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在幽州缠绵床榻之际,代北之地,则战火连绵。
大同,经过数万兵马的围攻,历时近一个月,这座坚城,终于被攻破了。
当然了,这并非大同兵马不如,城内光是骑兵就有两万人,步兵也超过一万,他们在这里居住数载,熟悉的很,而且家属也在城中,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巨大的战斗力。
而在大唐这边,以李继勋与杨业为首的唐兵,五万人,泰半都是骑兵,唯一的优势在于十座抛石车。
这是在攻占太原时,遗留下来的。
太过于笨重,而且考虑到将来北伐大同,所以故意留下。
五万唐军,就这样用10架抛石车,夜以继日的轰炸大同城。
坏了再修,修了再坏。
足足耗费了一个多月,外无援兵,内无粮草的情况下,大同城只能被攻破。
而这个所谓的攻破,也值得推敲。
这是城内的汉兵以及豪强们,为了活命,进行了火并,里应外合之下,唐军才堪堪破了大同城。
这般的攻城,让五万唐军疲惫不堪,真是苦不堪言。
所以,城破后,投降的契丹兵马,十抽一,一次性斩杀了数千人,才堪堪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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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屠城什么的,党项人倒是迫切的请求,但是被杨业给制止了:“城内不止有契丹人,还有许多的汉人,虽然他们助纣为虐,但也是迫不得已的,岂能一概而论?”
“况且,就算是我等愿意,军中的宪兵队可不愿意,他们可仔细地盯着,事后朝廷追究下来,我可顶不住,你们静难军,也难以置身事外。”
李继勋闻言,也不由得默然。
以他的资历,官阶,可不敢这样做,他同意了杨业的意见。
不过,攻占大同后,大军疲惫不堪,对于接下来的行动,颇有些抵触。
因为接下来的地方,是丰州,也是契丹人的西南面招讨司所在,这里常住有一万铁骑,遏制河套,可谓是漠南的重中之重。
如果实在不知晓的话,那就是现如今的包头附近,土地肥美,濒临黄河,而且矿产资源也非常丰富。
而丰州,距离大同至少三百里,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草原,还要经过许多的部落,长途跋涉之下,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大军本来就疲惫不堪,再次去面对养精蓄锐的契丹骑兵,或者说还有他们招募的游牧部落,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对此,折御勋不由得挺身而出,大声说道:“丰州之地,近可威胁河套,远可控制漠南,即使咱们拿下了大同,若是不把丰州攻下,可想而知,在接下来的时日,一定是烽火不断,来无影去无踪的骑兵,可是不好对付啊!”
大同的确是一座坚城,但却只是对于山西府来说,属于纯粹的堡垒,可以抵挡游牧部落的南下。
但,大同附近也是有汉人,他们也是需要耕地放牧的,如果三番两次的被人劫掠,土地自然就荒废了。
如此一来,大同反而需要从数百里的太原来周转粮食,可以说山西府负担极大。
况且,攻占大同,只是防御策略。
偌大的漠南草原,如果任由契丹人出没,数以千计的部落,恐怕就会被他们驱使,平白无故的让契丹增长实力。
如果从地图上来看,漠南蒙古部落,就是契丹的左臂,而且还是西域贸易的重要路线。
历史上,契丹人就做转口贸易,一边与北宋做生意,一边出口到西域,从而赚取了大量的差价。
攻略了西南面招讨司,等若是截断了契丹人的一臂。
“诸位——”
杨业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看着众将一眼,尤其是静难军节度使李光睿,永安军节度使折御勋二人,沉声道:
“契丹所谓的西南面招讨司,即丰州(天德军)、云内州(开远军)、宁边州(镇西军)、东胜州(武兴军)、金肃州和河清军,六座军州,此外还有有十多个部族军也隶属其司,其总兵力约莫两三万人。”
“但,真正的契丹骑兵,也不过是万人左右!”
“而如果咱们做事不管的话,其可以源源不断的招募兵马,大同远在数百里之外,但河套内的银州,夏州,以及府州等地,可就危险了!”
李光睿脸色一变。
虽然隔着地斤泽,但并不是绝地,通过是很大可能的,至于长城,早就被废弃处处缺口。
自己这般得罪了契丹人,接下来可不好过。
折御勋则沉思一会儿,立马果断说道:“永安军愿意继续去丰州,攻伐其所谓的西南招讨司。”
“末将也愿意!”李光睿沉着脸说道。
“好——”李继勋大喜,他赞叹道:“两位如此的英勇,某一定会上禀朝廷,为两位记功!”
“不过,这一路数百里,倒是难走的很,步卒就不用去了,就咱们三万骑兵,突袭丰州。”
杨业闻言,也不由的惊叹,真是好大的胆魄。
“府州比邻其地,想必是熟悉的很吧,今次就由你来带路!”
李继勋心中有数,他对着折御勋,认真问道,虽然是问话,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折御勋自然得应下。
府州折氏,并不仅仅只有一州之地,而是有三州,即府州,麟州,胜州,尤其是胜州,其与契丹人一人一半。
契丹人的东胜州,折氏的西胜州,隔了一个黄河。
所以,在座的人中,恐怕也只有折氏最熟悉了,折氏可是一直肩负着对抗契丹的任务,两者血海深仇。
杨业也颇为高兴,能够多杀契丹人,自然是值得兴奋的。
会后,李继勋将杨业留下来,轻声说道:“此次若是得胜,恐怕折氏与静难军,会有非分之想。”
“您是说,他们觊觎丰州等地?”杨业皱着眉头。
“没错!”李继勋说道:“西南招讨司,距离折、李二人,比咱们近太多,而且,都是党项人,联系也深,咱们若不提前作出思量,恐怕会为他们做了嫁衣了。”
“那您认为如何?”杨业政治思考反而不如李继勋了,他不由得问询道。
“咱们得仔细的思量,不能与他们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