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封双手抱着苏白瓷,小心翼翼,那模样,仿佛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只是,他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他还自以为他很厌恶苏白瓷:“女人就是麻烦,不就是撞了一下嘛,你就晕给我看?”
“哼!这次又让你‘碰瓷’成功了!”爷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痛骂我一顿。
唉,真是倒霉!
这豆芽菜啊,就是晦气,看到她,总没有好事儿!
冷封一边碎碎念,一边却脚步不停的下了楼。
一楼客厅里,听到动静的王叔,立刻闪现出来。
他看到冷封怀里的少女,赶忙关切的问道:“少爷,白瓷小姐怎么了?”
“……我哪儿知道!”
冷封不想说是被自己给撞晕的,他满脸的不耐烦,“这么瘦,就跟个纸片一样。轻轻一碰,就、就倒了!”
“王叔,赶紧安排车,我把她送去医院!”
王叔:……少爷,您要不要照个镜子,看看您这口是心非的模样?
默默吐了个槽,王叔却没有耽搁。
在豪门当管家,可不是轻松的事情。
察言观色,办事利索……这都是最基础的呢。
“好的!少爷!”
王叔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安排司机和车。
不多时,冷家的车库里,便开出了一辆黑色的奔驰。
司机将车子稳稳的开到前院门口,然后下车,绕到后车厢,将车门打开。
冷封抱着苏白瓷直接上了后座。
上车后,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苏白瓷。
没有嫌弃的将她丢到空着的车座上。
恩恩,男主女主嘛,在他们自己毫无所察的时候,就已经是欢喜冤家了。
他们表面相互嫌弃,实则早已有了那种萌动。
只是,这样的感情,需要催化剂——男配、女配、炮灰等等一系列的角色。
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别墅区,前往附近最近的一家私人医院。
这家医院,冷家有股份。
医院的一位副院长,更是冷家的家庭医生。
平常冷家上下,若是有个头疼脑热,都会直接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让对方直接上门。
今天,冷封却没有这么做。
一来,他被苏白瓷的忽然晕倒吓到了,一时都忘了家庭医生还能上门。
二来,惊吓过后,冷封也想到,苏白瓷的情况,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兴许内脏、骨头什么的,出了问题。
需要去医院,进行相关的检查。
ct、b超什么的,只有医院才有。
他们家可没有这么多的医疗设备——
“等等!看来,家里还是有必要准备一些。”
“万一以后……咳咳,我是说家里人若是有个意外,完全可以在家里做检查!”
冷封心念一动,便默默将这个想法记了下来。
……
车子飞快行驶,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那家医院。
冷封作为股东之一,自然也是医院的VVVIp。
前台的护士,一眼就认出了他。
“冷少!冷少您来啦!”
“快,叫医生,给她看看!”
“需要做什么检查,那就直接去做!需要什么治疗,也都按照最好的去做!”
冷封完全一副豪门狂少的嘴脸。
说出的话,也壕气十足。
到了医院,见到了医生,冷封似乎才意识到一件事——靠!我居然一直都抱着苏白瓷?
意识到之后,他火速将苏白瓷放到了推床上。
他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英俊面容上,闪过明显的嫌弃。
医生:……什么毛病?嫌弃还抱了一路?
护士迎上去的时候,分明推着推床呢。
这位少爷都不说把人放下,现在却——
“啧,这就是网上所说的中二期?别扭、有毛病!”
医生也默默的吐了个小槽。
接着就是认真诊治。
既然刚才少爷有话在先,医生也就放开手脚的做检查。
ct、核磁共振、b超、x光……需要的,不需要的,全套的检查直接上。
只一套检查下来,医生就能给冷少开出几万块钱的检查费用单子。
私人医院本就收费高,遇到“不差钱”的大少爷,医生更是能够放开手脚的开、开、开!
冷封根本不在乎,他就想让豆芽菜快点儿好。
如果只是普通的昏倒还好,冷封就怕自己真把豆芽菜撞出了好歹。
内脏破了?
骨头折了?
……只是想一想,冷封就觉得烦躁不已!
豆芽菜本就这么瘦,风一吹就倒。
要是再有个内脏破裂、骨裂骨折的,那、那——
冷封丝毫都没有发现,这个时候,他只是担心苏白瓷受罪,并没有担心事情若是被爷爷知道,自己会被爷爷好一通训斥!
兴许还会罚没零用钱等来作为惩罚!
爷爷、钱……冷封此刻都没有想到。
他甚至连自己为什么狂奔出门的事儿,也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
手机响了,冷封不耐烦的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上是“盛景然”三个字。
这也是明德四少之一。
盛世集团的三太子。
他不是家中长子,也就没有继承权。
但,爷爷和爸爸都非常疼爱他,他在盛家也颇有些地位。
盛世集团不如冷氏集团,盛景然还不是继承人,所以,从小到大,盛景然都是冷封的小跟班。
“喂,是我!”
冷封接通电话,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景然,什么事儿?” wWW● t tkan● c○
盛景然:……
握着电话的手,都有些收紧。
可惜不是面对面,否则,盛景然一定会拉着冷封的衣襟,咆哮给他看:“大哥!大少爷!你居然还问我什么事儿?”
“刚才是谁在电话里,火急火燎的说,自己马上就到?”
“马呢?没有马上到也就算了,这位主儿,现在直接把事儿都忘了。”
深吸一口气,盛景然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
他提醒道:“封子,青染姐昏倒了,送到医院,查出了心脏病,情况不太好!”
听到“青染姐”三个字,冷封才仿佛是猛然惊醒——
草!苏青染!
草草草!苏青染病了,我要去医院看她的!
可、可我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冷封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绪。
羞愧!
着急!
愤怒?
还是恼羞成怒?
耳边的听筒里,还在传输着盛景然的声音:“封子,我们谁都没想到,青染姐居然是非常罕见的孟买血,比熊猫血还要罕见稀有。”
“这玩意儿,我也听不懂,就是非常稀有,医生说了,全国登记在册的也就只有几十人。”
十几亿人,却只有几十例,这比例,太吓人啦!
一旦出了事儿,就只能自输血,或是找那极少数的同类。
盛景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躁。
很显然,他很为苏青染的病而忧心、焦虑。
“孟买血?”
冷封也是第一次听说。
“对啊!最要命的,还是青染姐的心脏病!”
盛景然说到这里,忍不住烦躁的挠了挠头,“现在还能吃药控制,如果以后药物失效了,就只能做手术。”
而似心脏病这样的大手术,期间肯定少不了用血。
就算是苏青染可以自己平时储备,关键时候自输血,那、那也有风险。
谁都不知道,手术过程中会有怎样的风险,也无法确定日常的存储,能否够用!
另外,还有个更为可怕的情况,盛景然没说——
如果做手术,都不能治愈苏青染,那她就只有换心一条活路。
心,本就非常难得。
更不用说,苏青染还是如此稀有的血型。
这、这……只是听着,就让人揪心啊。
冷封傻眼了,是啊,这一个个bUFF,都要叠加满了。
青染姐,还有活路吗?
那么美,那么善良,那么高贵的青染姐,是他梦里遥不可及的女神啊。
为什么偏偏是她——
“封子,你是不是还没有忙完?等忙完了,也来医院吧。”
盛景然叹息过后,也没有忘了正事儿:“青染姐现在脱离了危险,可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她、她的状态很不好!”
当然好不了啊。
稀有血型+心脏病,简直就是牢牢套在她脖子上的一根绳索。
不知什么时候,绳索收紧,她也就GAmEoVER了。
她才二十岁,鲜花刚刚绽放,她绝不想就此凋零啊!
不说她了,就是一众少爷、小姐们,他们都与苏青染一起长大,或是有着好几年的交情。
他们也都不忍心看到苏青染如此遭遇啊。
“好!我、我知道了!我、我这就、就去看青染姐!”
冷封的脑子一片乱糟糟。
他都没听到盛景然在电话里又说了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
青染姐病了?
还是这种随时都可能去死的“绝境”?
为什么?
老天为什么会这样?
青染姐那么好,那么完美……下半年,她就要出国去茱莉亚音乐学院读书,她说她要成为世界顶级的大提琴演奏家。
她还想进行钢琴演奏的巡演、她……还有那么的梦想。
怎么就、就得了这种病?
偏偏还就是最稀有的血型?
冷封整个人都是混乱的,走路的时候,都同手同脚了。
而另一边,医生拿着一沓的检查报告,兴奋且激动:“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我、我居然在现实中遇到了如此稀有的血型!”
孟买血,千万、亿万分之一啊!