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怎样一个交换的法子?”
屋内,傲风缓步来到单卓坤的面前,先静默的盯视了片刻,继而凝色问道。
单卓坤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在傲风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说真的,咱们其实本可以做兄弟,没必要时时刻刻都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喊打喊杀的。今天这事儿要不是关系到了皇上,我们本来也并不想管。要不然这样吧,你呢,就帮我们把这雪灾的事情了了,我们把你手下的这些人放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觉得怎么样?”
傲风原以为单卓坤定然会趁着这次自己陷入劣势,狠狠的敲上一竹杠,却没想到他的条件竟然会是这样的,当即不禁有些傻眼。
“怎么样?”单卓坤见傲风恍惚的看着自己,便进一步探问道,“如果你不肯答应的话,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罢,他转头向尉迟宝林使了个眼色。尉迟宝林见状,猛地拿起困龙锁的一端,用力的向上一甩。随着这一动作,绳子更深的锢到了那群人的血肉之中,原本安静的屋子顿时又响起了一片哀嚎。
傲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方才有些迷离的神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好,我答应。”傲风爽快的说道,“不过,你得先把人给放了。”
单卓坤笑着向他摆了摆手:“龙太子你放心,只要是你把事情办成了,我们就绝不会失言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能放人,谁知道一旦手里没有了把柄,你还会不会就犯呢?是吧?”
傲风的神情变得有些犹疑,他低头想了一下,随即说道:“好,就这么办吧。”
单卓坤和尉迟宝林听到这话,不约而同露出得意的笑容。彼此对视一眼,同时做了一个剪刀手的动作。
“其实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倒也不难。”傲风从袖筒中拿出了一把扇子,“只要用这把扇子就能搞定。要不然这样吧,劳烦二位跟我走一趟,咱们一起去江南看看如何?”
尉迟宝林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暗暗叫了声苦。好家伙,看来今天注定是要一直做人体直升机了。这里距离长安这么近,就已经头晕目眩、恶心想吐,要是一会儿再去趟江南,说不定还没回来就得挂到那里不可。
要知道哥今年可只有二十四岁,正是威武潇洒、最有魅力的好年华,可不能就这样悄咪咪的见阎王。
“上仙,要不然你俩去吧,我在这儿看着这群人。”尉迟宝林故作镇定的说道。
他原以为单卓坤能够看在平时的情谊上饶了自己,谁知道其却笑着说道:
“尉迟将军,这可不成。放心,这困龙锁乃是我术家之宝,即便是用锋利的刀刃去砍、用火来烧也是弄不断的。”
尉迟宝林见状心知单卓坤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只能苦着脸点头,勉强答应。
“龙太子,天色不早,要不咱们抓紧时间出发吧。”单卓坤催促道。
“好。”傲风应了一声,随后来到自己的妾侍面前,悉心叮嘱道,“你们且在此稍候,待我完成这件事情后自会回来救人。”
妾侍虽并未被困龙锁绑缚,但先前眼看着自己的同族受难,早已急得六神无主。此时听太子如此言说,心中略有安定,边用袖筒拭泪边哀哀说道:
“太子这次出门定要小心,切莫勿上歹人的当。”
尉迟宝林一听‘歹人’二字,顿时将眼睛瞪得老大,狠厉的瞪视着妾侍,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这妇道人家也真是的,哪个是歹人?倘若你再敢乱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妾侍见面前的这个黑脸将军突然向自己发威,吓得一缩脖子,在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后,惊慌失措的躲到了傲风的背后。
“大嫂,你放心吧,我们兄弟俩不是坏人。”单卓坤用手拉了一下想要继续发威的尉迟宝林,似笑非笑的对妾侍说道,“要说之前我们确实是和龙哥有点误会,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互相伤害的事情来。”
妾侍见这个小白脸说话很是斯文,这才战战兢兢的将头从丈夫的身后探了出来,惊慌失措的向外看着。
“还是你说话中听,既长得好看,也不像他那样吹胡子瞪眼就会吓唬人。”
“你......”尉迟宝林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常言道,女人是感官的动物。他原来不信,现在看来确是真的,别说是女人了,就是面前的这条女龙也是如此。
“你这个女龙有没有审美品位啊?”单卓坤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黑脸,认真的替自己辩解道,“哥哪里长得差了?不就是照他黑了那么一丢丢吗?”
单卓坤没想到尉迟宝林竟然如此自恋,担心他再这样没有意义的浪费时间,便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他,紧锁眉头训斥道:
“尉迟将军,你到底有完没完?再这样下去天都要黑了。”
尉迟宝林又狠狠的瞪视了一眼妾侍,侧身对单卓坤说道:“那行,咱们走吧。”
在傲风的带领下,三人各自乘坐法器来到江南的上空。由于考虑到尉迟宝林乃是凡俗之体,无法承受如此远距离的飞行任务。单卓坤特意在变大的青骨剑上前后安放了两把木椅,以便能够让人更加安稳的坐在上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团冰层。随着青骨剑缓缓向前移动,二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单卓坤和尉迟宝林只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冰冷,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哆嗦。
单卓坤低下头去,透过厚厚的云层,他看到了从那冰层里不断向下渗着白色的冰粒,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雪灾现场。
“傲风,是不是这下面正在下雪?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冷呢?”单卓坤抬头看向傲风,疑惑的问道。
傲风没有说话,只是伏身看着下面。稍顷,他从袖筒中摸出扇子,向那团冰层凌厉的扇起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