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我们走!”周伟斌咬了咬牙,深深看了唐于蓝一眼。
被叫做小倩的女郎,心里虽然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等几个混混离开后,何潇潇才松了一口气,雷布山手下的混混一直十分猖狂,不服管束。她蹲下拍了拍唐于蓝肩膀,问:“喂,先生,你没事吧。”
“……咯……多,多谢你。”唐于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你喝了多少酒,好大酒味啊。”何潇潇捂着鼻子是说:“要不要到医院看看?身上的伤怎么样?”
“没事……呃……”唐于蓝打了个酒嗝,和何潇潇擦肩而过。
何潇潇看清唐于蓝相貌的时候,打了个激灵,这不正是队长周长山认为的高手之一,恒宇公司门口站岗的那个小职员么?
“等一下。”何潇潇扭头叫道,可她转过头一看,哪还有唐于蓝的身影,急急忙忙跑出饭店,四下张望。
街灯璀璨,行人寥寥无几,对面小巷黝黑深邃,不时几辆汽车驶过,而唐于蓝正扶在不远处拐角呕吐不停。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何潇潇心想,自己或许真的想多了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唐于蓝摸着混混欲裂的脑袋,撑着身子坐起来,房间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疑惑的挠着头:“谁弄的?”
他站起身,洗漱的时候看到自己破烂带着污损的T恤,脸色顿时黑暗了许多。
这件衣服是参军前母亲买给他的,在部队里也舍不得穿,早已经有了六七个年头,款式也有些老。这次破开了几道让他十分心痛。就算是组顶级的阿玛尼男装也比不上T恤的一个线头。
他换了一件新点的衬衣,掏出手机给朱胜年打了电话请假,那边没多说什么,自然应允。
唐于蓝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硬邦邦馒头,好在他胃口好,咬合力更是强悍,一口下去生生将堪比石头的馒头咬成两半。
开门后唐于蓝急急匆匆的出去,在走廊看到倚门而立的夏青莲。
夏青莲端着一杯奶茶悠闲的喝着,见他起来笑道:“唐大哥,你昨晚喝了好多酒,连门都进不去了,我还担心你起不来床了。”
唐于蓝皱着眉头,昨晚支离破碎的片段在脑海中闪烁,问:“你怎么知道我喝酒的?”
夏青莲说:“大半夜我看你睡倒在门口,家都进不去了,便扶你进去的。”
真是个乖巧迷人的女孩,不用说,房间里一定是她帮忙收拾的,唐于蓝笑道:“多谢你了,今天晚上准备好材料,我给你做大餐。”
“唐大哥不用客气,我们是邻居嘛!”
走出公寓,唐于蓝亮开袖口,露出胳膊上几道淤痕。
他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亏。向公司打电话请假之后,唐于蓝绕过几条街,来到了昨天喝酒的饭店,跟周围人一打听宏顺街雷布山手下的阿彪,很容易便找到了“俏佳人酒吧”。
大街上,行人车辆穿梭如织,酒吧上午不营业,门外停放的车
辆也少的可怜,唐于蓝面色灰暗,下巴上慢是胡渣子,头发凌乱不堪,乍一看上去就好像落魄的中年大叔,久困风尘中不能自拔。
门口的小弟心道:“有是个事业不佳,生活失意的人来买醉了。”上前说:“先生,酒吧白天不营业,您要是有需要的话,请晚上六点以后再来。”
唐于蓝笑道:“我是来找周伟斌的。”
门口小弟听后,正眼看了看他,说:“您找小斌哥有什么事?”
“这就用不到你管了,干好自己工作。”唐于蓝面色灰暗,冷酷的面孔倒是吓了小弟一跳,不敢多说什么。
唐于蓝走进俏佳人就把,推开厚重的橡木大门。高亢激昂的DJ带着魅惑气息扑面而来。
白天的酒吧还没有打扫完毕,凌乱不堪,歪倒的座椅,桌面上,舞台上,满是丢弃的垃圾和破酒瓶,一股腐朽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沙发上躺着烂醉如泥的混混,还有仅穿内内,文胸都不知丢到哪去的果身女郎。
几个赤果着上身的青年男子正在吆五喝六的打牌,桌面上放着不少零钱,对于进门而来的唐于蓝视若无睹。
吧台的调酒师正躺在吧台后的椅子上呼呼大睡着,吧台上还放着一碗桶装方便面残渣,残渣旁边有没吸食完的白粉。
整个空间给人的感觉就是腐朽和堕落,来到这里的人为了寻找心灵的慰藉,肆无忌惮的发泄,透支着自己的身体和金钱,来满足无尽的欲望。
唐于蓝用力敲了敲桌子,坚硬耐磨的红木发出噔噔的响声,调酒师睡意惺忪睁开眼,使劲揉了一把脸,看清唐于蓝后不耐烦的说:“一边去,别打扰我睡觉。”
“来一杯马蒂尼!”唐于蓝淡淡的说。
“没空,白天不营业,我要睡觉。”调酒师说着躺在椅子上继续休息。
“蹬!蹬!蹬!”唐于蓝使劲拍着桌面,巨大的撞击声让沙发上睡觉的男子都醒了过来。调酒师皱紧眉头,心里很不高兴。
一个打牌的男子叫道:“敲什么敲,老子输了一千了。给他一杯酒,别让他老烦人。”
调酒师说:“算我倒霉。”他给唐于蓝倒了一杯酒,不耐烦的挥手敢人。
“再给我调一杯蓝色之梦,上面一层是蓝色的,下面一层是红色的,中间过度的地方要有种魂牵梦绕的柑橘。”唐于蓝点燃一根烟,吧嗒吧嗒抽着。
“好,二百块。”调酒师说完,继续调酒。
唐于蓝轻抿着马蒂尼,放下酒杯后嘴角勾起一抹灰暗的冷笑。
很快,蓝色之梦调好了,调酒师的技术不错,果真做出了唐于蓝想要的效果。
“再给我调一杯男欢女爱,一杯小乔流水,一杯闺房佳人,一杯观音坐莲……”
调酒师擦了擦汗,睡眠不足让他脾气暴躁,压抑着怒火说:“哪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我不会弄!你先付两杯酒钱,一共五百块。”
唐于蓝抿了一口蓝色之梦:“假酒就算了,
竟然在假酒里面掺水。”
调酒师灰暗着脸:“胡说,快给钱!”
“酒我不要了,还给你。”唐于蓝说着,两杯酒里分别吐了吐沫。
“你出门没看黄历,竟然敢到这里来惹事!”调酒师看唐于蓝体型瘦弱,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老子耍的就是你!”唐于蓝一把抓过酒杯,直接摔在调酒师头上。
酒杯碎裂,明晃晃的玻璃碎片和酒水爆炸似的飞溅开来,调酒师的脑袋上鲜血直流,酒沫满脸都是。
几个打牌的听到惨叫声反应过来,难以预料有人单枪匹马到这里找麻烦。
“狗渣种,敢到这里找麻烦。”一个混混从腰中掏出锋利的蝴蝶刀,朝唐于蓝刺过去。
唐于蓝一把扣住混混手腕上。混混只感觉手腕好像被钢钳给掐住了,蝴蝶刀当啷一下掉在地上。惨叫着张大嘴,唐于蓝抓过酒杯,一下刺进混混嘴里。砸断几颗牙齿。
“周伟斌在哪?我是来找他的。”唐于蓝痞气十足的说。
“你就是昨天那个醉汉?”终于有人认出唐于蓝。说话间,沙发上半光着身子的女郎已经惊醒,几个混混成围拢之势。
“交出周伟斌,我可以饶你们一条小命。”唐于蓝优雅的吐着烟圈,说:“我一直奉行以德服人,夜扫卧榻救蟑螂,见了老鼠喂干粮,最讨厌的就是暴力!”
几个混混举起家伙朝着唐于蓝冲过去。
“呀呔!”唐于蓝爆喝是一声,一拳挥舞出去,带着呼啸的劲风直接打在了桌面上。
“轰隆!”红木吧台被他一拳砸穿,好像提前安置了炸弹一样,纷飞的木屑漫天喷洒,吧台上面的名贵白酒、红酒都呈水平方向弹起,酒液倾洒在纷飞的木头渣上,顿时,酒香扑鼻而来。
在唐于蓝的拳头下,吧台桌子上呈现出碗口大小的洞口,犬牙交错的断口显示,这是上层的南美红木,而不是一碰就碎的塑料薄膜。
几个混混的笑容全都凝结在脸上,每个人都能够切实的感受到,洞口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
凌空飞起的酒瓶和杯子这才摔在地上,破裂的玻璃渣划过一人脚踝,竟然对伤口毫无察觉。
吧台已经用了几年,厚达五公分的原木,木质细腻厚重,十分结实,用来做厨房的砧板再好不过,而且设计承受的重量,绝对在一千公斤以上,曾经有一位老板看中桌子,愿意花十万块钱购买,被酒吧的经理拒绝。
其中有纷飞的木屑,如同子弹一样激飞而出,刺在混混的身上,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疼痛不已。
唐于蓝吹了吹粘在拳头上的木屑,斜着眼问:“我再说一遍,周伟斌在什么地方,昨天晚上和他一块出去的都站出来。”
酒吧里的混混面容呆滞,眼眸中瞳孔急剧缩小,恐惧压迫着神经,每一次心跳都清晰的像是架子鼓的演奏。在唐于蓝目光的鄙视下,额头上冷汗滚落,后脊背的毛孔全都竖了起来,脸色更是苍白的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