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5 都是情诗惹的祸
、95 都是情诗惹的祸 (求订阅)
、95 都是情诗惹的祸
“公主,好点了没?你看我手里拿着是什么?” 雪儿全然忘了先前在天仙宫造成的尴尬和混乱,一手举着纸卷。献宝似的在千金公主面前晃来晃去。
太医早就走了,不痛不痒的留下了张安神补气的方子。千金公主虽然没有再次昏厥。但苍白的脸不见一丝血色。再者这一众侍女里也就雪儿最合乎她的脾气。也是从小长大的。其他的侍女可是差了不止一层半层。所以千金公主自己躺在榻上也没有侍女前来叨扰赔话。宫里自然有公里的规矩。病人就是打扰不得的。那有几个宫女像是雪儿这样天不怕地不怕?
千金公主听得雪儿的声音,缓缓转过头,见雪儿手中的纸卷。眼中也不由得流露出少见的神采。哪还不知道是雪儿求来了诗。整个人的气色顿时强上了些许。
“雪儿勿闹,快给儿(唐代女子自称儿)看看。”语调中除了略显虚疲之外,早已和寻常女子无异。
雪儿见千金公主的身体有了气色,一副焦急的样子。玩闹之心又起了上来。抓着纸卷在千金公主手边晃来晃去,每当千金公主抓来。就轻轻地躲闪开。摆明了是欺负千金公主身体孱弱不能起身。
“雪儿,一会儿起来就打你屁股,快把诗给儿”千金公主佯怒到。
雪儿看千金公主心急至此。只好将纸卷塞到了千金公主手中,嘴里还嘟哝道:“看吧我们家公主急的。诺,诺,诺。给你。到时候可别打婢子屁股。”
“你这丫头。”千金公主责备道。只是言语之间尽是宠溺哪有埋怨之意。嘴上说着,缓缓将纸卷打开。只见纸卷上哪是什么诗啊。句子长长短短的毫无格律可言。自古以来五言诗为短句,七言诗为长句。很少有人将长句和短句杂糅一题,却又蹬不得台面。自然让千金公主有些纳闷。要知道长短句的形成可是到了中晚唐时,由于乐曲的愈趋于y靡曲折,为了配合乐曲的歌诗才产生了五言七言句子混合的新型诗体,离这初唐还有百余年的功夫。
乍一见这长短句的诗体,千金公主便有了新鲜之感。眼光不由得落到了龙飞凤舞的诗句上。双眼迷离。轻咬贝齿,嘴中缓缓读到:“凤栖梧,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读了一遍诗,千金公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对着自顾自摆弄着手的雪儿质问道。
“雪儿,这诗你是怎么要来的?”
这突兀的一声下了雪儿一跳。拍着胸脯说道:“公主,婢子可是费了好大劲呢。还把自己搭进去给那臭道士磨墨一月。”说着便有点恼怒的踮起脚在地上捻了捻。讲述了整个在天仙宫的经过。
千金公主听完,沉思了一下。嘴上说道:“你是说听到你说为儿求诗,仙师才写的?而且是一挥而就没有半点拖沓?”
“可不就这样嘛”雪儿娇嗔道。
千金公主默默不语。端起写满了诗句的纸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凤栖梧,这个典故对于身处皇家颇有学识的千金公主怎能不知道?单这一个诗名(词牌名)就让千金公主不由自主的联想了起来。再往下细读,单单这上半阙就让千金公主不由得联想到黄俊明独自一人登高望远凭栏怀想丽人,可这丽人是谁?雪儿可是为自己求诗,这丽人不正是自己?想象之间不由得流出一丝甜蜜。
可随即而来的便是一种没落,很显然诗句中又透露出了黄俊明试图忘却却又苦苦挣扎的无力和两难,这又让千金公主连想到了黄俊明所说人仙不能相合。一丝伤感化作泪水从千金公主眼角间滑落。这时千金公主的心中只有恨,恨自己不是仙,恨黄俊明口中所说的天规天条,恨李渊将自己作为马绳想要用自己将世家如马儿一般栓在李家的马桩上。
不过诗还有那么长没读完,千金公主只得忍住心中的痛恨向下看去,此时的她很想去请听黄俊明孤单的孤独的压抑了所有苦痛的倾诉。是啊,身为一个落入凡尘的天仙,终归会与凡间有些隔膜,而千金公主想的正是怎样去打破这个隔膜。
一口气读完剩下的所有诗句,千金公主已经不敢再去想象了。她不知道自己会在想到哪去,可心中却又有一个声音在鼓动着她去遐想。最后千金公主的目光在“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一句上定格。
终不悔终不悔的爱情,没有金钱,没有权力,没有交易,没有名利,没有世俗,没有纷争,也没有凡仙相隔的爱情,就这样被世间无情的打杀掉了。甚至连开始都没有开始。
泪水不住的从千金公主的眼角间滑下,似乎怕泪水打湿了手中的诗句,小心翼翼的将写满了诗句的纸卷起,贴着身子放好。就那么静静的躺着。雪儿见情况不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千金公主一个手势挥退。现在的她,需要静一静。
泪光中,千金公主想着秋风萧瑟,她和雪儿第一次在天仙宫里为温挺祈福,想着黄俊明在为温挺作法事时的严肃与温柔,再想到曲江诗会上黄俊明的才华横溢放荡不羁。轻轻地闭上了眼。
既然无法爱,既然爱是对黄俊明的一种罪,就算身为公主,地位超然。那有什么用?去当做利益的枷锁去笼络世家?自古以来又有几个公主得到幸福?若去追求幸福,岂不坑害了黄俊明的仙人之身?如此让仙师痛苦和纠结,不如从自己这就这么断了吧。断了吧。
不得不说女人的心一旦下定,是非常坚决地,本来身体虚弱的千金公主抱着必死的决心,竟然又吐了口血。昏厥了过去。鲜血染红了亵衣。滴在千金公主的脖颈上,丝毫没有感觉。
时间一长,雪儿察觉出了一丝反常,悄悄地推门进来,却惹得自己尖叫连连,这次可不像上次,无论怎么摇晃,怎么喊千金公主都没有醒来的意思,除了一呼一吸依然存在,让雪儿稍稍安心之外。再无其他能让雪儿放下心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