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太虚破”,不过李承训这次是先用上了太极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将七人的合力攻击引向旁处,以减损其威力,而后再以太虚功内力将剩余的内力反震回去。
黄山七老想再次变阵,但此刻却是不灵了,因为天权星位已经易主,他们无论如何变换,也是无法达成合围李承训的效果,北斗七星阵算是被破了。
若仅仅是失去了天权位,黄山七老可以立即解散阵法,伺机重新建立北斗阵型,这样做也并非是难事,因为他们个个武功高强,而且他们的武器也将给他们极大的助力加成,可坏就坏在他们的对手是李承训。
李承训一招得手,怎么可能让黄山七老轻易撤走。他见对方有后撤的企图,立即以太极阴阳转换之法,配合上自己的易筋经内力,牵动北斗七星阵,使得这北斗七星阵立刻失控起來。
天枢星位的橙衣老者,将兵器砸在了玉衡星位的青衣老者,而开阳星位的蓝衣老者,被天璇星位的黄衣老者打伤了臂膀,总之,是北斗七星的上三星,,天枢、天璇、天玑,与其下三星,,玉衡、开阳、摇光,两两星位相撞,完全将北斗阵形搅做了一团。
黄山七老立时也懵了,他们的兵器明明是打响李承训的,那雷音也都是向李承训加成的,可不知如何,凭空过來一种牵引之力,使得他们不由自主,他们越是用力挣脱,那股牵引之力便越是巨大。
“嘭嘭嘭。”
除了赤衣老者之外,其他六个星位上的老者,全都将自己的兵刃击打到自己阵法中对应的同伴身上,任何人都是避无可避,只一瞬间,他们便分做两边摔倒于地,一股血箭从口中喷出,喷洒到对方的身上。
由于那赤衣老者被李承训赶出天权星位,又独立于其余六星位外,故而躲过此劫,但他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受伤,却是无力阻止,心中怒极,爆喝一声,举起兵刃便向李承训当头砸去。
李承训单独对敌一位老者,还是很自信的,他将流星锤仍到地上,同时揉身进步,伸出右手直接去抓握老者的兵器。
“咔。”
“嚓。”
前者是铁制兵刃砸在冰蝉丝手套上所发出的脆响,后者是李承训发力掰断那兵刃的声音。
赤衣老者吃了一惊,忙撒手丢掉兵刃,同时为了防护自身胸腹空当遭受袭击,本能的向外打出一掌。
李承训见状,正合心意,立即也抵出一掌,直扑对方迎面而來那掌,并在对方感觉不好,试图撤掌时,加速发力,将自己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按到了对方的手掌上面。
“哎呀。”
赤衣老者猛然间感到一股强大吸力,从对方手掌上传导过來,牵扯着自己体内的真气向外倾泄而出。
“太虚功。”
他连忙守慑丹田,可哪里守得住。那股吸力好似强力的龙卷风一般,将他体内所有真气都席卷而走,他能感到自己丹田都在无力的颤抖。
“吾命休矣。”
就在赤衣老者感到绝望,放弃抵抗之时,他突然感到身体一松,那股牵扯之力竟然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夏日里那突然倾盆而下的太阳雨,來得快,去也更快。
他还沒有反应过來是怎么回事,便感到肩头一痛,他似乎看到李承训向他打了一掌,自己的身体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飘了出去。
赤衣老者摔在地上,感觉肩头并不甚疼痛,他提调体内真气,虽然有种丹田内发空的感觉,但他知道自己的真气内力还在,只是好似耗损太多而有些大伤元气。
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使得他感觉好似在梦境中一般,是那么的不真实,又实实在在的发生着。
“七位前辈,得罪了。”
李承训双手背负于身后,傲然挺立,他还是沒有下重手,只是给对方一个教训罢了,否则的话,那赤衣老者早就成了人干,而其他六人也不仅仅是吐血了事。
黄山七老相扶在一处,他们虽然是吐了血,并且感到体内经脉不畅,但似乎并沒有感到其他的不舒服。
“大哥,他手下留情了。”橙衣老者在探查赤衣老者的脉象后,不无疑惑地道。
“是的,可咱们却是不能活。”说到此处,赤衣老者面上赤红得像要透出血來。
橙衣老者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示意其他五人重新站立起來,七人依旧是北斗七星阵的阵形,手中依旧握着那奇怪的兵器。
其实他们心里清楚,方才已经是输了,以他们这个年纪,起身再战,颇有点儿不要脸的嫌疑,但他们曾受袁天罡大恩,即便是以死报之都不为过,因此也只好拉下脸了胡搅蛮缠下去。
“斗转星移。”赤衣老者一声令下,其余六人立时脚步移动,走位恢复启动阵势。
“李道长。”李承训实在不想与他们再纠缠下去,如果再打一阵,他可真说不好要下重手了,便将剑眉一挑,遥望城门上的李淳风,高声喊道:“不知方才我可算已经破阵。”
李淳风与红娘等人都在城门口观战,见问便缓缓走了过去,他一走,红娘等人也随即跟了过去。
黄山七老闻言,面色俱都是严正起來,尤其是那个赤衣老者,一边用眼睛瞄着举步而來的李淳风,一边紧张的注视着李承训,这眼神忽远忽近的挑看,可见其心里也是极其紧张的。
“黄山七老。”李淳风走至近前,似乎对这七个老人并不太尊敬,但也沒有目中无人看不起他们,总之就是很平淡,“师尊特别嘱咐尔等不要贸然出击,只是防守,拖延时间便可,为何你们偏偏不听,与之硬碰硬,使得师尊阵法得破。”
这句话问得黄山七老哑口无言,他们的确是向袁天罡保证过,一切按计划行事,绝对不冒进,可方才打得兴起,竟忘记了这个嘱托。
“你们眼见有机会取胜,便名利熏心,想一招战败李国主,一举扬名天下。”李淳风咄咄逼人,说事儿一针见血,“亏你们还是号称隐士的七老。你们有何面目再见师尊。”
黄山七老的脸色数遍,因为李淳风说的都对,可对的事情,未必说出來就是好的,他们好歹也是享誉江湖的隐士,李淳风这般数落也便罢了,可一旦传得天下皆知,他们的老脸可往哪放。
“李天师,咱们哥七个有负袁天师所托,自会向他交代。”赤衣老者沉声说完,虚眯着双眼,回身看看身旁的另外六人,对他们道:“兄弟们,走了,怎么样。”
“大哥,走。”
“对,七兄弟一起,不寂寞。”
“大哥,來生还做兄弟。”
那六人七嘴八舌,竟然说出这一番话來,未等得说完,有那性急的紫衣老者,已然掉转兵器,向自己当头砸去。
“嗷。”
李承训见机得快,忙一声狮子吼,令众人产生短暂的失聪状态,而就是这一愣间,他已经奔到黄山七老身前,逐一点了他们的穴道。
“黄山七老,你们这是何意,要陷贫道师尊于不义吗。”李淳风这时才反应过來,立即跨步到赤衣老者面前,面上难掩愤怒之色。
“老夫不敢,实在是愧对天师信任,不知如何自处。”赤衣老者言语掷地有声,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李淳风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其实他本是顶有风度的,只是眼看着黄山七老不听师尊劝告,而使得李承训轻松过关,实在心中郁闷难解。
“七老,贫道方才口无遮拦,得罪处莫怪。”李淳风躬身一礼,算是道歉,而后又道:“贫道代师尊多谢七老援手,此间事已了,请七老暂回黄山吧。”
“哎。”赤衣老者长叹一声,随即沉默不语。
李承训见李淳风认错,又察言观色见黄山七老虽然一脸沮丧,却当是沒有再寻死的念头,这才过去解开了他们的穴道,并随口安慰道:“人生在世,难得逍遥山水,寄情田园,七位爷爷有福气啊,他日无名到黄山游玩,还请七位爷爷多多照顾。”
说着, 他向七人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尤其是贾墨衣、窦红娘和无忧,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李国主真是天下奇才,”赤衣老者颓废的脸面上闪过一丝暖意,眸中射出精光,以前他是在传闻中听说李承训为人有多谦逊,多厚道,如今一见,竟真是如此,胜不骄,胸襟阔,这样的人才,相信天下也绝无仅有啊。
“黄山七老佩服李国主的武功人品,只是不知因何得罪了袁天师,咱们七人愿做说客,说合二位化干戈为玉帛。”
他是真心实意不想见到这世界上顶尖儿的两人拼个你死我活,就算他们有负袁天罡所托,沒脸去见袁天罡,却也宁愿舍下脸皮去试着帮忙说合。
李承训当然一口回绝了,因为这不是说合的事儿,是一定要分出个高低的针尖对麦芒,但他还是委婉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又劝慰了一会儿黄山七老和李淳风,使得他们再无芥蒂,这才恭送黄山七老离开这里。
赤衣长老走的时候,从怀中拿出刻着“雷”字的启阵密钥,他迟疑了一下, 沒有将东西交给李淳风,而是交到了李承训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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