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宁答应了,自然不可能是因为李公慕教的是做生意。
但是李公慕对于王安宁这么突然答应自己,还是有些惊讶的。按正常发展,不应该这么痛快才对,至少也应该再问几个问题吧。
王安宁看着李公慕,笑着说着:“我不会问你跟吴终之怎么样,也不会问会不会伤害从合,我现在不过是没有实力,有一天我会保护那些亲人的。”
或许是想到了关键的节点,王安宁郑重的看着李公慕:“我们究竟要学什么?”现在的他对于力量有着莫名其妙的沉迷。
他想过李公慕,会教他一些什么厉害的功法。郭靖被洪七公教了降龙十八掌,然后开始叱咤江湖。张无忌也是被火头陀交了失传已久的九阳真经,走上了巅峰的道路。
王安宁其实有一些幻想,学会李公慕教他的功法之后,不出几年,自己就可以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了。但是他可能想的有些多了。
李公慕也是很严肃的看着他:“不都说了,做生意吗。说只要你做生意,就真的叫你做生意。”李公慕确实不会什么别的功法。他会的功法也是自己慢慢的研究琢磨的,他可以称得上说是这一派的开宗祖师了。
做生意可以修行吗?可能之前有很多人会嗤之以鼻,但是认识李公墓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个笑话,这是真实的。
这个身为五境巅峰站在整个世界顶端的男人,他真的只会做生意。
生意经,生意人,生意亦可通大道。
这下真的王安宁愣住了,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做生意怎么修行?”王安宁不过一瞬间就晃过来了神。既然李公慕说做生意,那便就是做生意。李公慕可以修行到五境,那么自己当然也可以。
李公慕倒是没有端着架子,正襟危坐在床上,然后看着这个急不可耐的少年,缓缓的开口:“你需要做很多的生意,以生意入道。修炼这个功法之后,你只需要做生意,可以突破。突破二境,你只需要做一件很小的生意,改变一镇之事,突破三境,也不过需要做一切改变一州的事情。突破四境,你需要改变一道。”说到这里,李公慕不说话了。
王安宁知道后面是什么,若是想要突破五境,那便需要改变一国。
李公慕现在是五境,可他也创立了大唐。王安宁若是想要突破五镜,只怕也需要如此,又或者做一件可以令大唐彻底改变的事情。这就是李公慕问王安宁想不想改变世界的原因。若没有改变世界的勇气,那即便修行此功法也不会到头。
王安宁让李公慕很满意,他有决心,亦有恒心,更有狠心。
他唯独没有的,就是对弱者的慈善,他有善心,但绝对不是故作的善心。强行超过自己的能力,行善,那是作死,作秀,而不是行善。王安宁量力而行,又后悔此事,很符合道家的从心所欲。
说完之后,王安宁顿了顿,然后站起身,直直的向李公慕行了一礼。做的是道家的礼,不是儒家礼仪。
“今我王安宁,拜李公慕为师,今后行弟子礼,绝不背叛师门。”然后王安宁重重的鞠了一躬,他没有三拜九叩,只是深深的鞠了一躬,但是决心却一点也不少。李公慕看得穿人心,自然也能看穿王安宁的真心。
所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必多礼,今后你我共勉之。”
大道之上,唯有道友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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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外城已经被大雪覆盖了,白茫茫的城墙之下很多人围着墙壁坐下,然后看着天上的星辰。
星辰啊,你夜夜看着人间,怎么看不见人间这些疾苦的人呢?
有一个小孩,揉了揉眼睛,然后从自己的母亲的怀里钻了出来。
头发很久没戏了,但是脸挺白净的,想来原来家里也是殷实的家庭。该死的天灾,该死的人祸,将一个个美好的家庭摧毁。
江文升的家其实不大,有几百亩的旱地,家里雇着几个长工,然后一年下来交了税,也能剩下很多。江文升从小没有下地干活,无忧无虑的每日上上学堂,然后下课了去田野里耍一耍,回家后有奶奶给自己做好了饭菜。
但是吧,人生十之八九,皆是不如意。突厥今年袭击了他们的村子,只是一小队的骑兵,却也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村庄可以抵挡的。
后来有一个姓栗的将军路过,赶跑了那些人。但是人死了复生不了,家里遭了劫难,失去的东西也回不来。
本来今年的收成就不好,又遭此劫难,更保不齐什么时候突厥的士兵会再来。江文升的母亲,一狠心就带着自己的孩子赶着马车来长安投奔娘家表亲。
不如意,不如意,马车被抢了,干粮被抢了,盘缠被抢了。好不容易带着自己的孩子到了长安,结果连长安城的城门都进不去。听说是那个太子殿下施令,不让所有的流民进城,只能盘旋在外城,每日供给两顿粥,也算吊着命。
江文升是流民吗?当然不是,他来这里是享受荣华富贵的,投靠表亲的!小小的江文升看了看自己的模样,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人的模样。
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江文升醒了之后,没有离开自己的母亲多远。听说这几天一直丢小孩,江文升不傻,他知道如果自己被别人带走了,那以后不是乞丐就是龟公了。所以即便很想出去放放风,但是没有动。
突然,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欢快的跑过这里,然后看了一眼江文升,笑了一声:“你怎么不出来玩?”仿佛在嘲笑江文升的胆量,然后,便没有然后了。江文升是穷山恶水里出来的,自然知道厉害性。
看着江文升纹丝不动,小男孩着急了:“出来啊!咱们去玩,你去不?”说吧,还把自己手里的糖果给江文升看了看。
“陪我玩,我给你吃糖。”
糖可是稀罕物,就算是江文升也没有吃过,只不过咽了咽口水然后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江文升拿过在脚边的一根干枝,然后轻轻的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