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先生可真爱吊人胃口。”
“不当人啊!”
甭管他们怎么说,陆离也不愿继续说下去了。
不是他无法说出关于杨戬的故事,在《席方平》这个故事中,杨戬的描述并不详细,整体故事还是围绕席方平来讲述的。
只是说道中途,乏累感再一次涌了上来,就算他强撑着说也能继续说下去,只是效果恐怕会差上许多。
故事说完,纸扇落桌,抿上一口茶便结束了。
有客人离场归家,有的客人却没有走,应是今晚便住在这里了。
没有走的看官中,不少都是各个组织情报部门的人,他们都有话想要询问陆离。
根据他们所得知的消息,陆离这个人刚说完二郎救母之后,桃山秘境便浮出水面,不得不令人产生遐想。
如今听完上半段的评书,他们更加想要将陆离带走了。
座下那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同时起身不约而同的朝陆离走去。
却在这时,在他们相邻的位置上有一人快速起身来到两人身边。
“孙唐兄,李茂兄好久不见啊,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这勾栏之地相遇,两位真是好雅兴。”
“正好,咱们一同喝上一杯岂不快哉!”
那人身穿白衣,腰间环佩着一个如同眼睛的玉佩,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挡在黑衣人的身前。
他对孙唐和李茂都不陌生,这两人都属于巡检司的巡检人,相比在座的其他人,这两人的修为最高,不将这两人拦住,其他人想要喝汤都难。
现在就是各展手段的时候了。
共同审讯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就算九司目前和和睦睦的,但想要第一手情报谁不想先握在手里。
孙唐和李茂冷着脸,哪里不知道这人的小算盘。
不过想从巡检司手里抢人,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孙唐第一时间便冷声道:
“巡检司缉拿要犯!闲杂人等退下,不然一律当做包庇同党处理。”
这话一说,对面的人脸上热情的笑容没有减退半分。
心中却忍不住暗骂:“巡检司当真都是莽夫!”
本来没多大的事,此刻却被对方上升到缉拿要犯了,一点虚与蛇委都不愿意和他多做。
他是隶属于钦天司的要员,收集情报本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这闻月楼看似没来多少钦天司的人,实则这里大部分的看客都是他们的人。
只要自己拖住,还怕带不走陆离?
“孙兄说笑了,我作为钦天司的人,怎么没有听说我所在的辖区出现了能让二位出动的要犯?”
“您的意思是我钦天司失察了?”白衣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声音却变得有些冷淡了。
孙唐和李茂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真会扣帽子!
他们怎会顺着对方的话说,这么明显的坑谁跳谁脑子肯定出问题了。
钦天司里就没有好人,他们但凡敢承认,对方今天就敢散播他们二人对钦天司有意见,对司主有意见的话。
任由对方夸大其词却没有办法,最好的结果也是他们被责骂一顿然后还得给对方道歉。
孙唐黑着脸,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这时李茂往前迈了一步说道:“他没有那个意思,宋冬阳你少挖坑。”
白衣人宋冬阳罔若未闻,自顾自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就是没有逃犯,巡检司的巡检人滥用职权,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胡乱编造出一个要犯,为了防止其他人坏了你们的好事。”
“这被我撞到了是一次,那没有被我撞到的又不知道有多少次呢。”
他满脸怒容,义正言辞的说道:“也不怪别人说大魏腐烂,大魏就是让你们这种人败坏了!”
要是陆离听到宋冬阳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拍手直呼牛逼。
这尼玛不就是小报记者吗?胡编乱造,扭曲事实,给个由头便能捏造出一副精彩大剧。
两人都是不善言辞的,听到宋冬阳扣这么大个锅,一个个头都疼了。
对待钦天司的人,也不能打也不能骂,讲道理还讲不过,跟个刺猬似得。
李茂咬着牙辩解道:“逃犯是今天才逃窜到这片区域的,我们也是一路追寻到这里,如今正准备寻找相关人员进行审讯调查。”
宋冬阳若有所思静立了一会,然后又观察了一下身边的动向。
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是这样吗?那怪我,差点误会你们了。”
“这样为了弥补我的言论过错,我愿协助二位共同调查,没有缉拿嫌犯之前我都舍命奉陪!”
孙唐脸色难看的不行,听到这话更是差点没有抑制住自己的脾气,差点破口大骂出来。
这也太无赖了。
还是李茂清醒些,用胳膊叩了叩他,主动说道:“那便麻烦了。”
说完他低声在孙唐身边说道:“让他跟着便是,带走了陆离他还能在咱俩眼皮子抢人?”
“到时候人到手了,任他说出花来,咱们也只管走便是。”
孙唐闻言才将怒气平息下来,说的也是,只要自己二人实力够硬,管他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有用。
……
此刻,陆离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刚说完书,闻乐楼的老板月姑娘便笑盈盈的迎上来了,如同上次一般离他极近,而且这次竟更为大胆的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那温热的气息,加上柔软的触感,这让谁能顶得住啊!
“陆先生,您今天说的书可真好,那席方平真是个可怜人,同样也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您真是越来越让奴家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阅历才能让您想出这样的故事呢。”月姑娘微倾着头,好奇的盯着陆离看:“您可别说您没见过没亲身感受过,奴家可是不信的呢。”
月姑娘略施粉黛的脸透着成熟女人的魅力,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勾人。
陆离呆愣了几秒,才猛地回过神来。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月姑娘竟然这么好看。
就像第一次吃肉,那肉快到嘴边却还没进嘴里那种感觉最有诱惑力,让人口诞分泌旺盛。
他心虚的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关注这边,不由偷偷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
可能是之前的习惯作祟,来这种地方总不希望能被熟人看到,哪怕男人去勾栏是在这个时代是常态。
月姑娘也看出陆离有些窘迫,忍不住笑道:
“我看先生说书的时候慷慨激昂引得一众人义愤填膺的,没想到这时却胆小起来了。”
“正好您今天没有讲二郎救母的下半段,我还有好些问题没来及问先生,您就给我行个方便,来楼上咱们好好说说。”
说完她也不容陆离拒绝,搀着陆离的胳膊就开始往楼上走去。
陆离惊诧于她的大胆,更惊诧于对方的力气。
这娘们劲贼大!
他是真反抗了,但还是让对方给拉上楼了。
说实话,不慌是假的,这要是月姑娘在楼上想要对他行不轨之事,这又是人家的地盘。
他喊破喉咙会不会有人来救他呢?
最好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