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插队啊?”
“就是,有没有先来后到!”
“前面那位同窗,请你到后面去排队!”
见到前面人太多,没耐心等下去的李慕云主动占据了排头的位置,引得身后一片牢骚声。
不过吃饭这种事情谁还会讲什么先来后到,某候爷蛮不讲理的扭过头,嗷唠就是一嗓子:“那个不服的一会儿吃过饭到食堂外面等着老子,单挑还是群殴随你们先!”
我了个去的!一群学生待看清面插队的人之后,集体失声,所有人都在心中暗骂:这该死的校服为什么要弄的一模一样呢,如果早知道挺队的是这个瘟神,鬼才和他去争!
经过去年年初的事情,整个太学谁不知道逍遥候李慕云彪悍的一面,能够当众扭断箭术教员脖子的一幕时隔一年还为学子们所津津乐道。
这样一个手段残忍的疯子,只要脑子没有问题,绝对不会有人愿意去招惹他。
至于说单挑,算了吧,谁都多长一个脖子,万一被扭断了却是没有地方说理去。
李慕云见没人敢吱声,这才撇撇嘴转过身,从一边抓起一套餐具,‘哐’的一声放到桌上:“打饭!多放肉,不要菜!”
“呃……,好,好!”负责分配饭食的大师傅同样不敢与李慕云装犊子,一边点头一边用勺子在锅里搅了几下,用极为专业的工夫给他弄了满满一碗的肉食,然后又弄了一大碗的米饭。
“哼,手艺不错!”李慕云很满意大师傅的识相,对着他笑了笑,挑起一根大拇指,然后跑到一边吃饭去了,留下一群学生欲哭无泪,看着流氓一样的李慕云,心里恨的简直想要杀人。
要知道学校食堂这个地方,从来就是以菜多肉少,饭多菜少而出名的,李慕云刚刚弄去的一大碗肉几乎等于是食堂所有菜品中所有肉食的三分之一,这如何能让众学子顺得过意去。
不过李慕云才不管那些,抱着两个大饭找了一副空着的座头坐下,翻着白眼与那些略有不满的学生对视着,直到天级甲班的学生依次赶来。
……
天级甲班虽然平均成绩在太学里数一数二,但说起吃饭什么的却没有什么特殊待遇。
不过因为班上有了李慕云这个刺儿头,甲班破天荒的享受了一次小灶级的待遇,二十来人每人都分到了五块以上的肉食。
吃着从中间大碗里分出来的肉块,甲班的学子突然发现,似乎班上多了这么一位好像没什么不好的,人家学习不学习是人家的事情,他们却可以享受到这位刺儿头带来的实惠,这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下午的课程依旧无聊,李慕云照旧是睡了一个下午,醒了之后颇有一种大梦谁先觉,生平我自知的感觉,伸了一个懒腰,抬头看看还在唠叨的先生,无可奈何的继续伏在桌上打盹。
总之第一天进学,对于李慕云来说,除了睡就是吃,至于学到什么东西,不好意思,丫连先生的名子都没记住。
稀里糊涂的过了一天,到了晚上李慕云才得知,在这里进学是不能回家的,也就是说必须住集体宿舍!
“为啥不能回家?这是谁定的规矩?”被堵在太学门口的李慕云鸡头掰脸的问道
“逍遥候,这是陛下定的!”冯老头儿笑眯眯的站在门口,一副慈祥的样子,显然在为找到理由为难李慕云而高兴。
李慕云舔了舔嘴唇,如果说这事儿是别人定的,他还能‘打’出门去,可现在一说规矩是李二定的,他也没了脾气,想了半天没好气的说道:“那宿舍在什么地方?”
“宿舍在哪先不急,候爷是不是先把费用交了?”黄教谕狗腿的站在冯老头儿的边上,脸上同样带着迷之笑容,同时伸出一只手。
“交钱?”李慕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们让老子交钱?”
“候爷,太学也不是善堂,您在这里进学总要交学费的吧?还有伙食费,住宿费,您是大人物,应该不差这几个钱吧?”
“为什么不差?老子的俸禄都被陛下扣到贞观十八年了,老子哪来的钱!”李慕云翻了个白眼往门口的台阶上一坐:“总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看着办吧!”
黄教谕看着撒泼打滚的李慕云,弯下腰连哄带骗的说道:“候爷,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您既然想要进学,那怎么能不交钱呢!”
“不交钱怎么了?”李慕云抬头看了黄教谕一眼,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我说‘副校长’,咱太学以前对于那些不交钱的学生都是怎么处理的?”
“开除,还能怎么处理!”冯老头儿在瞪着李慕云,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刺儿头上午和中午的表现他是一清二楚,上课睡觉,食堂吃饭不排队不说还把所有的肉都抢走了。
现在,这货又开始撒泼打滚耍无赖,该交的钱都不想交,这不是成心与太学作对么。
不过老冯头儿还是低估了李慕云,在他看来本应该觉得害怕的某候爵在听到开除两个字之后,眼睛瞬间就亮了,‘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真的?不交钱就开除?”
“那是……”‘当然’两个字已经冲到嘴边的时候,冯老头果断的闭上了嘴。
李慕云可是皇帝派来学习的,别说是他,就是背后的大佬孔颖达想要把他开除都不是那么容易。
“喂,老冯,你这人不地道啊,怎么说话了一半就不说了呢?”李慕云就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上前两步拉住冯老头儿:“我给你讲,你可不能因为我是候爵就区别对待,教育方面讲的是人人平等,你说对不对?没道理别人不交钱就开除,我这个候爵不交钱就可以继续进学的,对吧?”
对个屁!如果不是因为皇帝陛下的命令,老子都已经把你开除一百次了!冯老头儿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额头,满心不甘的想着,口中却不得不勉强说道:“教化万民乃是老夫毕生的心愿,候爷既然一心向学,那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