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原随云一手握住了明月的肩膀,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如瀑布一样的长流。那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的激动。
明月还是明月,但并非当初那个明月了。
此刻此刻,原随云嘴角勾起一丝温纯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似朝阳,绝对温暖,没有一丝的黑暗。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视杀人如喝水的人,他的笑容竟然会如此温醇,如此温暖。
但不管相信与否,这便是原随云的笑容,那样纯正,如初生之朝阳,阳光下的露水,没有任何杂质。
原随云的笑容令人不可忽视,有种非常奇特的吸引力,可以在瞬间成为任何人眼中的焦点。但此时此刻,聚集在原随云身上的焦点并非原随云的笑容,而是原随云的话。
没有谁可以想到原随云说出了什么话,也没有谁可以想到原随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言语有多么的坚决肯定。
听完这句话,明月整个人都呆滞了。
其实原随云说的话非常普通平常不过,但对明月说起来,却显得有些奇怪。他并没有称呼明月为明月,而是称呼的另外一个名字。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上官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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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愣住了,这时候似乎空气也因这句话了凝固,时间也似乎因为这句话而冻结。上官香妃??明明是明月,又如何是上官香妃呢?
上官香妃露出了非常符合现实的疑惑,但她还是勉强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怜惜,后悔。似乎刚才原罪云做下什么罪恶滔天,罪无可恕的恶事一样。
原随云脸上没有流露任何怜惜情绪,不,此时此刻,不应该说原随云脸上有情绪存在。此刻的原随云,已经完全没有情绪了,他的脸平静得如湖面上湖水。
他还是握住明月肩膀,轻叹道:“其实我早就想到过你,但却又主动在我脑海中忽略了过去。不管上官金虹是否已死?那半枚铜币也绝对不可能在他哪里。他将铜币分成两半,交给了两个人,一个就是他的女儿上官小仙,还有一个就是他已经迷恋上的女人上官香妃。”
“你就是上官香妃,这是一件你用任何面具都无法掩饰的事实。”
明月在笑,他笑着望着原随云,他似乎在嘲笑原随云说错了,而且说错了一句非常荒谬的话。明月的笑虽然有嘲笑的含义,但任何人看见明月那笑容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厌烦之感,她的笑容还是非常优雅,那种令人不由自惭形秽的优雅。
明月说道:“原公子,无论你说什么也好,都无法改变我不是上官香妃的事实。或许你可以将我当做上官香妃,而我自己只要知道我是明月就好。”
说着,明月拢了拢三千青丝,凝视着原随云,认真的说道:“好了,原公子,你现在可以称呼我是上官香妃了。”
原随云望了明月许久,半晌,脸上流露出了丝笑容。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原随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说对方就是上官香妃,因为她已经承认自己就是上官香妃,但却不是那种原随云希望的承认。
在她眼中,上官香妃,明月就是一个代号而已,而她就是她。因此他不介意多一个名字。
这一招以退为进,直接堵死了原随云证明她就是上官香妃的所有路子。
不过原随云没有失望,他甚至还感觉理所当然,还感觉高兴。倘若是上官香妃,那上官香妃怎会轻易承认呢?而且刚才明月表现出来的智慧令原随云不由又想起那棋逢对手的上官香妃。
两人实在太像了,不,应该说两人本身就是一人。
既然上官香妃不承认,原随云也不再纠缠,甚至不将他当做上官香妃。而今的原随云只不过是前来赴约的客人,而明月呢?则是东道主而已。
仅此而已。
作为客人的原随云喝了杯酒后,问道:“明月姑娘可曾看过那两枚铜币上的字迹?”
两枚铜币,三个部分都放在桌子上。
此刻原随云已经将铜币放置在非常明显的地方。
明月瞥了儿一眼铜币,低头浅笑,道:“看过,但有些奇怪,为何上面的字与我的字一模一样呢?”
原随云笑了笑,道:“我也疑惑这件事情。不过在下还是佩服明月姑娘,一位弱质女流竟然可以将字练就得如此超凡入圣,霸气绝伦,雄伟无双。原某甚至在字上感觉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翻云覆雨的霸气与豪情。”
明月笑了笑,道:“原公子赞誉,小女子就算字练得再好又如何,也不过是纸上幻想而已。怎比得原公子手提长剑,试问天下无敌手的豪情壮志呢?”
“今日请原公子前来,一来是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剑原随云的风采,而来是有事请原公子帮忙,还望原公子出手相助。”说着,明月起身向着原随云盈盈一福。
言语间便非常轻易的岔开了话题,而且显得非常顺畅平常,几乎这就是本来应该发生的事情一样。
两人都非常默契,不提起刚才原随云认为她就是上官香妃的事情。
原随云没有拒绝明月要求,他缓缓说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引得明月姑娘如此为难呢?”
明月望着原随云,深深吸了口气,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道:“大约在半个月前我遇上了一个人,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
原随云顺着明月的话说道:“他怎么奇怪了?”
说道这里,明月深深吸了口气,脸上也流露出迷茫,惊讶甚至恐惧,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精神,说道:“那人说我是她的女儿?可我有父母呀,而且父母早在五年前已经过世了。”
原随云笑道:“或许那已经过世的父母并非你的亲生父母,而他才是你的亲生父母呢?”
明月连连摇头,“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他接下来的话让我不知所措。那是一段非常奇怪的话。”
“怎么奇怪了?”
明月道:“他说我知道你的父母已经死了,但去世得不过是这一世的父母而已,而我是你前世的父母,我已经寻你整整有六百年了,女儿,跟父亲回去吧。”
说道这里,明月耸了耸肩,似乎因为这句话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原随云脸上也止住了笑意,他凝视的明月缓缓说道:“接下来呢?”
明月面色泛白,断断续续说道:“接下来,接下来他就说我会在一个月后来接你,到时候你会觉醒起前世的记忆,你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女儿了,女儿,等着父亲回来。”
“他就走了?”
明月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她道:“不是走了,而是原地消失了!”
此时此刻原随云眼中掠过一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