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醒来时已经是在东宫他的寝殿里,身旁睡着一个赤裸的宫女。那倚红楼毕竟还是青楼,酒中搀着一些春药。他毕竟和李恪不同,李恪在宫外已经有了自己的王府,而他还必须回宫,否则就等着御史台那帮鸡蛋里面也能挑出骨头的家伙们的弹劾吧!昨日他赶在宫禁之前回到了东宫,那酒中的春药虽说药性极为温和,却也勾起了他的情欲,他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当下招了一个宫女给自己侍寝。那宫女名叫芸娘,本是在东宫打理花草的,也没什么背景,就是普通家的女儿,选她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利益上的问题。
李承乾就在芸娘身上告别了自己的处男生涯,这事要传出去绝对是个笑话,毕竟,像他们这种出身,十三四岁就识得情事,比如李恪,两年前就有了两房小妾,去年更是连女儿都有了。昨夜太过辛劳,好在还在养病期间,没什么公事,自然起身就晚了许多。刚从床上坐起,芸娘也被惊醒,挣扎着起来,要为他更衣,他温和的一笑:“你昨晚也累了,先休息吧,这点小事让别人来就是了!”
芸娘能够被为李承乾挑选诗寝对象的王林注意道,说明她也不是什么纯然的人,当下柔顺地说道:“殿下,给殿下更衣是奴婢祖上积德!”
“别说这些傻话!”李承乾心情也不错,昨日这女子床第上带着青涩的迎合取悦了他,他也不介意给点希望,“以后,你也不要再去打理花草了,本宫身边也没几个服侍起居的人,以后你就跟着本宫吧!”此时李承乾尚未大婚,也不好给身边的人什么名分,但是,身边侍奉的宫女几乎可以说是将来的侧妃了,芸娘大喜,就在榻上跪了下来:“奴婢谢太子殿下!”
“不用多礼了!”按照礼制,其实侍寝的人是不能留在太子身边的,但是昨夜也算事急,芸娘也没学到这些规矩,且又是在偏殿,也就没这么讲究,李承乾想了想,“等会儿起来后,去找王林,让他安排你学点规矩!”
“是,殿下!”
李承乾点点头,扬声道:“来人,准备香汤,本宫要沐浴!”
李承乾有点细微的洁癖,若不是昨晚折腾得太累,他早就要洗浴了,此时,更是觉得身上粘腻,浑身不自在。
位高权重有个好处就是有什么吩咐,下面的人都不敢打折扣,很快,浴桶里便盛满了温度适宜的热水,里面洒着新鲜的花瓣,李承乾坐在浴桶中,两个美貌的宫女,也就是他的贴身宫女,一个叫秋月,一个叫非烟,以前的明月和寒雪年纪已经大了,被放出了宫,许配了人家,连孩子都有了。秋月和非烟也是她们走后被内务府调过来服侍他的,两人柔软细腻的手在李承乾身上游走,帮他擦洗着身子,说实话,她们最大的用处就是给太子侍寝的,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可是,还没等她们得手,就让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粗使宫女攀上了高枝,实在是心中不甘,侍奉的时候,都有一股子连绵不绝的幽怨冒了出来。
李承乾半闭着眼睛,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看来,任这两位调情的手段如何高超,她们还是那种青苹果,没到采摘品尝的时候,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除非你有恋童癖,否则这时候下手就有点禽兽的意思了。所以要等上两年,才算勉强合格。
等他沐浴完毕,换上一身常服,这时候,王林过来通报:“殿下,皇后娘娘派人请您过去!”
李承乾点点头:“本宫这就过去!”
到得太极宫,给长孙皇后请了安,李承乾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总觉得长孙皇后的神情有些暧昧。
果然,长孙皇后等到李承乾在旁边落座,端起茶杯的当儿,忽然似乎不经意地道:“昨天夜里那个宫女还不错吧!”
李承乾噗的一声把刚刚喝进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王林赶紧伸手给他拍打,旁边,一个女官掩着口,忍着笑意,递过来一条丝帕。
好容易把身上打理干净,李承乾也平复了一下心中的尴尬,红着脸:“母后,说这些干什么?”
长孙皇后带着笑意,说道:“承乾啊,这几年,你东宫不知安排了多少佳丽,却老是不见动静,甚至内务府都想要送上几个娈童男侍了,还以为承乾你……”
李承乾涨红了脸,这还是那个端庄贤淑的皇后吗,比起拉皮条的也差不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自己保持着童子之身,在他们看来代表自己那方面不行不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太伤自尊了!
李承乾郁闷无比:“母后,儿臣这不是年纪还小吗?”
长孙皇后笑着嗔怪道:“还小!恪儿比你还小一岁呢,连女儿都会叫爹爹了!”
谁要像那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李承乾心中嘀咕道,脸上也只有苦笑。
那边长孙皇后已经开始说开了:“现在,看起来,承乾你没什么问题!”
我本来就没有问题!李承乾心中强调道。
“你也已经加了元服礼,也该大婚了!”长孙皇后开始盘算起来,“崔卢郑王四家都是名门士族,却一向不愿意和皇家拉上关系的,长孙家自从几年前随着隐太子余党谋反,也已经败落了!卫国公家鹅孙女还太小了,梁国公房家的女儿似乎已经定亲了,辅国大将军的女儿是庶出,配不上承乾你的身份,好像蒋忠公的女儿也快成亲了,卢国公,不行,要是他家的女儿性子也像卢国公那般就不好了!……”
盘算了半天,长孙皇后终于抬头道:“这样吧,母后去找阎立本,让他将朝中重臣家的合适的女儿的画像都送上一份上来,好好挑选一番就是,总不能委屈了太子!”
下首,李承乾已经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