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可算的上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现在的大唐四面楚歌,虽然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要让我整天看着武太后那张脸,我心里还真有些不好受。
卢婉玉、王锦兰过来扶着我说:“听说李姓诸王叛乱,神都不会有事吧?”
我虎着脸说:“你们这都是听谁说的!三姑六婆的话你们也相信。”
王锦兰说:“这还有什么了不得的!现在全神都的人谁不知道啊!”
我说:“行了!行了,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啊!”
卢婉玉扬扬手,立刻有一个侍女端来热茶,一个侍女端来点心。
我喝了一口茶,看了看雅静的客厅,说:“今儿个还真清静啊。”
卢婉玉说:“思慧和倩文带着孩子回亲家去了!思玲和尚德带着孩子逛街去了!”
我点点头。
我正想说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就看见蓝斯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我一听,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何事如此惊慌?”
“刚才接到冯夫人的信件,冯布将军为国捐躯了!”
我一听,脑袋里嗡的一下,一下子躺坐在圈椅上。
“你说冯布将军战死了!”
卢婉玉见我面色苍白,赶紧说:“夫君,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王锦兰赶紧给我揉揉胸口,说:“您别急,别急啊!”
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冯将军,冯贤弟,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了你啊!我如不保荐你,你怎会如此下场啊!冯将军啊!”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见门口的小厮跑进来说:“王爷,刘官人、刘夫人在外求见王爷!”
卢婉玉说:“姐姐来了!夫君你看……”
我抹着眼泪说:“让他们进来吧!”
刘守业和卢思玉刚一进来,这卢思玉就哭上了,“王爷!妹妹!你可要救救我家老二啊!”
刘守业恭恭敬敬地说:“王爷,这都是在下教导无方啊!这才令小儿做出如此大事啊!”
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问道:“姐姐、姐夫慢慢说。”
卢思玉抽抽噎噎地说:“是这样的!今天……天,凌儿上……上街……街!”
刘守业说:“娘子,还是为夫来说吧!妹夫,王爷!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刘凌上街,和一个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刘凌年轻气盛,不想就将他打死了!时候我才知道,那人是宰相武承嗣府上的管家的侄子武瑜,这下那管家武柯便将刘凌押解到京畿衙门,过了一堂就判了斩首之刑!”
卢婉玉听着就开始掉眼泪了。
这俩姐妹哭的那个和谐啊,就像交响乐似的。
我一听,这可不好说,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国法条条,可不能徇私啊!
再说现在是比**还**的时期。
卢婉玉说:“姐姐、姐夫,你们放心!刘凌不会有事的!夫君在就不会有事。你们放心啊!”
王锦兰也跟着裹乱,说:“是啊!别哭了!有咱这王爷在,别说打死了人,就是捅翻了天,他也给你扛着!”
我白了她一眼,低声说:“你这叫什么话!这顶大帽子我怎么扛得起来!这可不是小事啊!”
卢思玉看出我可能不帮忙的样子突然跪了下来,说:“妹夫!王爷!姐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赶紧把她扶起来,说:“姐姐不必如此!我想想办法,想想办法。蓝斯!蓝斯!”
蓝斯一路小跑的进来,说:“王爷。小人在!”
我说:“你拿本王的帖子去请冬官狄仁杰大人,宰相魏元忠、武承嗣、京畿县尉来府!”
“是!小人遵命!”
“等一下!”
我想了一下,觉得这样不行,不能听取单方面意见,我不如先到京畿尉看看再说。
“蓝斯,你马上命人备轿,本王先到京畿尉看看再说。”
卢婉玉说:“妾身和夫君一到去,妾身实在不放心凌儿。”
我点点头,说:“我们还是便服前往为好。”
来到京畿尉,我看见这京畿尉森严异常,不过在这威武的外表下,不知道有多少民脂民膏。
最让我奇怪的是大门敞开,一个衙役都没有。
我让蓝斯去敲堂鼓,‘咚咚咚’三声响,传的很远。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衙役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谁呀?没看见今天衙门休息吗?去去去!改天再来。”
我看着这个衣衫不整的衙役,又好气又好笑,现在这大唐正面临着群起而攻之,国土分裂的境地,这些个衙役竟然就跟没事儿人是的。
我出了轿子,清了清嗓子。
那衙役看着我说:“你谁啊!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去去去!”
我说:“你去叫赵柳出来见我。”
那衙役一听,瞪着眼睛说:“哟呵!你这老头胆子不小啊!竟敢直呼老爷的名讳。你是什么来头啊!”
蓝斯喝道:“放肆!此乃洛阳亲王,三朝老臣,先皇御弟,还不叫赵柳出来迎接!”
那衙役一听,真可谓三魂离体,七魄乱飞啊。咕咚一下跪下了。
那头磕的就跟鸡啄米似地。
“王爷!王爷!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恕罪!”
我看着这个势力的小人,说:“行了行了!还不去把赵柳叫出来!”
那人赶紧爬起来,一溜烟跑进去了。
我说:“我们到大堂公案上坐着等他!真是太不像话了!”
我领着卢婉玉、卢思玉、刘守业、蓝斯坐在大堂上,看着这里,和长安几乎没什么两样。
我坐在了正椅上,拿起公案上的惊堂木,掂量了一下,想起几十年前的事,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我对卢婉玉说:“夫人,姐姐、姐夫你们站在边上,一会儿我们准能见到凌儿。”
三人点点头。
我猛地将惊堂木‘啪’的一下拍了下去,喝道:“赵柳!你还在给本王摆官威吗!”
这时就看见京畿县尉赵柳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卑职赵柳拜见王爷!拜见王妃!”
“起来回话!”
“谢王爷!”
赵柳战战兢兢地起来,弓着身子说:“不知王爷来小衙所为何事?”
我说:“你牢中有一个叫刘凌的犯人,本王要见见他!”
赵柳说:“王爷!那人乃是杀人案犯,凶恶异常,恐怕会伤害王爷!”
卢思玉说:“你胡说!刘凌焉是那种人!”
赵柳看了她一眼说:“你是何人?胆敢在此咆哮公堂!”
卢婉玉说:“赵大人,这位乃是本妃胞姐!”
赵柳一听,愣了半晌,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看着他,说:“本王让你去将刘凌带上堂来,你难道没听见吗?”
赵柳说:“是!卑职遵命!”
过了一会儿,我就听见脚镣之声渐进,卢思玉赶紧跑到门前去,只见两个凶神恶煞的狱卒手拿水火棍押着刘凌走了进来。
只见这刘凌披头散发,满身伤痕,狼狈不堪,他一见他的娘亲二十多岁的人一下子哭了起来。
“娘!娘!”
卢思玉赶紧上前抱住他,“儿啊!儿啊!你受委屈了!呜呜呜!”
刘凌说:“孩儿冤枉啊!孩儿是冤枉的!”
赵柳说:“大胆!你已在供词上画押,已然认罪伏法,怎敢翻供?”
我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说:“赵大人,那就烦劳你去将刘凌的供词拿来本王看看!”
刘凌这时看见了我,他赶紧跑上堂来,跪下说:“姑父!姑父!孩儿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我看着这个刘凌,文弱书生,说他打死人。换成是王锦兰还差不多。
“起来说话。”
这时早有书吏递来封存好了的案卷,我撕去封条,把供词拿出来,确实有一个手印,看了半天,我还是没看明白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我叫过卢婉玉,让她给我念念。
我看赵柳那老小子的神情,他一定是在心里想:‘这老混蛋一定不认识字。一个白丁竟然是当朝的王爷!天公无眼啊!’我瞪了他一眼,一面听卢婉玉把供词念完。
我拿过供词,对刘凌说:“凌儿,这可是亲手你签供画押的?”
刘凌说:“是孩儿亲手所画!不过那是孩儿屈打之下方才招认的。”
我点点头,看了赵柳一眼,只见他正在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赵大人!刘凌所说可是实情?”
赵柳说:“这……这……”
吱吱呜呜一看就是有鬼。
我叹了一口气,说:“好!你不说!那本王就来个三堂会审!蓝斯!”
“奴婢在!”
“你去请狄仁杰大人!魏元忠魏丞相、武承嗣武丞相来京畿县尉。”
“是!”蓝斯赶紧跑出去了。
我一拍惊堂木,道:“擂鼓升堂!”
‘咚咚咚’的鼓声响起,三班衙役赶紧跑了出来。
我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我看着赵柳说:“赵大人,这就是咱大唐的衙役吗?”
赵柳点点头。
“哼哼!这些不过是些酒囊饭袋之徒,焉能胜任衙役之职。看来你平日真是教导有方啊!”
赵柳道:“卑职有罪!”
我说:“你有没有罪,待会儿再说!来啊!本王亲随何在?”
我的护卫队立刻涌了进来,只见三十人个个身穿盔甲,腰悬宝剑,领头的就是何智龙。
那些个衙役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护卫队啊,这分明就是一营将士啊。
我看着那些衙役,说:“全部退下!”
那些个衙役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退了出去。
我将令签拿出来,说:“何智龙,你立刻带两人将武柯带上堂来,再派几个人将证人全部带来!待三位大人来到,本王要重审此案!”
何智龙躬身接过令签,道:“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