芸芸拄着长剑遥遥晃晃的走下台阶,见哥哥快被掐死,心中大急,双手持剑猛得扑身近前,“噗”一剑刺穿仲孙图的背腹,他发出最后一声嚎叫倒在冰上。
陆啸天却也一歪头没了气。
陆芸芸惊呼一声“哥”爬到他身边,连忙捏住他鼻子,伏身嘴对嘴给他吹了口气,双掌在他胸上一阵疾拍。他肚子鼓了两下,才活了过来。
陆芸芸见他有气了,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陆啸天双手扶地坐起,道:“快找解药”。陆芸芸忙爬到仲孙图的尸体旁,伸手入他怀内摸了半天,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可她连拔掉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眸直盯着白瓷瓶伏在他的尸体上,脑中一阵昏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陆啸天挣扎着爬到她身边,低低地叫了声“妹妹”便斜靠在她身上昏死过去。谷中除了哗哗地流水声再没有一点生机。
更深星月静,初晓寒风起,远天没红日,沙舞四凄迷。
山谷内避风,不是十分寒冷,陆家兄妹俩相靠着,体内又有雄厚的功力,才不至于很快被冻死。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了,转眼又到了下午。兄妹俩依旧一动不动斜靠在一起,双手和脸冻的红肿起来,正处生命垂危的时刻,南面山坡上走下两个人来。来者一男一女,身披羊皮披风,头戴皮帽,男的丰神竣朗,满面风尘。女的红纱遮面,俏丽的脸颊隔纱可见,腹部鼓起很高,像是怀有胎儿。二人远远就见洞口前堆挤着几个人,不禁同声惊呼“芸妹……”
“陆大哥……”白衣少妇扶起陆啸天,放声哭喊。
蓝衫青年扶起陆芸芸,见她手里紧握着一个白瓷瓶,还有鼻息,忙道:“他们还活着,是中了毒,快抱他们进山洞。”抱起陆芸芸飞步奔入山洞,白衣少妇止住哭声,抱起陆啸天随后跟入。
二人见洞内有亮光,一直奔入石室,将陆家兄妹放在床上,连忙给他们吃下解药,盖好棉被。
白衣少妇守在陆啸天身边,双眸呆呆地望着他,流下两行热泪,喃喃地道:“你这傻子,当初硬是不让小妹随你来,看你险些把命丢了不是……”
蓝衫青年坐在陆芸芸身边,双手握住她一只冰凉的手掌,默默地看着她憔悴的脸颊,面现惜怜之色。
陆家兄妹冰冷的身体逐渐温暖、发热。约摸一个时辰过去了。
陆芸芸双腿抽动了两下,微微睁开双眸,首先看到的是床帘,一侧首见一蓝衫青年坐在床边,她以为是幻觉,用力眨了眨眼睛。
“芸妹,你终于醒了!”蓝衫青年喜笑道。
她不禁惊呆了,有些不相信地低声问:“你是寒大哥?我也死了吗?”
蓝衫青年兴奋地道:“我是寒玉雷,我们都没有死!”
陆芸芸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本来她以为他已经死了,疑惑地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被我娘杀了吗?”
寒玉雷笑着道:“你娘没有杀我,她告诉我两年后来大漠找你,苍天有眼真的让我找到了你!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陆芸芸很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你又何必真的来找我,受这流离之苦?”
寒玉雷见她不是很高兴,心中一寒,看着她道:“芸芸,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再苦再难我都会来找你,难道你不希望我找到你吗?”
陆芸芸直言道:“不希望,我不想你为我付出什么,我只当你是朋友,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谢谢你救了我。对了,我哥呢?”直身坐起看向别的床。
寒玉雷闻听她的话不禁心中一阵凄冷,呆坐无言。暗道:“她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我决不会放弃,她是我今生的最爱……
“咳咳咳”,陆啸天急咳了几声醒来,嘴角流出血丝。
白衣少妇惊道:“大哥你受了内伤?”
陆啸天睁眼见爱妻上官梅雪站在床边,不禁又惊又喜,猛地坐起道:“梅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梅雪红唇一努,故做不高兴的样子,道:“你不是嫌我碍手碍脚吗?若不是我自己随后赶来,你的命早没了。”
陆啸天惭愧地一笑,道:“你不要生气,我不让你来并非是嫌你……”
“好了,不要解释了,”上官梅雪嫣然一笑道:“我都明白,快坐好我给你疗伤。”
陆啸天含笑道:“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自己调息一下就没事了,芸芸一定又饿坏了,你应该去做饭。”
陆芸芸听到哥哥关心的话语,心中甚是甜蜜,忙下床与寒玉雷进前。
寒玉雷关切地道:“陆兄你的伤没事吧?”
陆啸天见他对妹妹很是亲热,心中高兴,笑了笑道:“不要紧,一点轻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