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血书手令大畜生下毒害我
你这边重伤了人家二房上代族长,人家能和你善罢甘休?之所以这三年没有来寻仇,无非就是二房的李钰年龄太小还没有后代血脉,是个死人都明白,只要等到二房族长有丁,就是八房大祸临头之年。
真要往死里斗,八房的人死完了也就能把二房家族重伤,想要动人家的根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只有斩杀所有参与进去的人一家,才能给人家一个交代,所以呢阿耶就是在心疼老大他们几个也不得不丢车保族,还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尽管李正一兄弟俩都前后想的通透却也不来说破什么,只等着三叔一个人说话,两人静静地听着。
“虽然大兄的手令只有短短几十个字儿,可也把事情给交代的清楚明白,我们白天进净房的时候就看过了,
出了二房的大营,二兄就一直在安排事情,召唤十几姓的大家长今日夜里聚会,这会估计已经到地方了吧!
这回你们三个该放心了,老大嚣张不了多久的,看到大兄的血书手令,王大牙必定发兵,他们几个包括家人都活不下去了,
我和你们二叔在二房的小阿弟面前也发下了誓言,只要参与谋害他二房族长的,就斩杀全家不留活口不留后代,男女不留鸡犬不留,所以这次谁也保不住他们了。
人家二房的禁军林家九大长老一块儿出动,今日没说什么,只有林家的大长老临走时多了一句嘴,
直接说咱们自家不解决,林家就要来灭杀八房半数人口给族长报仇雪恨,绝不会留手念情,其他长老也都跟着点头,二房的阿弟也不置可否,明显这是人家二房在家就商量好的。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这回你们可以安心回去吃饭睡觉了,老夫猜测不出十天,老大他们几个就要被抓起来了,人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二房阿弟交给我的话,他们坐下了天理不容的事情,就得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负责到底,这都是命谁说也没用。”
李正一听了这话本来稳着的心反而着急了;
“三叔说的这些,儿更加害怕了,老大他们几个的心性,三叔比我还清楚明白的,咱们族里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恐怕他立马就要鱼死网破,
不用十天,二房叔父的大军这两天开走,立马就是兵祸内斗,我八房就要血流成河了,特别是他这几年来和草原上的两个部落走的铁近,草原人当然是求之不得,去借兵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现在才是最危急的时候啊三叔!”
“这……我觉得都成定局的事情了,他们还能翻出来多大的浪花?”
李正一在黑暗里扯了一把兄弟的衣服,后者跪前一步抓着三叔的裤子;
“好三叔呀,可不敢大意失荆州的,老大的狠毒,连自己亲生阿耶都要下手,还能又什么顾及?
他要是被逼到了墙角,即便二房大军在侧也敢破釜沉舟的,好三叔您赶紧说说二叔他们聚会的地方,我和兄长连夜过去商量对策,可不能等了,方才我们来的时候,还看到有上千人头一声不吭的趁着夜色往老宅那边赶路,个个一身杀气,还都带着铁朔,您看现在多危险?时间真是紧迫到至极了呀三叔?”
李正一的三叔听见这个立马站了起来;
“此话当真?”
李正一也跟着站了起来;
“没有半句瞎话,若不是我们几个躲避及时,一旦被认出来当场,这会儿已经是他们的枪下冤魂了。”
“今夜十三姓所有大家长在前头八里破,村西头西南角第一家聚会,包括禁军林家的大家长也在,那是你二叔家里一个管事的侄女家,你们现在过去还来的及商量大事,要去就速去。”
“拜谢老叔父。”
“燕子。”
“奴婢在,拿把梯子送他们出去。”
“唯。”
说书的一张嘴弄不成两家事儿,回头再说这李海的二叔三叔回家之后,李海的三叔没进去多久便又坐着马车出了门,还前呼后拥的跟着不少族人,
连续串门两三个地方,引起了看守的两波人马注意,生怕大郎君责罚自己这些人没有办好差事,两拨人商量之后和在一块追上二族老的脚步,至于李海的二叔八房的大族老府邸那边就留了两个下人蹲守在大族老的前后两门。
趁着家里下人进出,李海的二叔混着出了家门,上了下人事先就在外头借好的马车,因为不敢招摇过市,就躲在一处丘陵结成的窝里,等到亥时将尽才又上路出发,来到镇子西头的一座民宅前,被宅门口的人快速接了进去。
七十三岁的大族老并没有拿拐棍,而是一反常态的抓着多年前一直把玩的两个铁溜子,单个都有一斤出头了,很明显大族老并不是风烛残年,而是和陇西李氏其他血脉一样身体健壮。
院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屋里厢房点了一盏油灯,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之家,这里是大族老名下一个族人的家,全家人都在外头的黑暗里守着。
大族老还没有进屋就看见黑暗里站着一堆人马给他行礼,老头赶紧摆摆手快步走进昏暗的厢房里,院子里的众人也跟了进来。
一个古董色皮肤的小老头,一脸严肃的拱了拱手;
“臣拜见二当家的。”
李正一的二叔立马笑呵呵的拉住了此人;
“王大家长你也真是,咱们从小玩到大的伴儿,这会儿功夫了你还给我来这个虚的干啥?快快免礼,来来来,咱们老兄弟俩坐榻上说话。”
“是,谢大族老照顾。”
两个老头刚坐下,其他十几个年龄不一的老头也上来一一拜见。
“拜见大族老。”
“诸位大家长快快免礼,快快免礼。”
众人客套后各自找到地方坐下,各大姓的家长都看着禁军王家的老头,后者咳嗽两声这才进入主题;
“不知大族老忽然召唤我等聚会,可是二房来人不善?大族老放心,臣白天就在调兵遣将,最迟三日内我八房族人就会全部回笼到老宅,
臣与其他族人一样,不论何种原因都要和八房共存亡,臣也担心敌之不过二房的生猛厉害,所以派人去请了七房的族长和禁军王家大家长,七八两房的禁军出自一个王家的祖宗血脉,七房又和咱们八房九代交厚,另有族长令牌带去,所以只要咱们撑上三日,就能不怕二房之兵精将猛,至少也能斗个你死我活的局面,叫他们不敢来小看八房。”
一个七十多的老头欣慰的笑了;
“还是王兄办事周密,没想到就一天的功夫就把这些都安排妥当了,各位放心,生死存亡之关头,我也没有别的说话,只一条,我掌管粮仓一辈子了,不会叫族人们饿肚子厮杀。”
另一个老头却着急的站了起来;
“王兄,我惦记的不是吃喝,我想知道七房有没有回信?王兄又是什么时候派出去的人马?”
“梁家阿弟不同揪心,从二房兵马半路改道后的半个时辰,我就收到了下头的飞鸽传书,当机立断不好耽误,写了手令书信,叫人快马出去了。
从二房族长回归陇西,我就一直安排了禁军人手出去盯着,前后三波人马跟梢,二房的一切行动,我都知之甚详,提前也曾和七房的禁军大家长,三叔公通过了气,三叔公也和七房族长商量多次,七房的族长也有回信,明确说白了兄弟相依,这次再派人去就是要借兵回来的。
咱们陇西李氏九大族,九房五百多年前和五房闹腾出人命,被伤杀了嫡亲次子,埋怨七八两房支援不力,因此一怒之下分去了太原,如今成了皇家执掌朝廷,抛开九房不提,上三房千年来铁板一块,
四五六房结盟世代交好,只剩下咱们七八两房势单力薄,多年来相互依存唇亡齿寒,于情于理,他们那边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若是没有了咱们八房,七房就要独自面对其他两派,等待他七房的不是被大族长联合上三房收回家产,就是被四五六房吃进肚子里骨头不剩下,七百年前的十房十一房不就是被各个击破,才被收回了上三房的族里?
所以咱们不用担心孤军奋战,三日内七房族人必定来助,二房虽然来势汹猛,却也不会公开厮杀的,
毕竟大家都是一条血脉,他们大张旗鼓的到来这里,可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大族长和三房的族长也不可能准许他们二房来闹出给天下人看笑话的机会,所以这次危机应该能够化解掉。”
王家大家长不等其他人再说话,一口气把自己的布局和家族怎么渡过难关说的清楚明白,在场的人除了大族老还在把玩铁溜子浑不在意,其他的老头们们都放松了身子。
“还好还好,还好有王兄坐镇,主持大局,还好呀!”
“我就说吧,王兄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们总不信我,看看吧,人家不坑一声就都给解决了呢。”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
“我来说吧,我性子直,一辈子都是个嘴炮,说话不怕得罪人,王大家长你也别介意,这些年王大家长对族事不理不睬,拢共就去了老宅三次,还是片刻既回,
对待接班人的培养也是放纵到了极点,如今咱们陇西李氏的子孙,宗族血脉没出什么浪荡人物,反倒是你两个儿子数年来都在青楼勾栏院里流连忘返,威名远扬整个陇西地界,所以我们这次都担心的不行啊!”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毫不起眼的王大家长也不反驳,也不辩解,只一心抽自己的旱烟,老头们埋怨一通之后又互相到喜终于能安心睡觉吃饭了。
吧嗒吧嗒抽烟结束的小老头看向左手边的大族老;
“大族老连夜召唤我等前来……真要是担心咱们八房的危难无法解决,就请大族老出手联合咱们八房其他族老们一块儿站出来,咱们商量个时间一块儿去老宅里看看,顺便有请一下大郎君和四郎君还有六郎君,八郎君,我想请他们去我王家短暂做客,
抽出来的空闲呢,也好把二房上代族长遇到刺杀重伤的事情翻出来,再重新清查一下,弄个水落石出才能叫二房家族彻底安生,咱们两房以前是没有仇恨的,结果却闹腾到今天的地步,再不解决,恐怕要生大祸。
二房八百多年来一直是陇西李氏最猛的家族,人口和家产也是最殷实的一家门户,说句公道话,人家有心来厮杀的咱们也挡不住的,连七房算上也得一块儿破家,虽然不中听,但终归都是事实,只有把这个事请解决了八房的族人们才能彻底踏实下去。
臣说话有些过了,请大族老莫要见怪,就当是看在同族同房的份上吧。”
王家大家长说完这一番话,十几个老头表情各不相同,有的眉头舒展,有的纠结到不行,谁也不防这禁军王家的小老头居然能狠心到这等地步,想去老宅里逼宫,还想抓走下代族长继承人……
李海的二叔,陇西李氏八房的大族老一边点着头,一边把手里的铁溜子玩转的飞快;
“这个事情确实也该弄清楚的时候了,不过……我今夜召唤诸位大家长前来聚会并不是为了这事儿,
我今天得到了一个东西想要给你们看看,是我大兄咬破指头写在床榻下铺垫底布上的,偷偷撕烂下来一直藏着,今天终于传到了我们兄弟俩的手里,也算是把真相大白于天下啦。
虽然不知哪年哪月的事儿了,但是字依然还能看得清楚明白,倒是一个都不含糊,诸位大家长看先看完了此物再说其他吧。”
八房的大族老说着话放下手里的铁溜子,从怀里掏出李钰递给他的那块儿破布,先交到了禁军王家老头手里。
王家大家长接过来就着桌上的油灯仔细查看了两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铁青着脸,看完之后颤抖着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