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耗费,算不得什么!”城主挥挥手,随口说道:“五百人也不过二百五十贯,但日后缴纳的赋税,又岂止二百?”
“少卿亲口与我言语,这迁徙百姓,一来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二来,也可以充实一下咱们金山城的人口,毕竟汉人太少了,容易主次颠倒!”
“我与你说罢,十万人,少府寺最少留十万贯与咱们,人越多越好,若是老弟这半年干的不错,自然入少卿眼里,员外郎不在话下!”
“到时候,陈老弟不过三十岁,就成了从五品的员外郎,到时候胜任他职,才算真正的出人头地了!”
城主颇为慷慨地说道,里面的诱惑十分大,让陈礼感觉呼吸都紧张了。
三十岁的员外郎,从五品高官,着实是个大诱惑,一般人都忍耐不了,更何况陈礼这等俗人了。
“请城主放心,下官定然不负期望!”
“那就好!”城主笑着说道:“下去休息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精神振奋的陈礼,快步而走,他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美好的前途在等待着他。
出了城主府,他坐上马车,走了数百步,来到了一处占地数亩,三进三出的院子,这是他位于金山城的府邸。
“郎君!”管家连忙迎了上来,搀扶其下了马车,恭敬地说道:
“您回来,夫人和少郎君已经等待多时了!”
“嗯!”陈礼点点头,跨过门槛,进入了自己的府宅。
作为金山城仅次于城主府郎中,他不仅在城中拥有一个大宅院,而且还在城外,还拥有数个田庄。
每个田庄超过三千亩,加在一起,超过万亩,佃户两百户,每年产出数百贯,再加上六品官吏,属于四等俸禄,年俸五百石。
最赚钱的,还是商船,他拥有一只五六艘小船的商队,一年两三千贯毛利。
家财万贯,他虽然还未达到,但已经不远了。
这只是他成为郎中后三年所得,没有因私废公,更没有贪腐,只是凭借着少府寺的关系,蹭着商船运货,售与倭国和高丽,几年就发家了。
所以,他才期望成为员外郎,不提权力,光是其他福利,就让人垂涎三尺。
“老爷——”妻妾数人恭敬地行礼,其中妻子是汉人,三名妾室,却是渤海人,但汉话却十分利索,温柔的很。
子女则有数人,年岁都不大,勉强走路的年龄,见之,陈礼紧绷地心,瞬间松弛了。
……
这边,移民们只是见到金山城高大的城墙,就不得不离开。
首先,他们被迫去洗澡,去除全身的污秽,而且还是用大木刷刷的,头发也一律剪短,防止生病。
张小三对于剪头发毫不在乎,只是感觉这里比老家,更凉快了许多,而且遍地都是树,地也空旷的很。
随后他们一行人就被带着,离开了码头,去往理金山城十里外的一处山谷,这里就是他们今后安居的地方。
所幸考虑到了老弱行李,数十辆牛车马车也随从而行,由于吃了几天好饭,张小三也有劲了,也就没有坐上马车,直接走过去。
这是一处小山谷,道路也不齐整,一路上满是野兽,兔子,野鸡等,让他瞪大了眼睛,这些要是抓到,得天天吃肉嘞!
小山谷说是小,但大的很,一条两丈长的河流在侧,附近都是上好的水浇地,平地,若是开垦,一两万亩还是有的。
“自今日起,你们就在这里定居了,土地每人十亩,绝对不食言,剩下的土地都是金山城的,若是要开垦,就要花钱买了!”
领头的男人三四十岁,指着这片土地,大声说道。
“那个,这地随我们选吗?”有人眼热的说道。
“当然不是,只能选十亩,每人十亩,不能多选,也不能乱选,若是让我晓得你们打斗起来,修怪我无情!”
男人恶狠狠地说道:“某是你们的村长,只是临时的当一个月,随后就要你们自己选了!”
“对了,你们谁会说官话?”
随即,就七八人举起手来。
“你们就是保长了,十户一保,刚好差不多!”
随后,他带着身边的几人,开始分土地,肥瘦搭配,不过就算是如此,沿河的水浇地足有六七千亩,人人都分到了水浇地,开心地不行。
至于住处,大家伙兴致很高,随便用木头搭建了窝棚就住下来,房子不急,稍后就会搭建。
半天后,牛车又运送来了数百石粮食,基本上每人一石,还有许多农具,种子等,这些都每户分配了些许。
至于牛,每保只有一头,而且只能用半年,半年后就得归还,然后自己去买。
“咱们发了,我们家有田了!”
“哈哈,有田了,上好的水浇地呢!”
所有人喜极而泣,对着这些土地着实说不出来了,太激动了。
这样一来,怎么可能饿肚子呢?
张小三耶对于这些很无感,他年纪小,又没种过田,对于土地完全没有概念,但对于吃的,却是十分在意。
随即,他把发下来的大米打开,用齐大同一家的铁锅,煮了一锅米饭,狠狠地吃撑了。
再之后,他又开始抓野鸡,抓野兔。
这些家伙好似没有见过人似的,反应吃迟钝,随便一下就抓到了许多,但肚子饱了,只能用绳子绑着,明天再吃。
第二天,又来了许多人,他们开始问东问西,还发了个木牌,又弄个厚纸,说是户薄,以后要是添丁加人,写上名字就行了。
然后这些人又嘱托了许多事,如尽快的盖房子,不能进山林太深,还有不能直接喝生水,要煮熟了再后。
甚至,不只是村长留下来了,还留下一个大夫,专门治病的,而且还当先生,教人读书认字。
“先生,野鸡,兔子在城里多少钱一只?”张小三惦记着自己抓到的兔子,野鸡,连忙问道。
“城里人多,要的很多,野鸡一只十钱,野兔十五钱!”
大夫很年轻,二十来岁,脸色白嫩,但很和善。
“那城里的粮食多少钱一斗?”一旁的齐大同问道。
“十五钱吧!”大夫说道:“倭国就在旁边,粮食不缺的!”
“乖乖个隆地咚,在咱那,一斗粮要五十钱咧!”
齐大同松了一口气,又叹道:“粮价那么低,也卖不了多少钱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