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到来,经过检查之后,确诊:“这的确是疟症。”
疟症,又叫疟疾,俗名打摆子,病情其实很好确认,如果一个人忽然开始打摆子,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的,那么不用大夫确认,这人八九得的就是疟疾了。
这边的情况也很快传到了李贞耳中:“情况怎么样了?”
房遗爱道:“确诊的已经有几十例了,而且数量还在增多……”
“该死……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爆发?”李贞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吩咐顾先生,一定要好好治。同时,本王要祭天,祭祀镇元大仙,你去帮我准备一下吧。”
“是。”房遗爱点头转身离去。
在房遗爱的主持下,一个简单的祭祀仪式很快完成。但很可惜,以往被李贞挂在嘴边的镇元大仙这一次并没有给他面子,军营中的疟疾不但没有止住的趋势,反而出现症状的例子却越来越多。
两天后,整个军营已经有八成的人都感染了疟疾,另有两成虽然暂时没有感染,不过也是人心惶惶,面对这天灾人祸,李贞毫无办法,只能多次祭天,可惜没有一点效果。
此后李贞又多次祭天,包括玉皇大帝、长生大帝、五方五老、瘟神药王等等只要是能管到这事儿的,基本上都已经求告过了,但是一只都没有结果,疟疾该爆发的还是爆发……
另一个山谷中……
“公子,有最新情况。”李思前带着一脸的快意,来到了帅气公子的帐篷中:“少年军军营中疟疾已经彻底爆发了,如今已经有将近八成的人被感染。只是面对如此天灾,李贞却毫无办法,甚至连祭天都祭了好几次,但老天爷却一点都不给面子……公子爷,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啊,只要干掉了李贞,那我们就不用放弃林邑了。”
“奇怪,怎么会这么容易就中招的?”帅气青年得到消息后,却并没有露出一点兴奋的神色,而是眉头紧皱:“按说不应该啊,李贞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可是疟疾啊,发作起来无声无息,等中招后就已经晚了。”李思前却相当高兴,主动为李贞辩解道:“而且疟疾极难医治,至少属下很少听到说疟疾爆发后被人治好的例子。估计李贞也不可能有救治的办法,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祭天求饶了。”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帅气青年的眉头紧紧皱起:“李贞的能耐我也有所了解,就算对手是老天,他也不应该这么容易屈服才对,这次他未免求饶的太快了一点。”
“是公子你将他看的太高了,这可是疟疾,面对如此天灾,别说是李贞了,就算是他爹来了也不行。”李思前冷笑道:“再说,如今少年军之中已经人心惶惶,很多人都说这是上天对他们屠戮日丽城的惩罚,现在降下疟疾以为惩戒,甚至已经有不少人暗中摆下灵位,拜祭神仙的……军中最忌讳的就是这类流言,就算是李贞真的有阴谋,他也不敢玩这么大吧?”
“可我还的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帅气青年还是摇头不已:“毕竟李贞可是有天书传承的,既然号称天书,我就不信上面没有记载治疗疟疾的方法。”
正当李思前还想再劝的时候,吴刚突然闯了进来:“公子,我们猎到了少年军的传信信鸽,请公子过目。”
说着递出了一个被利箭射穿的信鸽,明显能看到腿上绑着一个小竹筒。
“嗯?”帅气青年立刻接过来,取出密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瘟疟横行,十染其八,十万火急,望速救援,贞。‘贞’字的下面还有一个黑色的奇怪印记。
李思前也看到了密信的内容,见状道:“这是大唐军中的秘印,等闲不得动用,一旦动用就是军情危机之事,李贞现在连秘印都用出来了,那少年军中的瘟疫之事,应该就没错了。”
吴刚也道:“老李说的没错,这李贞肯定是没有办法了,他一共发了十几只鸽子,我们故意放走了几只,就是为了检验李贞密信的真实度。
不过现在想想,应该是真的了,毕竟秘印这种东西,是轻易动用不得的,一旦被察觉他是在谎报军情,那就算李贞是天策上将,当今越王,也得脱一层皮去……公子,我们必须要做出决断了。”
帅气青年依旧摇头道:“不急,再等两天好好观察一番吧,反正大唐的救援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如果疟疾是真的的话,就算我们不出手,少年军也只有死路一条。而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李贞的阴谋的话,就算我们不出手,也有的是人帮我们试探,何必冒险将自己暴露出来?”
“公子你是说我们的‘朋友’?”吴刚一怔,继而一笑:“对啊,和我们相比起来,我们的‘朋友’和李贞才是真正的苦大仇深,他们才是真正希望李贞不得好死的人,就算少年军真的染了疟疾,只怕他们也等不到——或者受不会让少年军因为疟疾而亡的。”
李思前却问道:“只是公子,我们的‘朋友’什么时候会出手?”
帅气青年闭目思索了一下,断言道:“两天,按照疟疾的爆发事件来算,两日内应该就有人死亡了,如果两天之内少年军中有死人出现的话,那想必我们的‘朋友们’应该就会出动了,到时候一切是真是假,就都会有结果了。
好了,这件事不需要我们出手,我们只用看戏就行了,两位叔叔就不要操心了。”
“是,属下告退。”李思前一脸的不甘之色,他是多想亲自干掉李贞雪耻啊?可惜,他自己也明白,这时候亲自试探李贞是没有必要的,也是十分危险的,还是让别人帮忙试探吧。
这一切要是真的那自然是极好的,但如果这目前的这一切都是李贞的阴谋,那自己如果贸然出动的话,自己这一伙儿人只怕全都要折在这里,包括公子在内——而没有了公子作为头羊,不但老主的仇没地方报,就连自己组织这十几年的苦心经营,也都全都成了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