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是好。王佳面‘色’一阵大变,心中更是懊悔无比。谶语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东西,历朝的统治者们喜欢它,经常使用它来愚‘弄’百姓,但是同样也非常害怕它,经常利用它来掀起腥风血雨。就想巫盅之术一样,每次出现都会使许多人掉了脑袋。王佳也是深明其中的缘故,所以心中十分的害怕。忍不住都想杀了此人。
“王大人,你该回去了。”卢承烈一见王佳仍然站在一边,眉头微微皱了皱,忍不住轻轻的说道。卢承烈正准备和武媚娘好好的聊一聊,岂会让王佳这个超级大的电灯泡呆在一边,所以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真是有了老婆就忘记了媒人。王挂当初就是准备将武媚娘引入后宫,好为以后做准备,这下好了,没想到引了一个祸水来了,过段时间天子归来,还不知道怎么处置自己等人呢。
“老臣遵旨。”王佳无奈之下,只得点头说道。这实惠,他自然是不会跟卢承烈计较什么,点了点头,招过旁边的一辆马车,就消失在卢承烈的视线之内。
“王大人乃是国之重臣,殿下身边的谋臣,殿下不应该这么对待他。”渭河边,两人坐在游船之中,武媚娘在卢承烈旁边轻轻的说道:“尤其你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曰后一旦传扬出去,会让天下人如何说你。”只见那武媚娘面颊羞的通红,低着头,说不出的娇羞”口中虽然是教训的语气,但是却好像听出来是在撤娇一样,让卢承烈心中舒坦无比。
“媚娘放心就走了。”卢承烈微微一笑,说道:“王佳乃是老臣”‘精’于世故,就算孤不说,他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呵呵,此人有点本事,孤也十分的仪仗他,他也不会在这方面计较许多的。真正的君臣之间,就应该像我的父皇和大将军、岑文本之间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不过,对于孤来说”恐怕很难遇到这样的人了。”卢承烈言语之中‘露’出一丝萧瑟,也同样‘露’出一丝希望来。千古君臣一说,也只是会出现在史书上,有点记载的大概就是周武王和姜子牙了,其余的并没有值得称颂的地方”但是眼下,大概要多上一个贞观天子和李靖、岑文本等人了。
“殿下不是还有我吗?”武媚娘笑呵呵的说道:“以后殿下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如跟我说,保证能帮助殿下,可惜了,我是‘女’孩子,不能当官”否则的话”必定能与殿下做个千古君臣。”
“那是。”卢承烈笑呵呵的说:“既然你这么说,那孤就考考你。你说父皇让我监国,可是孤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父皇高兴”认为我才可大用”已经长大成*人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呢?现在我虽然监国,可是有许多的事情都是几位辅政大臣在处理”孤只是听着他们说话而已,然后根据他们的意思,写了出来,然后颁布天下而已,说是监国,实际上没有半点的权利,也做不得主。就像是牵线的木偶一样,被人摆布。”
武媚娘眼珠一转,笑呵呵的说道:,“殿下,您知道现在陛下最担心的是什么事情吗?”
“父皇出征在外,自然是担心国内的情况了。不过现在国内乃是天下太平,几位辅政大臣都是能臣,处理事情来,井井有条,不得不佩服啊!”卢承烈摇摇头说:“父皇若是有担心的事情,那就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击败高句丽,将新罗三国收入囊中了。”
“不对。”武媚娘闪烁着繁星般得眼睛,摇摇头说道:“新罗三国虽然也有点能耐,但是不要忘记了,陛下这次带领的是我朝最‘精’锐的部队,还有大将军等众多的勇猛的将军,击败高句丽,将新罗三国收入囊中是迟早的事情。陛下只要用兵谨慎,对敌狠辣,体恤士卒,根本就不怕能不能击败对方。”
“那父皇担心何事?”卢承烈皱着眉头说道:“粮道自然是不用担心了,周青驻守粮道,粮草分海陆两路运往高句丽,涿郡城、辽东城内都聚集了大量的粮草,如今父皇也攻下了安市城,整个辽东再也没有可以抵挡我大唐天军的地方了。父皇还有何事担心的?”卢承烈摇了摇头,这也怪不得卢承烈,大唐现在天下太平,繁荣昌盛,内有名臣,外有强兵,哪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卢承烈自然是想不到了。
“犒赏。”武媚娘笑面如‘花’,扳着入葱般得手指,得意的说道:“陛下现在最担心的是犒赏问题,数十万大军征讨辽东,得胜还朝,就会赐下无数的犒赏之物,乃是那些死难者得士兵,要给予丰厚的抚恤,受伤的士兵也要朝廷瞻养,这些都是需要做好准备的,田地、钱粮等物,这么多的士兵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非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不可。殿下,何不此刻就开始做准备,在何处封赏土地,命令户部早些做好准备等等,这些若是这个时候,就做好准备的话,日后陛下还朝之日,再做战后之事,顶多一两个月而已,如此未雨绸缪,就能节省下不少的时间,陛下得知后,肯定会为殿下高兴。”
“不错。媚娘果真是聪慧,真是孤的子房啊!”卢承烈双眼一亮,望着武媚娘,双目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饶武媚娘聪慧绝伦,‘性’格不亚于男人,此刻也忍不住面颊通红。脸上再次出现娇羞之‘色’。
“殿下。”武媚娘忍不住低声说道:“还有呢!”
“哦!媚娘接着说。”卢承烈这才惊醒过来,大声的说道。
“还有一事就是迁都之事。”武媚娘面容一收,说道:“若是媚娘没有猜错的话,迁都之事,本就让许多关中人反对的”只是陛下威望太高,不敢反对而已,但是这次,陛下肯定会挟大胜之势”迁都洛阳。这样一来,殿下也应该早点做好准备,迁都工程是何其浩大,六部九卿等等,各个衙‘门’都必须同时迁都,从潼关到洛阳,是何等的困难,经久年月的,不利于朝廷处理国事。殿下应该早做准备。这样陛下归来之日,迁都起来必定方便了许多”殿下如此做了,陛下肯定会高兴的。
殿下只要做到这两样,在陛下眼中,称就是当之无愧的监国太子了,东宫之位再也不会动摇了。”
“不错”媚娘说的极是。孤可以让那些无关重要的衙‘门’先行迁到洛阳去。”卢承烈点了点头,说道:,“‘弄’不好,父皇到时候还准备让孤负责迁都之事,到时候父皇归来之时,就会在洛阳接受百官的朝贺了。”卢承烈满眼的都是〖兴〗奋之‘色’,忍不住站起身来”朝武媚娘拜了一拜。
“殿下”这是做什么?媚娘只是一介‘女’流”岂敢受的殿下大礼。”武媚娘好像是一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赶紧跳了起来躲在一边,哪里还有刚才的睿智聪慧的模样。让卢承烈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当的,当的。”卢承烈笑呵呵的说道:“媚娘若是男子”肯定会是岑先生那样的人,可惜了,只是一个‘女’儿身,不过,这样也好,你若是男儿身,孤肯定会派人提防着你。因为你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弄’不好,会坏了我大唐的江山。不过幸好是‘女’儿身。”
……哼,谁说‘女’人不如难了。殿下,你太坏了。不和你说话了。”武媚娘忍不住跺了跺脚,琼鼻微皱,嘟囔着小嘴就跑的远远的。待卢承烈追出来的时候,却见武媚娘早就上了一辆马车。
“媚娘,媚娘。”卢承烈心中一急,忍不住招呼道。
“殿下,国事要紧,媚娘告辞了。”说着朝卢承烈招了招手,随后,马车就飞快的消失在卢承烈的视线之中。
“嘿嘿,不错,不错,倒也识大体。”卢承烈脸上‘露’出一丝欢快来。他感觉到武媚娘和其他人的不同,也许其他人也能给卢承烈出主意,但是他们都是恭恭敬敬,而不是像武媚娘那样,大家都是处在平等的身份,向卢承烈说出这一切来。这让卢承烈心中很舒坦,更多的是一种刺‘激’,是一种向往,到了他这今年龄段,到了他这个位置,谁敢能他称兄道弟,何人敢与他进行平等对话的。所谓高处不胜寒就是这个道理,为什么卢照辞对李靖是那样的尊重,张口靖兄,闭口靖兄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个真心朋友,李靖也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在恪守人臣之道的同时,对卢照辞有些错误,也不会顾及什么。这就是君臣之间的特殊关系,亦兄亦友。但是这是因为两人生活在战争年代,‘混’‘乱’的局势让两人结下了深厚的战友之情,才会彼此信任,可是卢承烈却没有这个机会,他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人,身边除了父母兄弟,就剩下太监宫‘女’了,哪里会有什么朋友,有的更多只是臣子,就是长孙”无忌也是不敢如此和他平等的对话。但是今日,他居然能从武媚娘身上找到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沉醉其中的感觉。这让很是高兴。
“走,回宫。”卢承烈逐渐使自己的心思平静下来。他在武媚娘面前还有句话没有说,那就是他不但要使的卢照辞认为他可以独当一面,使卢照辞自认为自己选的这个太子是正确的,不让远在辽东的卢恪专美如前,更为重要的是,他要栽群臣面前树立威望,使那些臣子们尊敬他。现在这些人之所以尊敬自己,那是因为自己乃是太子,有着太子的位子,所以他们尊敬自己,他们尊敬是这个位子,而不是他卢承烈本人,以后他做了皇帝,这些人尊敬也只是皇帝这个身份,而不是皇帝本人。这不是卢承烈想要的。所以他要拿出点东西来,让那些臣子们看看,自己能当太子,不但是贞观天子的喜爱,更重要的是自己有这个能力,在众多兄弟当中,自己的能力使得自己成为太子的。这样他们就不会因为自己是太子所以才尊重这个太子的。一直以来,卢承*都没有找到好的方法,不过现在却找到了,武媚娘帮助他找到了一个好的办法,那就是未雨绸缪,眼光、思想都走在大臣们的前面。卢承烈恨不得现在就到宣德殿里去,告诉岑文本他们”让他们赶快实施,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一切动向都会通过锦衣卫,通过那些大臣们,转呈到贞观天子面前,这也是他想要做的。
马车缓缓而行,护卫‘侍’卫左右,卢承烈坐在车厢内,仔细的考虑着这其中的一切,措辞、步骤等等”都是要仔细斟酌的,那些宣德殿的大臣可不是好糊‘弄’的角‘色’。他也不想自己第一次出招就会被人否决,或者是留下不好的一面,这不是卢承烈想要的。既然要出彩,那就出一次大彩,让那些大臣们吃惊的大彩。
“太半殿下驾到。”
宣德殿内,众大臣都在办着公事,留守大臣岑文本、魏征、韦‘挺’、王挂等人都坐在一起,旁边的那些小吏们却是在一边‘侍’候着,原本还有一个杜如晦,可惜的是现在杜如晦的位置是空着的。
“太子殿下来了?”众人忍不住抬起头来”望着岑文本。
“走吧!我们去迎接。”岑文本缓缓的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以前就算有国事,也是众人主动到东宫去汇报的,而卢承烈也很少到宣德殿来,虽然是监国”可是他的年龄和见识让他到这里来,也只是来听别人讲话”自己只是带着一张耳朵来,久而久之,来这里就更少了。难得这个时候居然赶了过来,众人虽然好奇,但是仍然恪守着臣子之礼,前往迎接,只有王挂心中惊讶无比。
这前后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卢承烈就赶了回来。确实让王佳心中很是好奇,但是他心中也并没有放松对武媚娘的忌惮。
“诸位大人,免礼,都坐下吧!”卢承烈脸上一脸的〖兴〗奋之‘色’,隐隐之中,也有些紧张的模样,到底是他第一次在宣德殿的几位大臣面前说明自己的观点,还不知道这个观点会得到什么样的反应,脸上隐隐有些惴惴不安之‘色’来。
“谢殿下。”岑文本等人相互望了一眼,卢承烈的模样都表现在脸上,就差张口告诉别人,我很〖兴〗奋,我有事的模样了。众人心中好奇无比,但是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卢承烈的话,寻了一个锦凳坐了下来,等待着卢承烈说话的声音。
“殿下今日到宣德殿中,可是有要事吩咐。呵呵,殿下若是有吩咐,派人来传、传唤一声就可以了,不必亲自前来。”也许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卢承烈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来。倒是岑文本见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来,笑呵呵的说道。
经过岑文本的解围,大殿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就是卢承烈也恢复了正常之‘色’,紧张的心思也逐渐平静下来。
“既然诸位大人如此说,孤也不推辞了。”卢承烈静下心来,脸上‘露’出一丝雍容华贵来,声音虽然平淡,但是却充斥着一丝威严,到底是帝王之家,卢照辞的接班人,行动举止之间,自然是有风度。
更何况,卢承烈的母亲是何许人也,乃是在历史上留下了赫赫名声的长孙皇后,‘女’中豪杰,这样的‘女’人培养出来的人物岂能是简单之人,更何况还有一个老‘奸’巨猾的长孙无忌在一边悉心教导十几年,足以培养一个合格的储君了。
“殿下请明示。”岑文本等人相互望了一眼,看来这位太子殿下果真是有准备,这次来就是为了彰显他太子的才能的,当下面‘色’一正,各个都是正襟危坐,脸上也‘露’出一丝平淡来,平淡的让别人根本看不出他们在想什么。
“父皇已经攻下了安市城,此去高句丽只剩下一个盖苏文了,此人断断不是父皇的对手,高句丽也是我大唐的囊中之物了,除掉高句丽在我大唐面前还有点抵抗之力外,其余的新罗和百济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新罗三国被我大唐所灭,国土纳入我大唐的版图也只是时间问题,这仗是打完了,可是仗打完了,并不代表着就结束了,战争结束之后,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做的,比如抚恤、比如犒赏。”卢承烈笑呵呵的说道:“将士们浴血奋战,立下了无数军功,若是不加以犒赏,如何能对的起将士们的浴血奋战,爵位、田地、金银等等都是要赏赐的,爵位之说自然是有父皇做主,可是田地、金银等物,孤认为是不是要早点做好准备了,该在哪里寻找无主之地赏赐给那些士兵们,国库之中,应该掏出多少银钱来赏赐给那些将士们,还要抚恤那些伤残、阵亡的将士,这些宣德殿、户部、总参谋部都要认真考虑一下,最好在父皇得胜还朝之前拿出一个章程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诸位大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