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纨绔公子
若是挺着个大肚子住进窦家,那可是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无双哪里会答应。她赶紧摇摇头拒绝道:“我在这儿挺好的,不用去烦扰你的家人了。”
窦旖急急地解释说道:“不会烦扰的,无双姐姐,我阿爷阿奶最喜欢家中来客人了。你要去了,准会把你当做自家孙女看,说不定对你还比对我好呢。”
无双还是坚定地摇摇头,拉着窦旖的小手说道:“妹妹,你就不用劝了,我是不会去的,在自家宅院里也挺好的,而且小玉和小青二人也算照顾周到。你还是赶紧带着长巩回长安去,不然阿爷阿奶可要着急了。”
窦旖张了张嘴,见无双一脸坚决,她要劝的话语也没有说出来,然而却又不放心地说着:“丫鬟再好也是外人,都是为了生计而服侍你的。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若是等到你临盆之时,万一你这几个下人中有谁心怀不轨,那可就糟糕了。而且这一家院内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和老儿,若是再发生像以前那样,有无赖到家中骚扰,你这大腹便便的怎么还能对付呢?”
无双笑着劝道:“妹妹你也是习武之人,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即便是行走不便,却也能运功御敌,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窦旖则是反驳地说道:“姐姐你可不要大意,这母子血脉相连,你的身子骨可以承受,可并不代表腹中胎儿可以承受。万一受到什么惊吓,动了胎气那可就是大事情了。姐,你还是听小妹一句,就跟咱们回长安去。若是你觉得在窦家不习惯,想必善婷也愿意照顾好你。只要你愿意……”
无双听她貌似要跟善婷谈及自己的事情,脸色也变了,她赶紧摆手拒绝道:“别这事情千万别与善婷妹妹说。我这事情都没告知她,善婷这些天都在照顾秋晴,也够幸苦的,我也不想劳烦她。”
窦旖一直都觉得无双这种状态有些奇怪,见她慌张得神色都有些变化,心知这里边应该是有些蹊跷。她不由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无双,希望从她那得到些确切的东西。
无双见她这般质疑的模样。心里也知道有些事情瞒不过去。她微微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低低地细述着理由:“我我和他在一起没有得到父母的同意,所以所以这件事情别说是善婷,就算是家中爹、娘也不知晓……”
窦旖闻言惊讶地张了张嘴。不过这违背父母之命私自行婚之事,虽然有背这个时代的传统习俗,但古往今来也有这样地事情发生。更何况思人及己,窦旖也很快能联想到自己若是遭遇如此状况,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她便蹙了蹙眉尖。拉着无双的手慰藉地说道:“无双姐姐,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你了。“
的确,一个女人怀着身孕与家人朋友断绝消息,这里面想必有着常人很难想象到的心酸,窦旖尽管表面上没有善婷那么婉约心细,但她也能想象到里面的艰辛。
然而无双则是蔚然一笑,尽管已经到了孕末期间,但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开始,将来照顾孩子的一切才是她这个未婚娘亲最大地挑战。只不过每当感觉到腹中的孩儿与她血脉相连,再念及当初与他一起那一小段不算很愉快的相处。即便如此。她似乎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她不知晓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一个孩子,还有一段临睡之前可以拿出来咀嚼的回忆,似乎也能让她甘之如饴。
窦旖看着无双那灿烂地笑容,尽管她还能感觉到里面隐含的感伤,但也意识到她心里的那种乐意。望着那张比自己更美丽成熟的俏脸。她不由感叹地说道:“究竟是何家男儿能得到姐姐如此倾心。他如若将来做出愧对姐姐的事情,那可真是天理不容。”
无双听到她这般说法便翘着红唇笑了笑。拍着窦旖地纤手,对她说道:“这事情在姐姐还不曾与家里沟通好的情况下切莫告之善婷,不然这事态对我来说很难把握。现在只是想着能够安全把孩子生下来,其他一切事情都得往后再考虑。”
窦旖看了看无双顶起的腹部,只能勉强地点点头,她也只能这样了。若是之前早些发现,她还能想些方法,但是现在孕妇最大,按照长巩的话来说,那就是让她平心静气地生下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这天夜里,李承乾将他的同谋者都集中到了东宫西侧的崇文殿内,甚至连同侯君集也在女婿的数次恳求下来到东宫。李承乾摆开盛宴,由李元昌、赵节、杜荷、贺兰楚石、纥干承基等人相陪,盛情款待侯大将军。
“来,来,陈国公,请受孤王敬你一杯,当初你为大唐远征西域,将那高昌杀得个片甲不留,此乃我大唐的幸事,真不明白父皇他为何还要如此待你……”李承乾撤身离座,诚心诚意给侯尚书施了一礼,说着说着他面露惋惜之情。
侯君集其实哪里不知道这李承乾的心思,他忙起身还礼,搀太子还坐席上,说:“这事情也怪我当初太过放纵下属,怎能怪皇上。”
尽管嘴上是这么说,侯君集也有如意算盘:自己多次随主上出征,平定天下,参与了诛李建成、李元吉,又有灭二国的功劳,却时常遭到朝臣地排挤,甚至下过大理寺狱。如果我辅助太子登上九五之尊,我就是旧勋新贵,一身兼有,以太子和他身边几个人地能耐,加在一块也没我侯君集多,到时候这偌大的唐朝帝国还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所以侯君集今日来的目的也不简单,这“奸夫淫妇”有着共同的想法,那就可以算得上是一拍即合了。
李承乾听出侯君集话中的勉强之意,心知对方心里肯定有许多不满,他心里高兴,更是亲自给侯君集斟上一杯酒,热切的目光看着侯君集说:““侯公乃世之名将,能统三军,心胸也是宽容。然而如今李泰身为我大唐皇子,却是心胸狭窄,眼高手低,甚至有夺嫡之心,步步相逼,望公能助孤王一臂之力,若是将来孤能荣登大宝,必将与诸位共富贵,享荣华!”
李承乾好歹做了太子近十年,自然也学会如何去说服他人。他这话说得是慷慨激昂,许下地诺言惹得周围人是热血沸腾,纷纷举杯以示忠心,甚至一些上天下地地谄媚之言不绝于耳。
自从被李世民曾经打下大理狱后,侯君集对皇帝也没有太多的忠心,反而现在当他看到一群晚辈,尤其是李承乾这个太子如今地处境也像是玄武门事变之前的处境,而听他们的语气仿佛也像当年的情景。
他不禁暗自一乐,当年侯君集也是因为助秦王李世民荣登九五,所以才从秦王府的一名小吏而出相拜将,这会儿再助一位太子登上皇位,那不就是两朝功臣,这天下还有谁能比得上自己呢?在酒精的诱使下,他回应地说道:“殿下的事我女婿已告之。魏王确为主上所爱,恐殿下确有庶人杨勇之祸,若有敕诏,宜密为之备!”
他接受了赵节敬上的一杯酒,酒一进肚,舌头也大了起来,豪迈地说道:“君集不才,但愿为殿下效死!此好手,亦为殿下所用。”
这酒精就像是兴奋剂一样,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们是相当的兴奋,他们你一杯我一杯,直喝得是醉醺醺的。侯君集不愧是军事家、谋略家,他虽然喝了不少酒,却是沉着稳重,镇定自若地坐在一侧想着事情。见这伙人似乎都不怎么样,而那太子也是一个人言亦言的主。
他也就明白这些人是很难成大事,然而这也并非意味着李承乾就无法成功。毕竟李世民再怎么提防,也不可能提防自己的亲生儿子。当年若不是尉迟敬德玄武门外临危救主,恐怕英明神武的李世民也会被那胆小卑鄙的李元吉给一刀捅死,也就不会有今日的贞观年号。只要是正主死了,李承乾必然能够登上大殿,这太子愚昧恶劣,不成气候。现在可以先利用他,事成之后,再对他下手,那样比反手还要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